田耀收

北京外國語大學(xué)/

河南師范大學(xué)

【提 要】學(xué)界對清末民初白話翻譯小說的研究尚未引起充分的重視。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礎(chǔ)上，梳理清末民初白話翻譯小說的目錄及數(shù)量，可對這一時期白話翻譯小說有較為清晰的認識，并為進一步研究清末民初白話翻譯小說語言奠定堅實的基礎(chǔ)。

1.引言

清末民初，中國經(jīng)歷了劇烈的社會變化，鴉片戰(zhàn)爭、洋務(wù)運動、甲午中日戰(zhàn)爭、戊戌變法、清朝滅亡、民國建立等重大歷史事件改變了中國的歷史進程。這些社會變化也必然反映到語言中，原來主流的文言文逐漸式微，白話文得以迅猛發(fā)展。譚彼岸（1956：3）認為“晚清白話文運動是五四運動白話文的先驅(qū)，有了這前驅(qū)的白話文運動，五四時期的白話文才有歷史根據(jù)”。清末白話文運動具有重大的意義，目前越來越多的學(xué)者開始關(guān)注清末民初的白話文運動。但是，學(xué)界對清末白話文運動中的白話譯文關(guān)注不夠。研究清末民初白話翻譯小說的第一步是整理清末民初白話翻譯小說的目錄，了解這一時期白話翻譯小說的基本情況，本文致力于解決這一問題。

2.文獻綜述

從阿英開始至今，已經(jīng)有多位研究者致力于清末民初小說目錄的發(fā)掘和統(tǒng)計工作，并且取得了巨大的成績。這些研究者致力于統(tǒng)計晚清到民國初年所有發(fā)表于報刊或者出版社的小說的目錄信息。他們統(tǒng)計的小說包括文言小說和白話小說，原創(chuàng)小說和翻譯小說。通過對他們的統(tǒng)計數(shù)據(jù)進行整理，可以得到不同研究者統(tǒng)計的這一時期原創(chuàng)小說和翻譯小說的大致數(shù)量。具體情況見下表：

從表1可以看出，盡管不同的研究者分別對清末民初這一時期內(nèi)發(fā)表的小說（包括文言小說和白話小說）進行了統(tǒng)計。但囿于第一手資料的限制，再加上各自研究的側(cè)重點不同，各統(tǒng)計的結(jié)果也不一樣。而且隨著更多一手資料的發(fā)掘，統(tǒng)計結(jié)果還可能發(fā)生變化。盡管如此，這些學(xué)者的努力還是為后來的研究者提供了很大的方便。從表1的統(tǒng)計結(jié)果來看，樽本照雄、陳大康、劉永文的研究結(jié)果表明，整體上看，這一時期創(chuàng)作小說的數(shù)量大于翻譯小說的數(shù)量。

表1 不同研究者整理的清末民初小說信息歸納

這些目錄統(tǒng)計文獻中，阿英的《晚清戲曲小說目》是出版最早的，但是該目錄主要根據(jù)家藏書而編著的，難免有所遺漏。

江蘇社會科學(xué)院明清小說研究中心編的《中國通俗小說總目提要》，收錄了唐代到清末的通俗白話小說，缺憾沒有收錄清末的翻譯小說。

王繼權(quán)、夏生元編著的《中國近代小說目錄》是繼阿英之后，中國人編寫的一本真正的近代小說目錄，該書的特色是內(nèi)容標到刊行的年月日，把發(fā)表日期的舊歷也換為現(xiàn)行的公歷，收錄作品的數(shù)量和內(nèi)容都超過了阿英的版本。遺憾的是，該目錄也沒有收錄翻譯小說。

樽本照雄編的《新編清末民初小說目錄》，以及后來新版的《新編增補清末民初小說目錄》彌補了這個缺憾，他的文獻收集可以說是最為豐富的。但是正如編者在《增補版》序言中所說，由于許多內(nèi)容來自于第二手資料，所以錯誤在所難免”（樽本照雄2002：4）。

陳大康的《中國近代小說編年》，以及后來出版的《中國近代小說編年史》（全六冊）以“親見為基礎(chǔ)……按報紙、刊物、書局逐個地做與小說相關(guān)的編年，然后將它們組裝成整體”（陳大康2013：1）。進入編年的內(nèi)容包括新作品問世、已有作品再版、作家概況、重要理論觀點、清政府及租界關(guān)于小說的政策、出版小說的書局與期刊、創(chuàng)作地域分布等等，即不僅顯示近代小說運動本身，同時也展現(xiàn)了制約小說運動的各種攝動力及其變化（陳大康2013：3）。最后還附錄了近代自著小說內(nèi)容一覽表、近代翻譯小說內(nèi)容介紹一覽表、近代小說著譯者及其作品一覽表、近代小說出版狀況一覽表，以及小說篇名和人名索引，便于讀者查詢，因此具有較高的文獻價值。

