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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為可見增加利他偏好及其社會規(guī)范機制*

2023-03-07 13:51:22黃馨茹倪蔭梅
心理學報 2023年3期
關鍵詞:利他行為公平分配

黃馨茹 李 健,2 倪蔭梅

行為可見增加利他偏好及其社會規(guī)范機制*

黃馨茹1李 健1,2倪蔭梅1

(1北京大學心理與認知科學學院, 行為與心理健康重點實驗室;2北京大學IDG麥戈文腦科學研究所, 北京 100871)

在不同社會偏好類型中, 研究者較為關注利他偏好及其信號功能。本研究探究在獨裁者游戲中, 決策者的利他偏好如何受到分配方案對接受者可見性的影響。實驗1采用行為實驗結(jié)合計算建模的方法, 發(fā)現(xiàn)無論在選擇或評分條件下, 相比于行為不可見, 當分配者的行為能夠為接受者所見時, 分配者都表現(xiàn)出更大程度的利他偏好。此外, 相比于評分條件, 在選擇時人們更加在意分配效率。實驗2僅使用選擇條件, 并操縱社會規(guī)范, 發(fā)現(xiàn)行為可見增加利他偏好的作用依賴于利他的社會規(guī)范, 當存在非利他社會規(guī)范時, 行為可見的影響減小。本研究結(jié)果表明, 在利他社會規(guī)范下, 當行為對接受者可見時, 人們將表現(xiàn)出更多利他偏好。

社會偏好, 利他, 行為可見性, 反應類型, 社會規(guī)范

1 引言

在涉及人際互動的經(jīng)濟決策中, 個體的行為往往不僅取決于自己的潛在收益, 還受他人可能收益的影響。社會偏好(social preference)指相比于自我收益, 考慮他人收益的程度和方向(Glimcher & Fehr, 2013)。社會偏好包括多種類型, 如社會價值取向(social value orientation)理論將社會偏好分為利他、親社會、個人主義和競爭4類, 其中親社會又可分為追求總收益最大化和追求公平(Murphy et al., 2011; van Lange et al., 1997; van Lange, 1999)。在不同社會偏好類型中, 利他偏好(altruistic preference)受到研究者較多關注。社會價值取向理論將利他偏好定義為“不在意自我收益, 只希望最大化他人收益” (Murphy et al., 2011)。然而在較多情況下, 利他者并非完全不考慮自我收益(Pfattheicher et al., 2022; West et al., 2007)。因此, 利他偏好更多地被定義為“對他人收益有正向的考慮” (Sáez et al., 2015), 即, 在其他因素保持不變的情況下, 只要個體希望增加他人的收益, 便認為該個體表現(xiàn)出利他偏好。

較多前人研究對利他的原因與機制進行探討并提出理論解釋。其中, 一系列理論指出利他具有信號功能。如, 競爭利他假說(competitive altruism hypothesis, Hardy & van Vugt, 2006)和高成本信號理論(costly signaling theory, Gintis et al., 2001)認為人們競爭性地進行利他行為, 向群體傳遞個體親社會的信號并建立較好的社會形象, 進而獲得聲譽和地位并在其后的社會互動中獲益。該過程中, 利他行為能夠被他人看見是利他發(fā)揮信號功能的關鍵步驟。本研究將從利他的信號功能出發(fā), 探究行為可見性對于利他行為的影響。

一些研究發(fā)現(xiàn), 在各類社會互動中, 人們的行為較容易受到他人是否知曉或觀察其行為的影響(如Dana et al., 2006; Fox & Guyer, 1978; Hamilton & Lind, 2016; Jerdee & Rosen, 1974; Lacetera & Macis, 2010)。Bradley等人(2018)將“可觀察性(observability)”分為程度由淺至深的三類:第一類為“感知到被觀察”, 即僅采用視覺線索對被試施加被觀察感, 但并不存在真實的觀察者(如Bateson et al., 2006; Burnham & Hare, 2007; Haley & Fessler, 2005; Oda et al., 2011; Raihani & Bshary, 2012); 第二類為“行為被觀察”, 即他人可以知曉該行為的發(fā)生, 但并不知曉行為者的身份(即不知曉行為者的姓名等身份信息) (如Andreoni & Bernheim, 2009); 最后一類為“行為和身份均被觀察” (如Andreoni & Petrie, 2004; McAuliffe et al., 2013, 2020)。已有的大部分研究集中于第一、三類可觀察性, 而對生態(tài)效應較廣的第二類研究尚較缺乏。

另一方面, 有研究表明觀察者的不同身份, 如作為利他行為的接受方(利益攸關方)或旁觀的第三方也可能對行為可見性效應造成影響(McAuliffe et al., 2020)。目前較多研究關注第三方對個體利他行為的影響, 如“第三方懲罰”相關研究(Fehr & Fischbacher, 2004; McAuliffe et al., 2015)發(fā)現(xiàn), 當分配者知曉第三方存在時, 會傾向于做出更加利他的決策(田瑩, 2016); 而較少討論行為對接受方是否可見對于利他行為的影響(Andreoni & Bernheim, 2009)。相比于第三方, 接受方的利益直接受到分配者行為的影響, 因此, 相比于第三方可見, 當行為對接受者可見時, 分配者可能表現(xiàn)出不同的利他行為變化。在少量此類研究如Andreoni和Bernheim (2009)的實驗中, 分配者知道每一試次是否由自己決定, 但接受者只知道分配由分配者決定的概率。當分配100%由分配者做出時, 分配者將會選擇他人收益更多的選項; 而當分配結(jié)果只有較小概率取決于分配者行為時, 分配者的選擇將會更加利己。這項研究說明接受者對行為可知能夠增加分配者的利他行為, 然而這項研究以概率操縱可見性, 較不直觀, 與現(xiàn)實社會的情境相差較大。綜上所述, 區(qū)別于已有大量考察被觀察感、行為和身份均被觀察或利益無關第三方觀察者的研究范式, 本研究關注當觀察者為接受方時, 行為是否可見對于分配者利他行為的影響。

為了對社會偏好進行量化, 本研究在社會決策的研究框架下, 從計算加工機制的角度, 對決策的效用函數(shù)進行計算建模。Fehr和Schmidt(1999)提出的“不公平厭惡(inequity aversion)”模型, 可以較好地對社會偏好進行量化研究, 并揭示社會決策的認知加工機制。其效用函數(shù)表達式如下:

