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燁婷
(湖南科技大學 人文學院,湖南 湘潭 411100)
注釋類屬于教材四大系統(tǒng)之一的助讀系統(tǒng),是語文教材中一個重要的組成部分。教材的注釋實質(zhì)上就是在課文之中,以腳注的形式存在的,關于課文出處、作者、寫作背景、語言文字等內(nèi)容的解釋。對教師而言,課文的注釋有助于教師形成對課文的正確理解,強化教師的文言知識能力。對學生而言,課文的注釋有利于降低學生理解課文的難度,提高學生的自學能力。目前有關語文教材注釋的研究成果,主要從功能與分類、原則與方法、版本的比勘、使用現(xiàn)狀與策略、注釋質(zhì)疑與修正、編注不足與建議等角度展開。總的來說,可以分為整體性研究和專題性研究兩個方面。
由于教材注釋的內(nèi)容涵蓋了語言文字知識、語法現(xiàn)象、歷史文化、社會風俗、名物典章等各個方面,故而與注釋相關的整體性研究,基本上體現(xiàn)在對教材注釋的版本比對、內(nèi)容劃分、注釋特征及功能的界說、注釋原則和方法的探討等方面。
首先,關于人教版語文教材注釋的研究。劉京的《人教版高中語文必修教材文言文注釋研究》在考察了文言文注釋的要求、作用、內(nèi)容及特點之后,總結(jié)了文言文注釋在字詞、譯文、語法、格式等方面存在的問題,并針對這些問題提出了具體的編寫策略和教學策略[1]6-35。李思蓉的《高中語文文言文注釋文本特色研究——以人教版高中必修教材為例》詳細梳理了人教版高中教材文言文及注釋的選錄情況,展示了文言文注釋的概貌,指出了注釋文本的特點與不足,從如何利用文言文注釋參與教學的角度對文言文注釋的教學策略進行了探討[2]7-44。
其次,關于部編版語文教材注釋的研究。馬媛的《部編版初中語文教材古詩文注釋研究》立足于傳統(tǒng)訓詁學理論和注釋原則,重點分析了古詩文注釋在“系統(tǒng)性”上存在的不足之處,并按照注釋條目、注釋提示語、注釋格式進行分類,最后從教材編者、教師和學生入手,對促進古詩文注釋系統(tǒng)化的策略進行了探討[3]15-50。王佳玲的《統(tǒng)編版初中語文教材文言文注釋研究》先將文言文注釋大致分成五小類,再按照“總—分”的結(jié)構將語音注釋、字詞語法注釋、文化注釋等內(nèi)容單獨成節(jié)進行詳細探究,同時也列舉了具體的注釋用以證明其存在的問題[4]19-67。
再次,關于其他版本語文教材注釋的研究。管曉云的《蘇教版高中語文必修文言文注釋問題研究》指出了文言文注釋在語音、詞匯、語法、術語、文化知識等方面存在的瑕疵,結(jié)合訓詁學知識提煉出了注釋的原則與方法,并以輔助文言文教學為出發(fā)點,提供了切實可行的解決策略[5]6-36。王振寧的《滬教版高中語文教材文言文注釋研究》把文言文注釋分成解釋型、說明型、分析型三大類,系統(tǒng)分析了注釋在準確性和系統(tǒng)性方面存在的瑕疵,并從教材編者和教師入手,提出了合理的建議[6]5-36。魏永召的《魯教版高中語文教材文言文注釋研究》結(jié)合詞匯學和詞典學的理論,對詞義釋義的系統(tǒng)性、注釋所體現(xiàn)的字際關系、語法知識注釋以及釋義模式進行了系統(tǒng)性分析,認為魯教版文言文注釋既把握了宏觀的釋義原則,又突破了語言學理論和詞義系統(tǒng)的桎梏[7]7-46。
其一,對兩岸三地教材注釋的比較研究。孫園園的《兩岸初中語文教材文言文注釋對比研究》將兩岸6套初中語文教材文言文注釋的數(shù)量、內(nèi)容、方式進行了對比,發(fā)現(xiàn)兩岸教材在注釋的科學性、系統(tǒng)性和規(guī)范性上仍有待加強[8]。曾永的《兩岸高中語文教材文言文注釋比較研究——以大陸人教版與臺灣龍騰版為例》比較研究了兩岸高中語文教材在注釋內(nèi)容及注釋方法上的差異,并從地理位置、社會環(huán)境、文化底蘊等方面深入探究了差異產(chǎn)生的原因[9]14-49。張秋平的《初中語文統(tǒng)編教材古詩文注釋研究》分別把統(tǒng)編版與舊人教版、臺灣翰林版的古詩文注釋進行比較,試圖透過三個版本教材在編排版式、編注內(nèi)容與數(shù)量上的差異,分析統(tǒng)編版古詩文注釋的優(yōu)勢及改進空間,并探討其編寫理念[10]24-42。