楊凱的《近代中國報刊中的翻譯小說研究》是專門研究1872到1911年間的報刊翻譯小說目錄的博士論文，將近代報刊登載翻譯小說的真實狀況盡可能全面地呈現(xiàn)出來。因為近代報刊登載翻譯小說時大多都會將其歸于一定的小說類型之下，該研究據(jù)此以當時主要的小說類型為綱目，來檢索翻譯小說這一巨大的數(shù)據(jù)庫（楊凱2006：8）。但是，以“小說類型”為依據(jù)來收集報刊翻譯小說難免會有所遺漏。

劉永文在其博士后研究報告之后，相繼出版了《晚清小說目錄》和《民國小說目錄》，也為清末民初小說目錄的整理工作做出了重要貢獻。但是由于小說目錄頭緒繁多，收錄時沒有細細甄別，把一些小說以外的（比如戲?。┬畔⒄`歸入小說一類。

在以上所有小說目錄中，樽本照雄編的《新編增補清末民初小說目錄》（2002年）被公認為是最為完備的。張璘（2013）對《新編增補清末民初小說目錄》中羅列出的小說，依據(jù)以下原則進行了細致統(tǒng)計：

1）按照清末民初對小說的界定，小說還包括戲劇、童話等，但是不包括詩歌和學(xué)術(shù)專著。

2）如果是同一作品同一譯者，則只統(tǒng)計一次，以第一次發(fā)表的時間為準。如不能確定第一次發(fā)表時間，則以最早的版本為準。同一譯者翻譯的同一作品內(nèi)容多寡不一時，則分別統(tǒng)計。

3）小說集中的作品按篇目統(tǒng)計，不計小說集。

通過統(tǒng)計得出，1896-1917年間總共有2554部/篇翻譯小說，其中可以確定原小說國籍的共有1585部/篇，約占62%（張璘2013：77）。具體發(fā)表時間和數(shù)目見下表：

從表2可以清楚地看到1896-1917年間每一年翻譯小說的出版數(shù)量。圖1為1896-1921年間翻譯小說分布曲線圖。從圖1中可以直觀地看出，清末民初的小說翻譯有兩次高峰：第一次在1907年，第二次是在1917年。在1903年，翻譯小說的數(shù)量有了大的飛躍，從1902年的22篇/部，躍升至120篇/部，這很可能和1902年梁啟超等倡導(dǎo)小說界革命、提升小說的地位有關(guān)。此后稍有回落。1905年，延續(xù)千年的科舉制度終結(jié)，使得很多知識分子仕途無望，為稻粱謀，不得不以賣文為生，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小說翻譯第一個高潮的到來（1907年）。1910-1912年為高潮之后的低谷期，小說界正繼續(xù)積蓄力量，等待新的高潮來臨。1917年，小說翻譯達到頂峰，然后又迅速回落，預(yù)示著域外小說已經(jīng)基本完成其示范作用。

表2 1896-1917年間翻譯小說數(shù)目統(tǒng)計

圖1 1896-1921年間翻譯小說分布曲線圖

3.清末民初（1902-1917）白話翻譯小說目錄整理

3.1 為什么選取1902-1917年這個時間段？

根據(jù)已掌握的研究結(jié)果，最早的白話翻譯小說出現(xiàn)在1902年。之所以截至到1917年，是因為1917年1月，胡適在《新青年》發(fā)表題為《文學(xué)改良芻議》的文章，這是白話文運動的公開信號。文中提出：“白話文學(xué)為文學(xué)之正宗?！边@個綱領(lǐng)性的意見，很快就得到陳獨秀的響應(yīng)。1918年1月，《新青年》從出版第四卷第一號起改用白話文，采用新式標點符號，白話文運動就此蓬勃展開。因此本文整理的清末民初白話翻譯小說的時間段定在1902到1917年這樣一個文白語言過渡的特殊階段。這個階段剛好處于新文化運動的前面，有著特殊的研究意義。