在Fehr-Schmidt模型框架下, 結(jié)合AIA和DIA的正負取值, 可以在不同象限中表示多種社會偏好(圖1):AIA > 0且DIA > 0, 對應公平偏好; AIA > 0且DIA < 0, 對應利他偏好(Sáez et al., 2015); AIA < 0且DIA > 0, 說明個體能接受自己收益多于他人, 且不希望他人收益多于自己, 即對他人收益的相對權重為負, 表現(xiàn)為非利他偏好; AIA < 0且DIA < 0, 在特定的實驗設計中(Gao et al., 2018), AIA為負代表希望增加自我收益, DIA為負代表希望增加他人收益, 總體表現(xiàn)為在意分配效率。本研究將沿用Gao等人(2018)的實驗設計, 據(jù)此定義AIA和DIA在4個象限的正負取值對應的社會偏好, 并在此框架下提出研究假設1:接受者對決策者行為可見能夠增加決策者的利他偏好; 相比于不可見條件, 在可見條件下, AIA上升, DIA下降。

圖1 AIA和DIA正負方向?qū)纳鐣?/p>

為定量研究社會偏好, 需對社會偏好的測量方式進行謹慎選擇。效用理論認為偏好是人們對于選項的內(nèi)在傾向程度, 直接影響其決策行為(Raiffa & Schlaifer, 1961)。因此, 通過觀察人們外顯的、離散的決策行為, 可以反向推導和測量人們內(nèi)在的、連續(xù)的偏好。關于社會偏好的測量, 目前有兩種主要的行為反應類型:通過選擇決策反推偏好(Gao et al., 2018; Sáez et al., 2015)和通過主觀評價(評分)測量偏好(Liu et al., 2019; Loewenstein et al., 1989)。實驗1分別采用選擇和評分兩種方式測量社會偏好, 探討行為可見性對于利他偏好的影響是否具有跨反應類型的穩(wěn)定性, 并據(jù)此提出研究假設2:在選擇和評分兩種反應類型中, 行為可見都會增加利他偏好。

前人關于可見性影響利他行為的機制研究尚不豐富, 因此, 本研究還希望探索社會規(guī)范對于行為可見增加利他偏好的作用。社會規(guī)范分為描述性規(guī)范(描述大多數(shù)人實際的行為模式)和命令性規(guī)范(指示大多數(shù)人認可的正確行為模式) (Cialdini et al., 1990)。研究發(fā)現(xiàn), 無論在現(xiàn)實情境中(如Dempsey et al., 2018; Palacios et al., 2022), 還是實驗室情境下(如Kawamura & Kusumi, 2017; Raihani & McAuliffe, 2014), 向被試傳達描述性規(guī)范都能夠明顯改變被試的行為, 使其向社會規(guī)范趨近, 故本研究主要關注描述性社會規(guī)范。

社會規(guī)范在可見的社會決策中可能具有重要作用。首先, 有研究者認為社會規(guī)范極大程度驅(qū)動了親社會偏好, 并發(fā)現(xiàn)不同的社會規(guī)范遵從性能夠解釋不同的社會偏好(Kimbrough & Vostroknutov, 2016; McBride & Ridinger, 2021)。并且, 一項研究發(fā)現(xiàn)向被試傳達利他的社會規(guī)范能夠顯著增加被試的利他行為(Agerstr?m et al., 2016)。其次, 行為可見和社會規(guī)范也可能存在聯(lián)系, 如, 當人們感到被觀察時, 其行為變異性減小(Nettle et al., 2013), 提示行為可見時人們的行為可能更傾向于遵從某種特定規(guī)范。一些其他類型的可見性研究也提到了社會規(guī)范的作用。如, Fehr和Fischbacher (2004)認為在第三方可見時, 第三方的存在維護了公平和合作的規(guī)范; 在關于“感知到被觀察”的研究中, 發(fā)現(xiàn)若給予非利他的社會規(guī)范, 那么被觀察的視覺線索不會增加被試的捐贈數(shù)額(Kawamura & Kusumi, 2017)。然而, 在本研究關注的情境中, 即接受者對決策者行為可見增加決策者利他偏好的過程中, 社會規(guī)范的影響未知?;谇叭搜芯? 社會互動中普遍存在利他社會規(guī)范(Pereda et al., 2017), 我們推測行為可見可能讓被試更易感知這種規(guī)范, 進而做出更多利他行為; 那么, 當利他規(guī)范不存在或消失時, 行為可見對利他偏好的影響將減小?;诖? 本研究將在實驗2中探究并驗證假設3:行為可見增加利他偏好的效果受到利他規(guī)范存在與否的影響, 具體而言, 相比于不存在利他規(guī)范, 利他規(guī)范下行為可見增加利他偏好的程度更大。

綜上所述, 本研究將用2個實驗驗證3個假設。實驗1和實驗2均采用修改版獨裁者游戲營造社會決策情境, 并使用不公平厭惡模型量化社會偏好, 探究行為可見性對社會偏好的影響, 以驗證假設1; 此外, 實驗1分別采用選擇(被試需要選擇以決定自我和他人收益)和評分(被試需要對給定自我和他人收益的分配方案做出評價)兩種方式測量社會偏好, 探討行為可見性的影響在不同反應類型間的穩(wěn)定性, 以驗證假設2; 實驗2通過操縱社會規(guī)范, 探究行為可見增加利他偏好的效應如何受到利他或非利他的社會規(guī)范的影響, 以驗證假設3。

2 實驗1:行為可見對利他偏好的影響

2.1 方法

2.1.1 被試

收集數(shù)據(jù)前, 使用G*Power 3.1.9.7計算預期樣本量, 對于實驗1的設計, 基于2×2重復測量方差分析的檢驗, 當效力為0.8、顯著性水平為0.05、效應量為0.25時, 所需樣本量為34。實際研究中, 共招募41名成年大學生被試(男性16人), 其中3人因數(shù)據(jù)記錄不完整而被排除, 剩余有效被試38人(男性14人), 年齡在19~30歲之間(= 22.03,= 2.70)。所有被試母語均為漢語, 右利手, 視力或矯正視力正常。所有被試均在實驗前填寫知情同意書, 知曉實驗的潛在收益與風險, 自愿參與實驗, 并在實驗后獲得金錢報酬。