其二,對大陸不同版本教材注釋的橫向比較。翁美鳳的《高中語文教材文言文注釋研究——以語文版為中心》首先以王寧先生的《訓詁學》為參考,將文言文注釋分為釋篇題、用字、詞語、句意、語法、文化知識等六類;其次,從縱向和橫向兩個維度,把語文新版教材和舊版教材進行比對,總結(jié)出新版教材文言文注釋的編寫特色[11]11-66。魏學琴的《“部編本”初中語文教材古詩文篇目注釋研究》從宏觀數(shù)量和具體內(nèi)容兩方面比較了部編本和人教版語文教材注釋,肯定了部編本教材注釋的更新與進步,同時也指出其在注釋內(nèi)容和形式上的不足,并輔以科學的編寫與教學建議[12]7-39。戴小彬的《統(tǒng)編高中語文教材的注釋改進與教學建議》基于支架理論,把統(tǒng)編版和2004年人教版的高中語文教材注釋進行比較,從而分析了統(tǒng)編版教材注釋的改進之處,如排版更具有條理和實用性、內(nèi)容更凸顯學生中心和詞匯中心的理念等[13]。
其三,對同一版本不同時期教材注釋的縱向比較。彭再新的《高中語文文言今譯與詞義注釋芻議》以人教版四個不同時期的教材為藍本,從文言今譯和詞義注釋兩個方面具體分析了注釋存在的訛誤,并給出了合理的補釋[14]3-24,但該文沒有考慮到注釋與教學的結(jié)合,只是從教材助讀系統(tǒng)的角度展開了研究。余悅的《高中<語文>文言文注釋訓詁研究》通過比較新舊人教版高中語文教材,分析概括了二者在文言文篇目數(shù)量、重合篇目的注釋數(shù)量與內(nèi)容、不同版本同一注釋的內(nèi)容等方面的差異,在舉例指出其訓詁不足后,又一一進行了考證補釋[15]6-76。
許嘉璐在《中學課本文言文注釋商榷(續(xù))——兼論注釋學的研究》中提出,文言文注釋有兩個基本要求:其一,注釋內(nèi)容要準確,其二,注釋形式要簡明[16]。顧之川在《試論中學語文教材注釋的原則》中指出,中學語文教材注釋的特殊性要求其編注應做到注釋內(nèi)容的準確性、注釋對象的針對性、注釋結(jié)論的代表性、注釋形式的平易性、注釋語言的簡潔性[17]。賈麗在《人教版高中語文古詩文注釋研究》中提到了教材注釋的五個原則,即準確性、精簡性、統(tǒng)一性、知識性、人文性[18]5-8。劉蘋的《高中古詩文注釋研究》結(jié)合注釋學和訓詁學的相關理論,概述了古詩文注釋的主要編排原則,包括文言知識的系統(tǒng)性、注釋內(nèi)容的準確性、注釋術語的規(guī)范性、注釋的典型性、注釋與文本的一致性、注釋與教學的適應性等[19]12-18。這類研究有一個共同點,即都把準確性作為注釋的基本原則。
陸宗達所著《訓詁簡論》將訓詁內(nèi)容分為解釋詞義、分析句讀、闡述語法、說明修辭手段、闡明表達方法、串講大意、分析篇章結(jié)構等方面[20]17-116。李紅霞所著《注釋學與詩文注釋研究》將注釋內(nèi)容概括為解釋背景和說明事實、溯源典故、解釋名物典制、注釋語意、品評作品藝術特色等幾項[21]183-224。周大璞主編的《訓詁學初稿》指出,注釋的內(nèi)容包括解釋詞義、串講文意、分析句讀、校對文字、闡釋語法、說明修辭、解釋成語典故、考證古音古義、敘事考史、記述山川、發(fā)凡起例等十一項,這些內(nèi)容又可以歸為釋義和敘事兩大類[22]35-46。學者們依據(jù)已有的訓詁學研究成果,較科學地對注釋進行了分類,為我們今天開展注釋內(nèi)容的研究奠定了基礎。