3.2 清末民初白話翻譯小說基本信息

通過文獻綜述，大致了解了清末民初原創(chuàng)小說和翻譯小說的基本數(shù)據(jù)。但是，清末民初的原創(chuàng)小說和翻譯小說中既包括白話小說，也包括文言小說，以上數(shù)據(jù)并不能清楚地顯示白話翻譯小說的基本情況。要想整理出這一時期白話翻譯小說目錄，需要在以上研究的基礎(chǔ)上，通過閱讀原文，交叉印證，才能做到經(jīng)過交叉對比已有的小說目錄，查閱《晚清期刊、民國期刊、近代中文報紙全文數(shù)據(jù)庫》，以及相關(guān)晚清報刊電子版，本文整理出了清末民初白話翻譯小說數(shù)量和目錄（見表3）。

表3 1902-1917年間白話翻譯小說數(shù)目統(tǒng)計

從表3和圖2可以清楚的看到，白話翻譯小說的總量并不是太多。清末民初翻譯小說中，文言文還是主流，占所有翻譯小說數(shù)量的95.2%，白話小說只占所有翻譯小說數(shù)量的4.8%。有意思的是，白話翻譯小說也是在1907年和1917年數(shù)量最多，這與表2與圖1揭示的清末民初小說翻譯兩次高峰的時間剛好相吻合。

圖2 1902-1917年間白話翻譯小說分布曲線圖

3.3 清末民初白話翻譯小說目錄

表4列出了到目前為止整理出來的清末民初白話翻譯小說的基本情況。

表4 清末民初白話翻譯小說統(tǒng)計

22 《世界末日記》 短篇 未標 笑（包天笑） 《月月小說》 1908 23 《刺國敵》 長篇章回 未標 角勝子譯演 《月月小說》 1906-1906 24 《弱女救兄記》 短篇 未標 品三譯述 《月月小說》 1906 25 《雙圈媒》 短篇 未標 品三譯述 《月月小說》 1908 26 《乞食女兒》 短篇 未標 冷血（陳景韓） 《月月小說》 1907 27 《破產(chǎn)》 短篇 未標 冷（陳景韓） 《月月小說》 1907 28 《女偵探》 短篇 未標 冷（陳景韓） 《月月小說》 1908 29 《黑蛇奇談》 長篇 [美]威登原著 張瑛譯 《小說林》 1907 30 《好男兒》 短篇 [英]柯南道而著 李涵秋譯 《小說林》 1908 31 《馬哥王后佚史》 長篇 [法]大仲馬 東亞病夫譯（曾樸） 《小說林》 1908 32 《大除夕》 中篇 [德]蘇虎克 徐卓呆譯 《小說林》 1906 33 《伯爵與美人》 長篇 未標 冷（陳景韓） 《時報》 1904-1905 34 《黃面》 短篇 未標 未標 《時報》 1904 35 《火里罪人》 長篇 未標 冷（陳景韓） 《時報》 1905 36 《白云塔》（新紅樓） 長篇 未標 冷（陳景韓） 《時報》 1905 37 《新蝶夢》 長篇 [意大利]波侖 冷（陳景韓） 《時報》 1905 38 《毒蛇牙》 未標 包天笑 《時報》 1906 39 《飛花城主》 長篇 未標 冷（陳景韓） 《時報》 1906 40 《秋云娘》 長篇 未標 冷（陳景韓） 《時報》 1906 41 《銷金窟》 長篇 未標 笑（陳景韓） 《時報》 1906 42《偵探之偵探人》（土里罪人） 長篇 未標 冷（陳景韓） 《時報》 1907 43 《滑稽旅行》 長篇 未標 笑（陳景韓） 《時報》 1907 44 《逸犯》 長篇 未標 冷（陳景韓） 《時報》 1907 45 《王妃怨》 中篇 未標 冷（陳景韓） 《時報》 1907 46 《窟中人》 長篇 未標 冷（陳景韓） 《時報》 1908-1910 47 《地中怪賊》 中篇 未標 冷（陳景韓） 《時報》 1908 48 《梅花落》 長篇 未標 笑（陳景韓） 《時報》 1908 49 《決斗》（金里罪人） 長篇 未標 冷（陳景韓） 《時報》 1908 50 《空谷蘭》 長篇 未標 笑（陳景韓） 《時報》 1910 51 《跑冰娘》 短篇 未標 蟠 《時報》 1910 52 《怪人》 長篇 未標 冷（陳景韓） 《時報》 1910-1911 53 《非洲石壁》 長篇 未標 冷（陳景韓） 《時報》 1911 54 《商船主》 長篇 [英]雅谷著 蟠 《時報》 1911 55 《可憐蟲》 中篇 未標 球 《時報》 1911 56 《眼中留影》 長篇 未標 未標 《新聞報》 1906 57 《雙義傳》 長篇 未標 未標 《新聞報》 1906 58 《鉆石串》 長篇 未標 未標 《新聞報》 1906 59《慧珠傳》 長篇 未標 佛 《新聞報》1907 60《縉紳鏡》 長篇 未標 閏 《新聞報》1908 61 《無名罪人》 長篇 未標 無名 《申報》 1911 62《奇囚》 長篇 未標 秋水 《神州日報》 1907 64《黃金毒》 長篇 未標 電心譯 《《神州日報》1908 65《孤島英雄記》 短篇 未標 塵譯 神州日報》1907 66《大發(fā)財》 短篇[英]可寧屠兒 雄今 《戊申全年畫報》1908