2.1.2 實驗設計與流程

實驗1為2 (行為可見性:可見 vs. 不可見) × 2 (反應類型:選擇 vs. 評分) × 2 (不公平類型:優(yōu)勢 vs. 劣勢)的被試內(nèi)設計。自變量為行為可見性(簡稱可見性)、反應類型和不公平類型。因變量為被試的利他程度, 由被試在選擇條件下的選擇行為和評分條件下的主觀評分測量。

實驗開始前, 4~8名同性別的被試同時來到實驗室(4人、6人或8人)。被試被告知接下來的人際互動實驗中, 在場的人將有一半被隨機指定成為分配者, 另一半為接受者, 每一輪游戲均由一名分配者和一名接受者隨機配對完成(每一輪游戲開始前會重新配對), 所有游戲匿名進行。事實上, 所有人都會成為分配者, 實驗中的“搭檔”并不真實存在(實驗后的真實性測試表明被試相信搭檔真實存在)。被試通過電腦程序完成實驗, 實驗程序由MATLAB?R2018a編寫。

實驗任務為區(qū)塊設計, 共4個區(qū)塊, 分別為可見?選擇, 可見?評分, 不可見?選擇和不可見?評分。其中, 選擇的兩個區(qū)塊和評分的兩個區(qū)塊總是同時出現(xiàn), 但選擇和評分的前后順序在被試間隨機進行; 且選擇或評分內(nèi)部, 可見與不可見條件的前后順序隨機呈現(xiàn)。每一區(qū)塊開始前, 屏幕提示該區(qū)塊屬于可見或不可見條件以及被試進行選擇或評分反應。

每一輪游戲中, 被試和“搭檔”首先完成一道簡單的加減法計算, 若兩人均回答正確, 則進入獎勵分配, 并進行4次選擇或4次評分, 否則二人將等待20 s后進入下一輪。這一設置的目的在于減少初始投入與任務貢獻對于分配傾向性的影響(Li et al., 2018)。

選擇條件下, 被試作為分配者在兩個選項中選擇一個, 以決定自己和“搭檔”這一輪獲得的分數(shù)。其中, 一個選項總是公平選項(自己得到10分, “搭檔”得到10分), 另一個選項是不公平選項(一半為優(yōu)勢不公平, 如“自己得到12分, ‘搭檔’得到8分”, 另一半為劣勢不公平, 如“自己得到8分, ‘搭檔’得到12分”)。選項設置參考Gao等人(2018)的研究。評分條件下, 屏幕將呈現(xiàn)一個公平和一個不公平方案, 并由程序選中一個, 該方案決定了被試和“搭檔”該輪分數(shù)。被試被告知他們和“搭檔”需要各自對這個分配的滿意程度在?4 ~ 4的9點量表上進行評分。

被試做出反應后, 進入反饋階段??梢姉l件下, 被試被告知他們的選擇/評分結(jié)果正在展示給搭檔, 由睜開的眼睛表示; 不可見條件下, “搭檔”不會看到這一輪被試的選擇/評分結(jié)果, 由閉合的眼睛表示。每一試次的實驗流程如圖2所示。

選擇區(qū)塊共12輪游戲, 共12×4=48次選擇。評分區(qū)塊共18輪游戲, 共18×4=72次評分, 其中, 48次程序選擇不公平分配選項(和選擇條件一一對應); 為使實驗設計顯得合理, 還有24次程序選擇公平分配的選項。

最后, 被試在實驗中獲得的所有分數(shù)將會累加并以60 : 1的比例轉(zhuǎn)換為實驗報酬(每個被試獲得約60元的報酬)。

2.1.3 測量指標

實驗因變量為利他程度, 通過不依賴模型的指標測量外顯的利他選擇/評分, 并使用計算建模揭示被試內(nèi)隱的利他偏好。

在選擇條件下, 參照前人研究(Gao et al., 2018; Sáez et al., 2015), 計算每名被試選中選項的自我與他人收益差異的絕對值均值(簡稱自我他人收益之差):若在優(yōu)勢不公平條件, 自我他人收益之差越小, 在劣勢不公平條件, 自我他人收益之差越大, 說明被試越不希望自己收益多于他人, 同時越能容忍他人收益多于自己, 表現(xiàn)出更高的利他程度。在評分條件下, 參照前人研究(Liu et al., 2019), 使用對不公平選項的評分均值作為行為指標:若對優(yōu)勢不公平選項評分越低, 對劣勢不公平選項評分越高, 則說明更加偏好優(yōu)勢公平和劣勢不公平, 表現(xiàn)出更高的利他程度。

圖2 實驗1流程

計算建模部分使用不公平厭惡模型(Fehr & Schmidt, 1999)對被試的偏好進行建模。假定選擇和評分條件下, 被試對不公平選項的效用均為:

2.2 結(jié)果

本研究使用IBM SPSS Statistics 20、MATLAB?R2018a和R 4.0.2進行數(shù)據(jù)分析與統(tǒng)計檢驗, 結(jié)合不依賴模型的結(jié)果和計算建模以驗證研究假設。

2.2.1 不依賴模型的結(jié)果

分別分析行為可見性對選擇和評分條件下利他程度的影響。對于選擇條件, 以自我他人收益之差(絕對值)為因變量, 以不公平類型(優(yōu)勢 vs. 劣勢)和可見性(可見 vs. 不可見)為自變量, 進行重復測量方差分析。結(jié)果顯示, 不公平類型的主效應顯著,(1, 37) = 177.59,< 0.001,hp2= 0.83, 相比劣勢, 在優(yōu)勢條件下自我他人收益之差更大; 可見性的主效應不顯著,(1, 37) = 2.63,= 0.113,hp2= 0.066; 不公平類型與可見性的交互作用顯著,(1, 37) = 22.00,< 0.001,hp2= 0.37。簡單主效應分析發(fā)現(xiàn), 在優(yōu)勢條件下, 可見條件下自我他人收益之差顯著小于不可見條件(= ?1.07,< 0.001) (圖3a); 在劣勢條件下, 可見條件下的自我他人收益之差顯著大于不可見條件(= 0.544,= 0.041) (圖3b)。

