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雪平 許真真 丁希偉 李 雯
南京大學醫(yī)學院附屬鼓樓醫(yī)院消化科,江蘇南京 210008
工作家庭沖突是指在工作與家庭環(huán)境的某些角色壓力不協(xié)調所致的角色沖突[1],女性護士的工作家庭沖突感知顯著高于其他職業(yè)女性[2],而高負荷的工作環(huán)境相關壓力會增加護士的工作家庭沖突感知[3]。心理韌性或心理彈性,是個體應對壓力和逆境時的心理反應過程[4-5],較強的心理韌性有利于促進護士積極應對工作環(huán)境中的各種壓力[6];而工作家庭沖突會受到心理彈性的負性影響[7]。專業(yè)培訓是提升護士專業(yè)知識、能力等最常見的手段,由于培訓形式、內容或水平等缺乏導向性,使得臨床實際培訓效率低下[8],增加了護士的培訓負荷,尤其是三甲醫(yī)院護士的培訓負荷水平偏高[9],而護士的心理韌性水平越高,其感受到的壓力負荷水平越低[10]。中介效應是指自變量通過中介變量對因變量產生的間接影響,用以了解兩個變量背后的作用機制[11]。目前探究心理韌性在女性護士工作家庭沖突與專業(yè)培訓負荷之間的中介效應的研究尚少,故本研究以臨床女性護士為對象,旨在運用Amos結構方程模型探討心理韌性在其工作家庭沖突與專業(yè)培訓負荷之間的中介效應,為降低女性護士的培訓負荷水平提供參考。
以便利抽樣法,于2020 年4 月至5 月選擇江蘇省南京鼓樓醫(yī)院、蘇北人民醫(yī)院、南京市江寧中醫(yī)院、溧水區(qū)人民醫(yī)院、安徽省安慶石化醫(yī)院及南京大學醫(yī)院共204 名女護士為研究對象。納入標準:①工作1 年以上注冊在崗;②知情同意并自愿參與本研究。排除標準:①男護士;②調查期間外出進修或實習護士。
①一般資料問卷:自行設計,包括臨床護士的性別、年齡段、醫(yī)院等級、科室、工作年限、婚育情況、學歷、職稱。②臨床護士專業(yè)培訓負荷調查表:由董麗設計[12],共4 個維度,21 個條目。采用Likert 5 級評分,分數(shù)越高則培訓負荷越重。本研究中Cronbach’s α=0.813。③工作家庭沖突量表:由Netemeyer 等[13]編制,共2 個維度,采用Likert 7 級評分,分數(shù)越高則工作家庭沖突感知越嚴重。本研究Cronbach’s α=0.840。④心理韌性量表:由于肖楠等[14]譯制Connor 和Davidson[15]英文版韌性量表而來,共3 個維度,25 個條目,采用Likert 5 級評分,得分越高則心理韌性水平越高。總Cronbach’s α=0.848。
以問卷星形式利用微信平臺進行在線問卷填寫,為確保問卷的有效與完整,所有題目均設為必答題;每個IP 地址只有一次機會填寫。問卷開放時間設為1 周。問卷樣本量=最大維度數(shù)×(15~20)×[1+(15%~20%)][16],故本研究至少120 例樣本,最終獲得204 份有效問卷。
采用SPSS 26.0 軟件對所得數(shù)據進行統(tǒng)計分析。計量資料以均數(shù)±標準差()表示,采用方差分析。計數(shù)資料以例數(shù)或百分比表示,采用χ2檢驗。以Pearson 分析變量間的相關性。以Amos 24.0 軟件對本研究變量實現(xiàn)結構方程模型和中介效應。模型擬合指標:χ2/df<5 為模型可接受;RMSEA<0.05,各擬合指數(shù)如CFI、NFI 等越趨于1 則擬合度越好。Bootstrap 中介效應取95%CI,若區(qū)間不包含0,提示中介效應顯著[17]。以P <0.05 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納入護士年齡21~54 歲,平均(35.70±5.36)歲。其人口學分布見表1。
表1 護士人口學分布情況