67 《虛無黨奇話》 未標 冷血（陳景韓） 《新新小說》 1904-1907 68 《秘密囊》 中篇 [法]Fortune Du Boisgobey 小造 《新新小說》 1904-1905 69 《錯恨》 中篇 未標 冷（陳景韓） 《新新小說》 1905 70 《旅順落難記》 [英]阿倫 蘭言譯述 《新新小說》 1905-1907 71 《決斗會》 短篇 [法]Fortune Du Boisgobey 小造 《新新小說》 1905 72 《俠隱記》 長篇 [法]大仲馬 伍光建 商務(wù)印書館 1907 73 《續(xù)俠隱記》 長篇 [法]大仲馬 伍光建 商務(wù)印書館 1915 74 《法宮秘史》 長篇 [法]大仲馬 伍光建 商務(wù)印書館 1908 75 《俠黑奴》 中篇 （日）尾崎紅葉 吳梼 《東方雜志》 1906 76 《美人煙草》 中篇 （日）尾崎德太郎（廣津柳泿） 吳梼 《東方雜志》 1906 77 《黑奴傳》 長篇 [美]斯土活夫人 佚名演述 《啟蒙畫報》 1903 78 《黑衣教士》 長篇 [俄]溪崖霍夫，今譯契科夫 吳梼 商務(wù)印書館 1907 79 《憂患余生》 長篇 [俄]戈厲機，今譯高爾基 吳梼 《東方雜志》 1907 80 《最后一課》 短篇 [法]都德 陳匪石 《湖南教育雜志》 1903 81 《神槍手》 短篇 [俄]蒲軒根，今譯普希金 毋我、冷（陳景韓） 小說時報》 1911 82 《奇怪之旅行》 短篇 未標 鐵樵 《小說時報》 1911 83 《六尺地》 短篇 [俄]托爾斯泰 包天笑 《小說月報》 1914 84 《棺材匠》 短篇 [俄]蒲軒根，今譯普希金 毋我 《小說時報》 1912 85 《借血還魂》 短篇 佚名 梅夢 伯南 《小說月報》 1919？86 《海島奇譚》 短篇 未標 菊蓀 《揚子江白話報》 1904 87 《鬼新娘》 短篇 [英]乾姆司霍格 周瘦鵑 《禮拜六》 1914 88 《紅笑》 短篇 [俄]盎崛利夫，今譯安特列夫 周瘦鵑 中華書局 1917 89 《破題兒第一遭》 短篇 [德]查格，又譯蘇虎克 周瘦鵑 中華書局 1917 90 《寧人負我》 短篇 [俄]托爾斯泰 周瘦鵑 中華書局 1917 91 《大義》 短篇 [俄]麥克希姆高甘 周瘦鵑 中華書局 1917 92 《逝者如斯》 短篇 [瑞士]甘勒 周瘦鵑 中華書局 1917 93 《難夫難婦》 短篇 [芬蘭]翟海尼挨柯Juhani Aho 周瘦鵑 中華書局 1917 94 《銀鈕碑》 中篇 [俄]萊門忒甫（萊蒙托夫） 吳梼 《袖珍小說》 1907 95 《古室鬼影》 短篇 [英]華爾透施各德（今譯司各特） 周瘦鵑 《游戲雜志》 1914 96 《情奴》 短篇 [英]山格萊（今譯薩克雷） 周瘦鵑 中華書局 1917 97 《回首》 短篇 [英]湯麥司哈苔（今譯哈代） 周瘦鵑 中華書局 1917 98 《意外鴛鴦》 短篇 [英]史蒂文遜 周瘦鵑 中華書局 1917 99 《纏綿》 短篇 [英]科南道爾 周瘦鵑 中華書局 1917 100 《阿兄》 短篇 [法]阿爾芳士陶苔 周瘦鵑 中華書局 1917 101 《傷心之父》 短篇 [法]阿爾芳士陶苔 周瘦鵑 中華書局 1917 102 《洪水》 短篇 [法]哀密葉查拉 周瘦鵑 中華書局 1917 103 《傘》 短篇 [法]毛柏霜 周瘦鵑 中華書局 1917 104《帷影》 短篇[美]南山尼爾霍桑 周瘦鵑 中華書局1917 105《懲驕》 短篇[美]施土活夫人 周瘦鵑 中華書局1917 106 《合歡草》 長篇 [英]韋烈 舒閣衛(wèi)聽濤譯述 《小說月報》 1910 107 《病后之觀念》 短篇 [法]博克雷 朱樹人譯 《小說月報》 1911 108《鬼語》 短篇[英]迭更司 潛夫譯 《小說月報》1912 109《俠女郎》 長篇[日]押川春浪 吳梼 《小說月報》1913 110《大復(fù)仇》 長篇[日]押川春浪 吳梼 《小說月報》1913