對于評分條件, 以評分值為因變量, 以不公平類型(優(yōu)勢 vs. 劣勢)和可見性(可見 vs. 不可見)為自變量, 進行重復測量方差分析。結(jié)果顯示, 不公平類型的主效應顯著,(1, 37) = 84.04,< 0.001,hp2= 0.69, 相比劣勢, 在優(yōu)勢條件下評分值更大; 可見性的主效應不顯著(1, 37) = 1.66,= 0.205,hp2= 0.043; 不公平類型與可見性的交互作用顯著(1, 37) = 48.81,< 0.001,hp2= 0.57。簡單主效應分析發(fā)現(xiàn), 在優(yōu)勢條件下, 可見條件下評分值顯著小于不可見條件(= ?0.43,< 0.001) (圖3c); 在劣勢條件下, 可見條件下的評分值顯著大于不可見條件(= 0.60,< 0.001) (圖3d)。

圖3 實驗1不依賴模型的結(jié)果(a) (b)選擇條件, 優(yōu)勢和劣勢情況下的自我他人收益之差; (c) (d)評分條件, 優(yōu)勢和劣勢情況下的評分值。箱圖內(nèi)部的水平實線代表中位數(shù), 水平虛線代表均值。* p < 0.05; ** p < 0.01; *** p < 0.001。

以上結(jié)果揭示, 可見性對利他程度的影響在選擇和評分間一致:相比于不可見條件, 可見條件下更不能容忍優(yōu)勢不公平, 更能容忍劣勢不公平, 總體表現(xiàn)出更高的利他程度。

2.2.2 計算建模結(jié)果

為檢驗不同可見性與反應類型下AIA和DIA的差異, 分別以AIA、DIA為因變量, 以可見性和反應類型為自變量, 進行2×2重復測量方差分析。以AIA為因變量進行方差分析發(fā)現(xiàn), 可見性的主效應顯著,(1, 37) = 255.17,< 0.001,hp2= 0.87, 可見條件下AIA大于不可見條件; 反應類型的主效應顯著,(1, 37) = 11.15,= 0.002,hp2= 0.23, 選擇條件下AIA小于評分條件; 可見性與反應類型的交互作用顯著,(1, 37) = 38.53,< 0.001,hp2= 0.55。簡單主效應分析發(fā)現(xiàn), 在不可見條件下, 選擇條件下的AIA值顯著小于評分條件(= ?0.26,< 0.001); 在可見條件下, 選擇條件下的AIA值也略小于評分條件(= ?0.13,= 0.032)。

以DIA為因變量進行方差分析發(fā)現(xiàn), 可見性的主效應顯著,(1, 37) = 123.49,< 0.001,hp2= 0.77, 可見條件下DIA小于不可見條件; 反應類型的主效應顯著,(1, 37) = 22.01,< 0.001,hp2= 0.37, 選擇條件下DIA小于評分條件; 可見性與反應類型的交互作用顯著,(1, 37) = 32.13,< 0.001,hp2= 0.47。簡單主效應分析發(fā)現(xiàn), 在不可見條件下, 選擇條件下的DIA值顯著小于評分條件(= ?0.60,< 0.001); 在可見條件下, 選擇條件下的DIA值也顯著小于評分條件(= ?0.46,< 0.001)。

圖4 實驗1基于模型的結(jié)果(a) (b)模型估計的AIA和DIA; (c)選擇和評分條件下, 可見與不可見條件之間的AIA之差與DIA之差; (d)可見和不可條件下, 選擇與評分條件之間的AIA之差與DIA之差。(a) (b)中, 每個箱圖上方的顯著性表示該條件下參數(shù)顯著大于零, 下方的顯著性表示該條件下參數(shù)顯著小于零。圖像最上方的顯著性表示可見與不可見情況下, 選擇和評分條件的差值的比較。箱圖內(nèi)部的水平實線代表中位數(shù), 水平虛線代表均值。* p < 0.05; ** p < 0.01; *** p < 0.001。(c) (d)中, 淺色圖案為個體層面模型擬合結(jié)果, 深色圖案為各個條件下的均值。

圖4(c-d)分別直觀地描述了可見性和反應類型對AIA和DIA的影響。相比于不可見條件, 在可見條件下AIA增大, DIA減小, 總體向第四象限偏移, 表明行為可見增進利他偏好(圖4c); 相比于評分條件, 在選擇條件下AIA減小, DIA也減小, 總體向第三象限偏移, 表明選擇時被試更在意分配效率(圖4d)。

計算建模結(jié)果中可見性與反應類型的交互作用提示, 可見性縮小選擇和評分條件下的參數(shù)差異。為了進一步驗證該結(jié)果, 分別計算選擇條件和評分條件下AIA的差值和DIA的差值, 并對該差值在可見與不可見條件下進行配對樣本檢驗。結(jié)果發(fā)現(xiàn), 相比于不可見條件, 在可見條件下, 選擇與評分條件間的AIA差值(= ?6.21,< 0.001, Cohen’= 0.37)和DIA差值(= ?5.67,< 0.001, Cohen’= 0.20)都更小。該結(jié)果說明, 相對于行為不可見, 行為可見能夠縮小同一個體選擇和評分條件下社會偏好的差異性, 使個體的社會偏好更趨一致。

3 實驗2:社會規(guī)范對行為可見效應的調(diào)節(jié)作用

實驗1發(fā)現(xiàn)可見性縮小不同反應類型間的偏好差異, 使偏好更加一致, 提示可見性可能讓被試更加遵從某種社會規(guī)范?;谶@一結(jié)果, 實驗2進一步操縱社會規(guī)范, 探究社會規(guī)范對行為可見增加利他偏好的作用。

3.1 方法

3.1.1 被試

收集數(shù)據(jù)前, 使用G*Power 3.1.9.7計算預期樣本量, 基于2×2重復測量方差分析的F檢驗, 當效力為0.8、顯著性水平為0.05、效應量為0.25時, 所需樣本量為34。實際研究中, 共招募54名成年大學生被試(男性23人), 其中1人因反應方式刻板(所有題目均選擇左側(cè)選項)而被排除, 剩余有效被試53人(男性22人), 年齡在18~26歲之間,= 20.33,= 1.82。所有被試母語均為漢語, 右利手, 視力或矯正視力正常。所有被試均在實驗前填寫知情同意書, 知曉實驗的潛在收益與風險, 自愿參與實驗, 并在實驗后獲得金錢報酬。