汪耀楠的《注釋學綱要》從理論和實踐兩個層面,論述了注釋學的意義,認為其有助于排除閱讀障礙、便于整理古籍、利教便學[23]13-30。李健海的《課文注釋功能簡說》分別從題目注釋、生字注釋、詞語注釋、知識性注釋論述了課文注釋的作用,認為課文注釋既能幫助學生積累字詞,還能拓展百科知識、提高其閱讀及表達能力[24]。顧之川的《人教版課標教材(必修)閱讀鑒賞編輯意圖與教學建議》認為,一般讀物的注釋能為讀者減少閱讀障礙,而教材注釋的主要作用是輔助教學[25]。肖峰在《中學古文教學改革實證研究》中認為,利用注釋疏通文意是文言文教學的重點,是整個文言文教學中的樞紐[26]。
早在20世紀90年代就有學者對注釋的方法進行了研究,袁家麟在《訓詁學同中學語文文言文作注和教學淺談》中指出,在中學語文教學中,把握訓詁重詞語系統(tǒng)性、重溯源、重名物制度、重修辭的特性,恰當?shù)剡\用觀境為訓、據(jù)文證義等訓詁方法[27]。盛九疇所著《訓詁與文言文教學》主要探討了詞義訓詁的幾種具體方法,如以形求義、以語法結(jié)構求義、隨文釋義、辭例求義、比勘互證求義、研究詞的理據(jù)以深化對詞義的理解等[28]48-181。黃光碩所著《語文教材論》對課本中題注格式、注釋具體位置、注頭與注碼格式、注音及引文格式、先總注再分注等注釋體例進行了規(guī)范,并強調(diào)注釋應明白準確易懂,避免出現(xiàn)以文言注文言和注釋重復等弊病[29]88-89。
進入21世紀之后,對注釋方法的研究也在穩(wěn)步推進。顧黃初、顧振彪所著《語文課程與語文教材》認為,學習文言文和學習外語大致相似,要想讀通文言文,解釋文言實詞時,應對古今詞義的變化、詞類活用、通假現(xiàn)象、一詞多義等知識有所了解;在翻譯文言虛詞時,應對虛詞詞性的變化有一定的掌握[30]264-266。靳極蒼在《為我創(chuàng)建的注釋學再說一次話》中介紹了三體會、三解釋、四分析三種注釋的具體方法。三體會即注釋時要體會作者、作品與語言形象;三解釋即注釋時應注意詞語的本義、引申義及語境義;四分析即注釋要體現(xiàn)出對時、人、地、事的分析[31]。黃靈庚所著《訓詁學與語文教學》中專設了“形訓”“聲訓”“義訓”“古書辭例在語文教學中的運用”四個章節(jié)對訓詁方法進行探討:在形訓上,作者主張只有掌握“六書”的原理,才能習得形訓的方法;在聲訓上,作者指出雙聲和疊韻的原理是聲訓的核心;在義訓上,作者表明義訓的實質(zhì)是辨析詞語諸義項之間的關系;在辭例上,作者具體分析了從對文、互文、變文、省文、倒文、復文等方面進行詞義訓詁的方法[32]51-240。王榮生的《文言文教學教什么》一書中收錄了黃靈庚《文言字詞的準確釋義與文言教學備課要領》一文,該文提出古代常用詞匯是文言文教學的側(cè)重點,在備課的過程中應當比勘版本、參照古代注釋、吸收現(xiàn)代研究成果、補充注釋、擴展新義[33]42-56。
新世紀前后,教材注釋整體性研究取得進展的同時,與教材注釋直接相關的專題性研究也開始出現(xiàn),主要集中在對教材中個別注釋的偏誤進行糾正、對使用現(xiàn)狀進行調(diào)查分析、對某一類注釋內(nèi)容進行系統(tǒng)研究、對注釋問題進行概括總結(jié)等方面。相較于整體性研究,專題性研究更加具有針對性,其研究也更加深入。
劉美娟、項菁的《中學語文地名注釋教學》首先以地名“吳地”為例,概括了中學課本中的地名注釋在教學目標、教學內(nèi)容和教學方式上的特點;其次,以地名“建康”為例,列舉了地名注釋的三種可行性的教學模式;最后,以地名“廿四橋”的教學實踐為例,說明了地名注釋教學的意義[34]。由明智在《談人教版中學語文教材的通假字注釋》中比較分析了十套人教版教材中的通假字注釋術語、注釋內(nèi)容之間的差異,并指出只有區(qū)分開文字學理念和訓詁學理念,才能有效解決教材的通假字注釋問題[35]。