111 《貪魔小影》 短篇 不詳 鐵樵 《小說月報》 1913 112 《拊髀記》 短篇 [日]押川春浪 吳梼 《小說月報》 1913 113 《西班牙宮闈瑣語》 長篇 （西班牙）公主歐里亞自述 澎生、鐵樵等 《小說月報》 1914 114 《巴黎女子》 短篇 [法]孟普桑 隨波、珠兒譯 《小說月報》 1914 115 《韃蠻哥小傳》 [法]梅利曼 黃遠生 《小說月報》 1916 116 《錢虜之言》 短篇 [日]式亭三馬（英） 半濃 《小說月報》 1917 117 《紅鴛艷牒》 J.U.Gieiy 陳大悲 《小說月報》 1918 118 《結(jié)核菌物語》 不詳 天笑生 《小說時報》 1912 119 《賽雪兒》 （法）大仲馬 毋我 冷血 《小說時報》 1911 120 《美人島》 （日）鹿島·巷 張倫 《月月小說》 1907 121《幻境奇緣》 短篇Robert W.Canmbers李樹聲 江學(xué)輝 《小說新報》1916 122《生計》 短篇[俄]屈華夫 冷 《小說時報》1909

清末民初小說翻譯界主要采取“意譯”的策略，“直譯”在這一時期基本沒有市場。陳平原（2005：39-40）認為晚清小說翻譯家“譯意”大概表現(xiàn)在以下四個方面：

第一、改用中國人名、地名，便于閱讀記憶。這一做法評論界似乎大都贊成。到了民國初年有所改變，外國的人名、地名也開始大量出現(xiàn)在譯作中，這說明國人也漸漸開始接受外國的文化。

第二、改變小說體例、割裂回數(shù)，甚至重擬回目，以適應(yīng)章回小說讀者口味。

第三、刪去“無關(guān)緊要”的閑文和“不合國情”的情節(jié)，陳平原（2005）認為前者表現(xiàn)了譯者的藝術(shù)品位，后者受制于譯者的政治理想。節(jié)譯、選譯不算，即使標為全譯的小說，往往也有刪節(jié)的章節(jié)和段落。

第四、譯者大加增補，譯出好多原作中沒有的情節(jié)和議論來。

該時期的翻譯小說的另一個特點是大部分翻譯小說不標出原作者的姓名和原作的書名，而是為原作另立新名。這就為研究者查找原文出處帶來不少麻煩。

4.結(jié)語

清末民初白話翻譯小說是清末民初白話文運動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礎(chǔ)上，梳理了清末民初白話翻譯小說的目錄及數(shù)量，使我們對這一時期白話翻譯小說有了較為清晰的認識，并為進一步研究清末民初白話翻譯小說語言奠定了堅實的基礎(chǔ)。

注釋：

1本書收入唐代到清末的通俗白話小說共1164種，其中1840-1911年間的有662種。本書并沒有收錄翻譯小說。

2日本人樽本照雄編錄清末民初小說目錄先后有三個版本問世：《清末民初小說目錄》（1988年）；《新編清末民初小說目錄》（1997年）；《新編增補清末民初小說目錄》（2002年）（簡稱《增補本》），《增補本》共收近代小說19155條，比《新編本》所收條目增加了3141條，因為沒有剔除一書多種版本重復(fù)的具體統(tǒng)計，無法準確計算《增補本》收近代原創(chuàng)小說、翻譯小說的精確數(shù)。

3學(xué)者東甫2011年在《閱讀與寫作》刊物上，題為“怪異的‘小說’——《近代報刊小說目錄》指瑕”一文中指出，劉永文的博士后研究報告中把一些戲劇作品誤計在小說之內(nèi)。盡管如此，《近代報刊小說目錄》仍然存在較大的學(xué)術(shù)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