3.1.2 實驗設計和流程

實驗為2 (行為可見性:可見 vs. 不可見) × 2 (社會規(guī)范:利他 vs. 非利他)的被試內(nèi)設計。自變量為可見性和社會規(guī)范, 因變量為被試的利他程度。實驗1驗證了行為可見增加利他偏好的作用在選擇和評分條件下都成立, 因此, 在實驗2中, 僅采用選擇條件進行研究。

可見性的操縱與實驗1相同。對于社會規(guī)范, 根據(jù)描述性規(guī)范的定義(Elster, 1989), 通過“之前參加實驗的被試選擇不公平選項的比例”操縱利他或非利他的社會規(guī)范(見圖5, 以每個選項背景的灰條長度和右側(cè)的百分數(shù)表示選擇比例)。具體而言, 分別在AIA為橫軸、DIA為縱軸的坐標系的第四象限(偏好利他)和第二象限(偏好非利他)各選擇5個點作為虛擬的偏好組合(見圖5, 利他象限選擇的點為[0.5, ?0.5, ], [0.6, ?0.2], [0.2, ?0.6], [0.3, ?0.4], [0.4, ?0.3], 非利他象限選擇的點為[?0.5, 0.5, ], [?0.6, 0.2], [?0.2, 0.6], [?0.3, 0.4], [?0.4, 0.3]), 此后按照“2.1.3測量指標”所述的選擇效用模型, 用每一個虛擬的偏好組合隨機生成10套虛擬被試的選擇數(shù)據(jù)(即每個規(guī)范條件下各生成50個虛擬被試的數(shù)據(jù)), 然后分別計算不同規(guī)范下, 對于每一次選擇, 50個虛擬被試選擇不公平選項的比例。為使社會規(guī)范的被試內(nèi)設計更加合理, 實驗中, 被試被告知他們將依次登入不同的游戲服務器, 并將看到來自這個服務器的被試選擇每一個選項的比例。其中, 服務器1對應于利他的社會規(guī)范, 服務器2對應于非利他的社會規(guī)范。實驗后, 他們的選擇數(shù)據(jù)也將被同步到這兩個服務器中, 并呈現(xiàn)給之后參加實驗的被試。這樣的設置讓被試先后處于不同的社會群體中, 并感知到該群體中大多數(shù)人的行為方式。

實驗2也為區(qū)塊設計, 兩個自變量組成2×2四個區(qū)塊, 即利他?可見, 利他?不可見, 非利他?可見, 非利他?不可見。相同社會規(guī)范的區(qū)塊連續(xù)出現(xiàn), 不同社會規(guī)范的呈現(xiàn)順序在被試間隨機。在同一社會規(guī)范內(nèi)部, 可見和不可見區(qū)塊的呈現(xiàn)順序隨機。每一區(qū)塊開始前, 屏幕提示該區(qū)塊的可見性和服務器類型。

實驗2的實驗流程和實驗1的選擇任務大致相同, 區(qū)別在于實驗2引入了社會規(guī)范的操縱。為了讓被試對當前的社會規(guī)范形成穩(wěn)定印象, 每一個區(qū)塊開始時, 先進行3輪游戲的練習, 再進行12輪正式游戲(共48次二項選擇), 每一輪游戲包含一道加減法計算題和4次連續(xù)金錢分配任務。實驗2具體選項設置見本文的線上公開數(shù)據(jù)(https://github.com/ psych575/open-data-and-code-for-xb21-575.git)。

3.1.3 測量指標

與實驗1相同, 實驗2通過不依賴模型的指標與基于模型的參數(shù)測量利他程度。

在不依賴模型的指標中, 為了更直觀表示利他程度, 使用4個條件下被試選中試次中他人的平均收益衡量利他程度, 稱為平均分給對方的點數(shù)。被試平均分給對方的點數(shù)越多, 說明利他程度越高。此外, 與實驗1的選擇條件相同, 分別計算4個條件下, 在優(yōu)勢和劣勢情況下, 選中選項的自我他人收益之差的絕對值的均值(簡稱自我他人收益之差)。

圖5 實驗2流程

使用不公平厭惡模型(Fehr & Schmidt, 1999)對被試的行為進行建模。假定被試對不公平選項的效用為:

3.2 結(jié)果

本研究使用IBM SPSS Statistics 20, MATLAB?R2018a和R 4.0.2進行數(shù)據(jù)分析與統(tǒng)計檢驗, 結(jié)合不依賴模型的結(jié)果和計算建模以驗證研究假設。

3.2.1 不依賴模型的結(jié)果

首先, 以可見性和社會規(guī)范為自變量, 以平均分給他人的點數(shù)為因變量, 進行2×2重復測量方差分析。結(jié)果顯示, 可見性的主效應顯著,(1, 52) = 12.38,= 0.001,hp2= 0.19, 可見條件下分給他人的點數(shù)多于不可見條件; 社會規(guī)范的主效應顯著,(1, 52) = 53.74,< 0.001,hp2= 0.53, 利他規(guī)范下分給他人的點數(shù)多于非利他規(guī)范; 可見性與社會規(guī)范的交互作用邊緣顯著(1, 52) = 3.09,= 0.085,hp2= 0.06。簡單主效應分析發(fā)現(xiàn), 在利他規(guī)范下, 可見條件下平均分給他人點數(shù)更多(= 0.37,= 0.001); 而在非利他規(guī)范下, 可見和不可見條件下平均分給他人的點數(shù)沒有顯著差異(= 0.12,= 0.185) (圖6c)。這一結(jié)果直接說明可見性對利他程度的影響依賴于利他的社會規(guī)范。

其次, 以優(yōu)勢條件下自我他人收益之差為因變量, 以可見性和社會規(guī)范為自變量, 進行2×2重復測量方差分析。結(jié)果顯示, 可見性的主效應顯著,(1, 52) = 32.96,< 0.001,hp2= 0.39, 可見條件自我他人收益之差小于不可見條件; 社會規(guī)范的主效應顯著,(1, 52) = 16.95,< 0.001,hp2= 0.25, 利他規(guī)范下自我他人收益之差小于非利他規(guī)范; 可見性與社會規(guī)范的交互作用顯著,(1, 52) = 5.04,= 0.029,hp2= 0.09。簡單主效應分析發(fā)現(xiàn), 在利他規(guī)范下, 可見條件下自我他人收益之差顯著小于不可見條件(= ?0.68,< 0.001), 說明可見時更不能容忍優(yōu)勢不公平; 在非利他規(guī)范下, 同樣可見時更不能容忍優(yōu)勢不公平(= ?0.34,= 0.001) (圖6a)。