孫赫磁的《人教版高中語文教材動植物注釋研究》從語言學的角度,將動植物注釋分為名詞注釋、短語注釋、句子注釋等三類,并結(jié)合生物學有關知識對重點注釋以及當注未注的注釋進行了例釋[36]3-16,學術性較強,但是沒有結(jié)合教學實際進行探討。魯璐在《人教版高中語文必修文言文注釋中的中華傳統(tǒng)文化研究》中將教材中的文言文注釋與典籍中的注釋進行比較,總結(jié)了課本注釋在編寫和教學中存在的問題,并從古代禮俗與典故、歷史地名與人名、作品影響與評價三方面分析了文言文注釋中傳統(tǒng)文化的內(nèi)涵及作用[37]10-31。鄔麗娟的《人教版高中語文教材通假字注釋研究》界說了通假字與古今字的區(qū)別,呼吁教材編者只有不混淆“二字”的概念,規(guī)范“二字”的注釋術語,才能有效解決通假字注釋中的弊病[38]。
劉敬林的《新版高中課本文言文注釋教學札記》對教材中“挈挈”“因”“視學”等注釋進行了補正[39]。王力的《高中語文第一冊文言文注釋指誤》以2003年人教版的第一冊教材為中心,對其文言文注釋中出現(xiàn)的個別漏洞進行了修正[40]。陳濤在《高中語文文言文注釋商榷四則——“期”“須”“抑”“毋”》中結(jié)合上下文語境,通過詞義、語法的分析,對“期”“須”“抑”“毋”四則注釋作出了考證和例釋[41]。高峰在《高中語文課本文言文教材釋義指誤》中指出了課本文言文注釋的二十幾處訛誤,并進行了糾正[42]。聶志軍、彭姿和黃頌梅在《論中學語文教材文言文編寫的查新問題——以《愛蓮說》的注釋為例》中指出了中學文言文名篇《愛蓮說》中幾處注釋的不足,表明只有重視文言文編注的查新問題,才能使得教研有機結(jié)合[43]。陳思的《人教版中學語文教材文言文注釋研究》分析了注釋在內(nèi)容的準確性、編排的系統(tǒng)性、注釋供給與讀者需求對應偏差等方面的問題,最后從教材編者、教師與學生的角度探索了具體的解決途徑[44]。
注釋用語的規(guī)范直接影響著學生對文言文基礎知識的理解與掌握,關于注釋術語的研究,大多集中在對“通”“同”這兩個術語的辨析、“三字”注釋體例的規(guī)范兩個方面。鄧木輝的《高中<語文>通假字術語運用分析及建議》指出,目前教材中通假字注釋術語混用的現(xiàn)象有待修正,規(guī)范通假字注釋術語應做到以下兩點:第一,“三字”應用不同的術語標注;第二,教材中應增加有關“三字”的理論知識[45]。靳樂樂的《高中文言文注釋術語“通”“同”研究》界定了四種用字現(xiàn)象的概念及關系,從字際關系的分析入手,對“通”“同”所溝通的詞語進行了統(tǒng)計分類,進而探討了文言文注釋術語“通”“同”的性質(zhì),并指出了術語使用的混亂[46]14-50。聶志軍等人在《中學語文教材文言文“通”“同”使用辨析》一文中指出了文言文注釋中通假術語的混亂,辨析了“通”“同”等術語所溝通的“三字”概念,并探索了更為科學的注釋體例[47]。王鑫悅的《中學文言文“三字”注釋辨正》先界定了“三字”的概念,列舉了其存在的混注、誤注現(xiàn)象,在此基礎上探討規(guī)范的注釋體例,并提出應把“三字”文字知識的說明加入教科書的附錄中,以便學生能準確區(qū)分“三字”[48]。
呂晶晶的《人教版高中<語文>(必修)文言文注釋研究》對當?shù)厮乃咧械膸熒褂梦难晕淖⑨尩那闆r進行了問卷調(diào)查,分析了文言文注釋在語音、詞匯、語法、術語與古代文化知識等教學過程運用中存在的問題[49]6-25。馬思雨的《初中文言文注釋教學研究》以問卷的方式對文言文注釋的應用狀況進行了調(diào)查,統(tǒng)計出文言文注釋在教材編寫和教學使用中存在的不足,在此基礎上進一步探究了其成因,以便為教材編寫和文言文教學提供參考[50]21-33。王云的《部編版初中語文教材文言文注釋研究及其在教學中的使用》以同樣的方式開展了調(diào)查研究,不同之處在于該文是從注釋的應用、注釋的教學目標、注釋的教學模式以及注釋的開發(fā)等方面分析注釋使用所存在的缺陷[51]65-68。