護士工作家庭沖突、培訓負荷及心理韌性總分及各條目分數(shù)見表2。
表2 女護士工作家庭沖突、培訓負荷、心理韌性得分情況(分,)
表2 女護士工作家庭沖突、培訓負荷、心理韌性得分情況(分,)
心理韌性、堅韌性、自強性與工作家庭沖突、培訓負荷呈負相關(r <0,P <0.05),樂觀性與培訓負荷呈負相關(r <0,P <0.05)。見表3。
表3 心理韌性各維度與工作家庭沖突、培訓負荷的相關性分析(r 值)
2.4.1 結構方程模型 3 個變量之間的關系模型見圖1。運用Amos 結構方程模型對各參數(shù)進行檢驗分析,模型擬合指標χ2/df=2.001,RMSEA=0.07,CFI=0.979,NFI=0.959,TLI=0.968,IFI=0.979,提示模型擬合較好。
圖1 心理韌性在女護士工作家庭沖突與培訓負荷間的中介效應圖
2.4.2 心理韌性的中介效應檢驗 工作家庭沖突與培訓負荷間的直接效應為0.13(圖1),心理韌性在工作家庭沖突與培訓負荷之間的中介效應為0.038,Bootstrap 偏差校正95%CI 為(0.003,0.124),區(qū)間不包含0,提示中介效應模型顯著(P <0.05),總效應為0.168,中介效應占比為22.62%。
本研究中女性護士心理韌性趨于中等(國內常模[18]水平),其中堅韌性得分較高,樂觀性得分最低,與司旭艷[19]研究結果一致,可能與長期以來護士較低的社會地位及工作壓力、職業(yè)認同感低下有關。而女性護士工作家庭沖突處于中高水平,與Yu[20]研究結果一致。護士繁重的工作壓力使其在工作與家庭之間的角色難以平衡,這在已育女護士中尤為突出。另外,女護士培訓負荷處于中等水平,因業(yè)務培訓頻繁,或培訓占用較多私人時間,設計不當?shù)呐嘤柖紩黾訉W習者的認知負荷[21];培訓對護士造成的身心負荷不利于護理服務質量[22],且對培訓效果無益。因此,如何合理地制訂護士業(yè)務培訓計劃、提高培訓效率是目前護理管理者亟需解決的問題。
女性護士的堅韌性和自強性維度與工作家庭沖突、培訓負荷呈負相關,工作家庭沖突感知越高,培訓負荷水平越高。這提示心理韌性水平越高,女性護士的工作家庭沖突感知越小,培訓負荷水平越低。堅韌性人格型的個體往往具有很強的自制力,能迅速從困難或挫折中正向調整并成長[23-25]。因此,在臨床培訓過程中應該重視女性護士堅韌性品質的培養(yǎng),通過訓練以提高她們應對挫折和心理沖突的抗壓能力。自強人格是個體成長的關鍵要素[26],是個體積極應對壓力與挑戰(zhàn)時的品質,這也是護士在工作家庭沖突感知水平較高時必須具備的品質。因此,管理層可考慮對女性護士進行心理韌性相關的正向調適與培養(yǎng),提高心理韌性水平,引導護士正確對待工作家庭之間的沖突,從而降低其專業(yè)培訓負荷。
心理韌性在女護士工作家庭沖突與培訓負荷間存在部分中介效應,提示工作家庭沖突既可直接影響女性護士的培訓負荷,其直接效應為77.38%,另22.62%是通過心理韌性這個中介變量間接影響培訓負荷。故提高女護士的心理韌性,有助于降低工作家庭沖突感知和培訓負荷。因此,管理層應多關注已育護士的心理韌性,通過正念減壓、關注與解釋療法[27-28]等提高其心理韌性;同時,合理規(guī)劃適合專業(yè)培訓計劃,平衡護士的工作家庭沖突,從而提高專業(yè)培訓效率。
總之,女性護士工作家庭沖突可通過心理韌性間接影響專業(yè)培訓負荷。因此,管理者可從提高女護士的心理韌性著手,協(xié)助護士平衡工作家庭沖突、應對培訓負荷,從而適應當今社會對護士的專業(yè)素質要求,以提高培訓效率。但因本研究中89.7%的護士來自三甲醫(yī)院,且多為已育女性,故存在某些選擇偏倚。日后還需要擴大樣本,綜合各地區(qū)、各級醫(yī)院和不同社會角色護士進行證據補充與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