以劣勢條件下自我他人收益之差(絕對值)為因變量, 以可見性和社會規(guī)范為自變量進行方差分析。結(jié)果發(fā)現(xiàn), 可見性的主效應邊緣顯著,(1, 52) = 3.08,= 0.085,hp2= 0.06, 可見條件下自我他人收益之差大于不可見條件; 社會規(guī)范的主效應顯著,(1, 52) = 42.38,< 0.001,hp2= 0.45, 利他規(guī)范下自我他人收益之差大于非利他規(guī)范; 可見性與社會規(guī)范的交互作用不顯著,(1, 52) = 2.01,= 0.162,hp2= 0.04。然而, 配對樣本檢驗發(fā)現(xiàn), 在利他規(guī)范下, 可見條件下的自我他人收益之差邊緣顯著地大于不可見條件(= 2.06,= 0.088, Bonferroni矯正, Cohen’s= 0.23), 說明可見時更能容忍劣勢不公平; 而在非利他規(guī)范下, 可見和不可見條件下自我他人收益之差沒有顯著差異(= 0.44,= 0.663, Cohen’s= 0.04) (圖6b)。

3.2.2 計算建模結(jié)果

模型比較顯示, 利他?非利他分離模型(DIC = 4374.87)優(yōu)于利他?非利他聯(lián)合模型(DIC = 4680.11), 因此采用利他?非利他分離模型進行后續(xù)分析。利他?非利他分離模型的參數(shù)擬合結(jié)果見圖6(d和e)。

為檢驗可見性與社會規(guī)范對AIA和DIA的影響, 分別以AIA、DIA為因變量, 以可見性和社會規(guī)范為自變量, 進行2×2重復測量方差分析。分析主要關注可見性與社會規(guī)范的交互作用, 以探究可見性對AIA和DIA的影響是否受到社會規(guī)范的調(diào)節(jié)。

以AIA為因變量進行方差分析發(fā)現(xiàn), 可見性的主效應顯著,(1, 52) = 86.87,< 0.001,hp2= 0.63, 可見條件AIA大于不可見條件; 社會規(guī)范的主效應顯著,(1, 52) = 39.47,< 0.001,hp2= 0.43, 利他規(guī)范下AIA大于非利他規(guī)范; 可見性與社會規(guī)范的交互作用邊緣,(1, 52) = 3.82,= 0.056,hp2= 0.068。簡單主效應分析發(fā)現(xiàn), 利他規(guī)范下, 可見條件AIA大于不可見條件(= 0.10,< 0.001); 非利他規(guī)范下, 可見條件AIA也大于不可見條件(= 0.063,< 0.001)。

圖6 實驗2結(jié)果 (a) (b)優(yōu)勢和劣勢情況下, 自我他人收益之差; (c)平均分給他人的點數(shù); (d) (e)分層貝葉斯模型擬合的AIA和DIA。圖中, 箱圖內(nèi)部的水平實線代表中位數(shù), 水平虛線代表均值。(d) (e)中, 每個箱圖上方的顯著性表示該條件下參數(shù)顯著大于零, 下方的顯著性表示該條件下參數(shù)顯著小于零。* p < 0.05; ** p < 0.01; *** p < 0.001。

以DIA為因變量進行方差分析發(fā)現(xiàn), 可見性的主效應顯著,(1, 52) = 4.82,= 0.033,hp2= 0.085, 可見條件DIA小于不可見條件; 社會規(guī)范的主效應顯著,(1, 52) = 59.96,< 0.001,hp2= 0.54, 利他規(guī)范下DIA小于非利他規(guī)范; 可見性與社會規(guī)范的交互作用不顯著,(1, 52) = 2.55,= 0.116,hp2= 0.047。然而, 配對樣本t檢驗發(fā)現(xiàn), 在利他規(guī)范下, 可見條件下的DIA顯著小于不可見條件(= ?2.97,= 0.008, Bonferroni矯正, Cohen’s= 0.26), 說明可見時更能容忍劣勢不公平; 而在非利他規(guī)范下, 可見和不可見條件下的DIA沒有顯著差異(= ?0.51,= 0.612, Cohen’s= 0.034)。

以上對計算建模估計參數(shù)的方差分析結(jié)果和不依賴模型的結(jié)果相呼應:在利他規(guī)范下, 相比于不可見條件, 在可見條件下AIA上升, DIA下降; 而在非利他規(guī)范下, 可見性對AIA和DIA的影響減弱, 說明行為可見增加利他偏好的效應依賴于利他的社會規(guī)范。

4 討論

本研究使用行為實驗構建社會決策情景, 探究在二人分配的修改版獨裁者游戲中, 接受者對分配行為的可見性對分配者利他偏好的影響。研究結(jié)合計算建模, 使用不公平厭惡模型量化社會偏好, 并結(jié)合優(yōu)勢與劣勢不公平厭惡的變化來揭示不同情境下利他偏好的變化。實驗1采用選擇和評分兩種反應類型測量社會偏好, 發(fā)現(xiàn)無論選擇還是評分, 相比于行為不可見, 行為可見時被試的利他程度上升, 說明行為可見增加利他偏好, 且該效應在不同反應類型間具有一致性; 此外, 相比于評分, 在選擇時被試更加在意分配的效率。實驗2探究了特定社會規(guī)范對行為可見增加利他偏好的影響, 發(fā)現(xiàn)社會規(guī)范和行為可見性對利他偏好的影響存在交互作用:相比于非利他規(guī)范, 在利他規(guī)范下, 行為可見增加利他偏好的程度更大。