許嘉璐的《中學課本文言文注釋商榷》提出現(xiàn)行課本的文言文注釋仍有疏漏,主要體現(xiàn)在不明詞例、不明風習、不明假借、不明古訓等方面[52]。李運富在《中學語文教材文言文注釋應注意的幾個問題》中談到中學語文教材文言文注釋有不少的欠缺,而注釋結(jié)論上的問題主要表現(xiàn)在語言規(guī)律、邏輯常理、語言環(huán)境、客觀史實等方面[53]。劉秋香的《論中學語文教材文言文注釋存在的問題》指出了注釋術語不規(guī)范、語法注釋有誤、注釋詳略不當、注釋不夠準確、“三字”概念混淆等問題[54]。宋亞科的《高中教材文言文注釋編寫之我見——給人教版必修教材注釋編寫的兩條建議》認為教材注釋要想有效促進教學,應當做到尊重原著、借鑒古人權威注釋、重視文言文基礎知識的滲透[55]。傅翠的《高中文言文注釋高效教學的探討》將高中文言文注釋簡單概括為釋篇題、釋詞語等八類,并分析了當前注釋存在注釋語言不平實、注釋術語不規(guī)范、注釋條目重復等缺陷[56]
從目前的研究成果來看,國內(nèi)關于教材注釋的研究已取得一定的成績,且研究角度多樣,但這些研究還不成系統(tǒng),其中有不少還集中在注釋的描述層面上,對注釋編注和使用的實質(zhì)可謂是“水過地皮濕”。與語文學科的其他研究領域相比,我國目前對注釋的研究成果仍有待進一步推進。
第一,加強部編版高中語文教材注釋的研究及版本比勘。從版本上來看,現(xiàn)有研究成果主要集中在人教版語文教材,而對部編版教材的研究較少。從時間上分析,2017年開始投入全國使用的統(tǒng)編版初中語文教材的研究成果居多,而統(tǒng)編版高中語文教材至今僅實行兩年,目前對此版本注釋的專題研究成果較為欠缺,只有個別成果涉及對古詩詞注釋商榷的研究,缺乏對教材注釋的系統(tǒng)性觀照。另外,現(xiàn)有的研究大多是對國內(nèi)各個版本教材進行橫向?qū)Ρ?,而按時間順序?qū)θ私坛霭嫔绯霭娴恼Z文教材進行縱向?qū)Ρ?,進而分析異同、明辨優(yōu)劣的文獻較少。因此,進一步強化部編版高中語文教材注釋的研究,并將之與其他版本語文教材注釋進行對比,是當前學界應當努力的方向。
第二,深入注釋編注原則與方法的探討。從內(nèi)容上來看,現(xiàn)有研究成果主要集中對具體字詞注釋進行質(zhì)疑與補釋,對教材注釋使用現(xiàn)狀進行調(diào)查,對使用中的問題進行歸納總結(jié),并通過查找工具書、參考古注和前人研究成果加以訓詁,以尋找更為合理的解釋,最后再對注釋的編制及使用提出自己的見解,建議一般都是從教師、學生、編者三個角度提出的。這類研究雖然從不同角度提出了注釋存在的問題,但沒有深入探討其成因,雖然提供了具體的解決策略,但是沒有對文言文注釋應遵循的原則和原理進行探討,缺乏理論依據(jù)。此外,目前對于注釋數(shù)量的確定、注釋內(nèi)容的選擇、注釋形式的編排、注釋方法的探討等都無相關定論。因此,深入對語文教材注釋編寫的原則與注釋方法的探討亟待開展。
第三,推動語文教材注釋的系統(tǒng)性研究。從專著上來看,關于注釋的研究只是散見于一些訓詁學通論著作和中學語文教材研究專著中,或者只是在研究助讀系統(tǒng)的過程中順帶提及了其注釋,以中學語文教材注釋為專題研究的專著幾乎沒有。因此,應加強語文教材注釋的系統(tǒng)性研究,推動語文教材注釋專著的形成。
第四,加強交互學科研究。從交叉學科研究來看,現(xiàn)有的注釋專著基本都是結(jié)合訓詁學或者文字學展開研究,而詞典作為注釋研究的一種重要依據(jù),尚未被學界所重視。因此,結(jié)合詞典學和詞匯學理論,對中學語文教材注釋進行研究,有望成為語文教材注釋研究的一個新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