本研究的發(fā)現(xiàn)為利他行為的信號功能假說提供了實驗證據(jù)支持。本研究基于競爭利他假說和高成本信號理論, 即認為人們利他的目的在于傳遞自己親社會特質(zhì)的信號, 進而建立良好的社會形象(Ginits et al., 2001; Hardy & van Vugt, 2006)。Hardy和van Vugt(2006)的研究僅驗證了行為可見對于人們在公共物品游戲中的利他行為的影響。本研究將可見性的操縱拓展到二人獨裁者游戲中, 發(fā)現(xiàn)當分配行為能夠被接受者看到時, 分配者更少選擇優(yōu)勢選項, 更多選擇劣勢選項, 總體表現(xiàn)出更多的利他行為。反之, 當行為不可見時, 人們的利他行為減少, 甚至出現(xiàn)自利傾向:在實驗1的選擇條件, 不可見時AIA值為負, 提示此時人們傾向優(yōu)勢不公平。這一結(jié)果為利他的策略性動機提供支持(B?ckler et al., 2016), 并暗示當行為不可見時, 人們會策略性地減少利他行為, 增加自我收益。本研究將社會心理學領域解釋利他的理論和社會決策領域的利他偏好相結(jié)合, 為解釋利他的功能與動機提供思路。

同時, 本研究彌補了關于“可見性(或被觀察)”研究的空缺。已有較多研究關注“感知到被觀察”、“身份對他人可知”和“第三方觀察”等方面(Bradley et al., 2018), 但少有研究關注“行為可見”和“行為被接受方觀察”的決策情境。少數(shù)研究曾探討類似話題, 但其對可見性的操縱較為不直觀(Andreoni & Bernheim, 2009)。本研究使用人際互動情境操縱“行為是否被接受方可見”, 實驗1和實驗2均證明行為可見促進利他偏好, 為驗證該結(jié)論提供充分證據(jù)。

需要注意的是, 本研究未定量地操縱和探討“行為對接受者可見”與其他觀察類型研究的具體差異。對于觀察的程度深淺, Bradley等人(2018)的研究發(fā)現(xiàn), 在“感知到被觀察”“行為被觀察”和“行為及身份均被觀察”這三類研究中, 可觀察性對親社會行為的總體影響大小沒有顯著差別。然而, 不同的觀察類型涉及到的心理機制可能不同。如, 使用眼睛圖片誘發(fā)的被觀察感受到喚起程度與刺激呈現(xiàn)時長等底層感知覺因素的影響(Hesslinger et al., 2017); 而行為被觀察時, 人們對“我的行為被他人看見”的事實進行加工, 可能涉及較多社會認知過程; 身份可見的互動更多發(fā)生在熟人之間, 可能涉及更多互惠。因此, 仍有必要在研究中區(qū)分不同的觀察程度, 并謹慎解釋其機制。對于觀察者的身份, Bradley等人(2018)的研究對比了“利益無關的第三方觀察”和“其他實驗參與者觀察”這兩種類型, 發(fā)現(xiàn)第三方觀察比其他參與者觀察更大程度地促進分配者的利他行為; 然而, 實驗參與者可能擔任接受者的身份, 進而涉及與分配利益相關、更加在意分配結(jié)果或有更多互惠的可能性, 應該比第三方觀察帶來更大程度的利他促進效應。這樣的差異可能源于Bradley等人(2018)的研究中納入的“其他實驗參與者觀察”的研究并非是嚴格控制的關于“接受者可見”的研究, 而本研究填補了這一空缺, 為后續(xù)研究中探索不同觀察者身份的差異提供更多實證證據(jù)。

此外, 實驗1還發(fā)現(xiàn)不同反應類型對社會偏好的影響。相比于評分條件, 在選擇條件下個體AIA和DIA均下降, 總體表現(xiàn)出更加在意分配的效率。Choshen-Hillel和Yaniv (2011; 2012)認為, 在選擇時由于個體有權力做出決策、能夠?qū)嶋H影響自己和他人收益, 會更在意分配的效率, 即最大化總收益; 而在評分時, 個體更在意分配的公平性, 對自我他人收益之差較小的情況更加滿意。本研究結(jié)果與此觀點基本一致。

實驗1還發(fā)現(xiàn)行為可見性與反應類型存在交互作用, 在可見條件下, 選擇與評分之間的社會偏好差異減小, 說明行為可見能夠讓個體在各個情境下的偏好與策略更趨一致。這一結(jié)果與Nettle等人(2013)的觀點一致, 即被觀察感減少社會行為的變異性。我們推斷這種行為可見減少行為變異性的現(xiàn)象, 很可能反映了可見情境讓人們更加遵循某種規(guī)范的作用。在人類社會中, 利他便是一個被廣為接受的社會規(guī)范(Pereda et al., 2017), 因此當行為對他人可見時, 人們可能更加遵循利他的社會規(guī)范, 進而做出更多利他行為。

為驗證該假設, 實驗2操縱社會規(guī)范, 施加利他或非利他的社會規(guī)范。結(jié)果發(fā)現(xiàn), 當存在利他規(guī)范時, 行為可見顯著增加利他偏好; 而當存在非利他規(guī)范時, 這一效應減小或消失。這一結(jié)果說明行為可見增加利他偏好的作用依賴于利他社會規(guī)范的存在, 為解釋行為可見增加利他偏好的機制提供了思路。同時, 本研究發(fā)現(xiàn)社會規(guī)范的主效應較為明顯, 說明社會規(guī)范對社會偏好影響較大, 再次驗證了社會規(guī)范和社會偏好的緊密關系(Kimbrough & Vostroknutov, 2016)。相比之下, 一些關于“感知到被觀察”的研究也試圖探究社會規(guī)范對于解釋被觀察感增加利他行為的作用(Fathi et al., 2014; Kawamura & Kusumi, 2017; Oda & Ichihashi, 2016), 但并未得到確定性的結(jié)論。這些研究大多采用募捐的方式, 并在募捐箱上粘貼眼睛圖片以創(chuàng)造被觀察感, 并通過改變募捐箱中已有的金錢數(shù)量來操縱社會規(guī)范。結(jié)果發(fā)現(xiàn), 相比于募捐箱中金錢面值較小(即存在非利他規(guī)范), 當募捐箱中金錢面值較大時(即存在利他規(guī)范), 眼睛圖片帶來的募捐數(shù)額增加并未明顯更大(Fathi et al., 2014; Oda & Ichihashi, 2016); 而另一些研究即使發(fā)現(xiàn)了社會規(guī)范的影響, 但結(jié)果未得到重復(Kawamura & Kusumi, 2017)。以上研究說明感知到被觀察增加利他行為的效應難以被社會規(guī)范解釋。相較而言, 本研究發(fā)現(xiàn)社會規(guī)范對于行為可見增加利他偏好的效應具有顯著的調(diào)節(jié)作用, 說明行為可見時被試更加遵從利他社會規(guī)范從而做出更多利他行為。這一差別可能源于“行為為接收者所見”與“感知到被觀察”的心理過程差異:感知到被觀察和喚起程度等因素有關(Hesslinger et al., 2017), 可能較少受到社會規(guī)范等社會因素的影響; 而行為可見時人們對社會情境可能進行了更多認知加工, 進而更能將社會規(guī)范的信息納入決策過程。

本研究也存在一些不足與改進空間。本研究通過操縱社會規(guī)范, 發(fā)現(xiàn)社會規(guī)范對行為可見增加利他偏好的調(diào)節(jié)作用, 但我們并不排除存在其他機制的可能, 如聲譽和共情。一些研究也提出聲譽對于促進利他等親社會行為的重要作用(Hardy & van Vugt, 2006; Roberts, 1998; Suzuki & Akiyama, 2005; Sylwester & Roberts, 2010; van Vugt et al., 2012; Wedekind & Braithwaite, 2002), 在行為可見時, 人們通過利他行為來為自己積累聲譽, 進而構建良好的社會形象(Milinski et al., 2002)。相比之下, 行為不可見時, 人們即使做出利他行為, 也無法提升聲譽, 因此行為可見可能通過對聲譽的追求進而促進利他行為。對比聲譽和遵從社會規(guī)范這兩種因素, 雖然從實驗操縱和結(jié)果解釋上可能有所不同(如Piazza & Bering, 2008), 但在一定程度上都是社會贊許性的體現(xiàn), 即人們傾向于做出符合社會期望的行為。這其實也體現(xiàn)了利他的信號功能, 即決策者通過利他行為向社會傳遞自己的親社會性。此外, 本研究中接受者是否可見的影響, 還可能與共情以及心理理論有關(Brüne & Brüne-Cohrs, 2006; Elliott et al., 2011)。當接受者能夠看到?jīng)Q策者的行為時, 決策者可能更能意識到接受者的處境, 體會其情緒并換位思考, 進而做出更多利他行為。已有研究表明共情和心理理論都與社會偏好有關(如Tsoi & McAuliffe, 2020; Wu & Han, 2021), 但沒有研究探究過這二者在行為可見增加利他偏好中的作用, 后續(xù)研究可進行進一步探索。

此外, 本研究使用選擇和評分兩種方式測量社會偏好, 并假設選擇和評分的行為都基于相同的內(nèi)在效用函數(shù)形式, 進而對個體的社會偏好進行計算建模, 比較不同反應類型下的模型參數(shù)。我們的比較建立在目前被廣泛使用的社會效用函數(shù)模型上, 對結(jié)果的解釋基于實驗設計的具體形式和估計的參數(shù)結(jié)果, 后續(xù)研究可以進一步探索其他適合的量化指標與比較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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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cial norm modulates the enhancement effect of behavioral visibility on altruistic preference

HUANG Xinru1, LI Jian1,2, NI Yinmei1

(1School of Psychological and Cognitive Sciences and Beijing Key Laboratory of Behavior and Mental Health, Peking University;2IDG/McGovern Institute for Brain Research, Peking University, Beijing 100871, China)

In social economic decisions, people not only care about their own payoffs but also the payoffs of others, a tendency termed altruistic preference. Numerous studies have shown that the sheer sense of being observed is sufficient to augment subjects’ altruistic choices. However, whether subjects’ altruistic behavior can be modulated by other stake-holders in the decision context remains unclear. In this study, we provide experimental evidence about the effects of visibility from receivers and social norms on the altruistic preference of the deciders in two studies. First, we confirmed the visibility effect originating from receivers on deciders’ altruistic preference in Study 1. In Study 2, we further showed that social norms modulated the effect of behavior visibility on deciders’ altruistic preference, suggesting a potential avenue via which social norms influenc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behavioral visibility and altruistic preference.

Study 1 implemented a 2 (visibility: visible vs. invisible) × 2 (reaction type: choice vs. rating) × 2 (inequity aversion: AIA vs. DIA) within-subject design. We recruited 38 participants and they were required to either choose from two reward allocation options (choice task) with another partner, or rate how satisfied concerning a particular allocation (rating task) in a dictator game (DG). Participants’ behavior was either observed by their “partners” (visible condition) or remained private (invisible condition). We provided both model-free and model-based evidence for the effects of visibility on altruistic preference. Compared to the invisible condition, participants exhibited greater altruistic preference when their behavior were visible to the receivers (partners). This tendency was significant across both choice and rating tasks. In addition, participants cared more about allocation efficiency in the choice task than in the rating task. Finally, visibility alleviated the behavioral discrepancies between the rating and choice tasks, indicating that social preference and choice strategies tend to converge in the visible condition.

Study 2 implemented a 2 (visibility: visible vs. invisible) × 2 (social norm: altruistic vs. non-altruistic) within-subject design. 53 participants took part in the study with altruistic or non-altruistic social norms. Different social norms were manipulated by presenting the proportions of choosing the unfair options from previous participants: In the altruistic social norm condition, most previous participants chose the option that maximizes others’ relative payoffs, while in the non-altruistic condition it was the opposite. Our results showed that in the altruistic social norm condition, visibility significantly increased participants’ altruistic preference. However, such effect diminished in the non-altruistic social norm condition.

Our study revealed that deciders’ behavioral visibility to receivers increased altruistic preference and promoted altruistic behavior. Furthermore, the altruistic social norm played a modulatory role on the visibility effect, supporting the signaling hypothesis of altruistic preference.

social preference, altruism, visibility, reaction type, social norm

2021-12-20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委員會面上基金(31871140, 32071090), 國家科技創(chuàng)新2030 (2021ZD0203700), 中國博士后科學基金(2021M690 238), 倪蔭梅受北京大學-清華大學生命科學聯(lián)合中心博士后基金資助。

李健, E-mail: li.jian@pku.edu.cn; 倪蔭梅, E-mail: niyinmei@pku.edu.cn

B849: C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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