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驛路梨花》這篇課文巧設懸念,曲折有致。它是民族共享、軍民同建的優(yōu)雅體現(xiàn)和文化結晶,作者切身感受到云南少數(shù)民族的誠摯心懷,更深情贊嘆因解放軍而起的善行傳承和精神價值。小說的視角和格局因眼之所見、心之所感得到拓展與提升,人與人真誠相待的期許如在眼前,如此的相互凈化和超拔品格令人眼角濕熱,達到德育與情感、智慧與育人的水乳交融。
關鍵詞:初中語文;情感德育;智慧育人
軍旅作家彭荊風創(chuàng)作的《驛路梨花》是一篇具有濃郁人文風景的短篇小說。作者以敏銳的洞察力,著墨于哀牢山旅途的文化敘事,使“驛路梨花”成為當?shù)毓嶙?、瑤族和駐地解放軍情誼的見證。這篇小說從懸念誤會到情節(jié)設計的一波三折,從誰是林中小屋主人的疑惑到當?shù)厝饲楦姓J知、精神風貌的領略,大山深處溫情奉獻之幕被徐徐拉開。小說《驛路梨花》的現(xiàn)實張力,造就了多重風景激蕩人心。
共情力是指某些人把感動自己的事物傳遞給他人,他人又把這種心靈感受不斷傳遞下去。共情力既是情緒體驗,又具社會化推演的特性。傳遞鏈條中的人,因感同身受,在沒有相互約定的情況下,甘愿為情感共同體提供交互平臺。在《驛路梨花》中,解放軍在山間半夜淋雨時,想到的是雷鋒若遇到這樣的事該怎樣行動,于是甘愿修建小茅屋為路人避雨,并記掛著讓它怎么運行起來;哈尼族小姑娘梨花眼見心動,為讓小茅屋發(fā)揮作用總是時不時來照料;瑤族老人在小茅屋用柴火煮了飯吃,自己受益不忘后面要使用的人,總會補齊米糧和柴火;“我”和老余亦甚為感動,雖以后很可能不再來,卻在離開前為小茅屋頂加厚茅草、將屋前房后排水溝挖深。
同理心是不同人群對于某種情感、認知的實踐互動,一般以默會為主,但也可通過口口相傳予以完善。同理心散發(fā)著富有共同志向和追求者的自悟氣息,投射出哀牢山深處少數(shù)民族人群與解放軍戰(zhàn)士價值觀的歸一和內化。在《驛路梨花》一文中,社會同理心彰顯了不同人群知行合一的動人場景。因切身的體驗感,使工作者與受益者聯(lián)結在一起;同理心鑄造出的人文風景,更具人性魅力[1]。
在作者尋找“驛路梨花”的過程中,與小茅屋有關聯(lián)的每個人都不希望自己承受的淋雨之苦在別人身上再次發(fā)生,愿自己得到小茅屋庇護,別人也能得到。于是,他們在小茅屋做好諸如準備柴米、打理環(huán)境、加固屋頂及深挖排水等工作。人與人之間的交往和人際溝通的境界提升后,心胸和視野就會變大。不僅站在個人角度考慮問題,更會主動關心他人。從有人發(fā)起,到無數(shù)人響應,將共情力、同理心持續(xù)進行下去,這種做法在哀牢山地區(qū)蔚然成風。共情力和同理心鑄造了以情感德育為核心的教學重點。
梨花之美,象征著關愛他人的心靈期許。茅草屋的給予,讓行走哀牢山的人們感覺驛路不再艱難。在《驛路梨花》中,作者特意寫梨花的文本句段共有三處。
梨花如雪,亦如夢;要對其細讀,才可領略作者的筆力之細膩?!鞍咨婊ㄩ_滿枝頭”中“白色梨花”嫵媚動人,喻為心底純凈、有梨花般心靈的人。“開滿枝頭”,喻指像哈尼族小姑娘梨花這樣的人,布滿整個哀牢山區(qū)。潔白梨花帶來的驚艷之美,像這里的人情美一樣令人陶醉。
“梨花的白色花瓣輕輕飄落在我們身上?!薄盎ò辍庇行┘毿?,與“飄落”這個輕柔動詞連在一起,喻指那些關愛他人的解放軍、梨花姑娘等人帶來福祉的安靜狀態(tài)。如此寫來,那種給予愛的人、領受愛的人都真切可感,如在眼前。在這種氛圍感召下,無數(shù)來此地的人,被梨花的白色花瓣飄落所感染;在此種洗禮中,每個人的身心都因之變得高潔而美好。
梨花之美與眾多人物的美好情愫融為一體。“這天夜里,我睡得十分香甜,夢中恍惚在那香氣四溢的梨花林里漫步……”作者運用了夢境幻化和詩意聯(lián)想,進一步美化“哈尼小姑娘”。在這里“哈尼小姑娘”喻指所有關愛他人的人,并非特指“哈尼小姑娘”或“梨花姑娘”本人。夢境幻化和詩意聯(lián)想,突破視覺和觸覺,加入味覺、聽覺和感覺,更有渾然一體之美。
《驛路梨花》中的人生哲理耐人尋味,雖林間茅屋沒有一個人是它的房主,但每個關愛它的人又都是它的主人。為他人歇腳著想,為他人避雨考慮,因領受補齊物資,因受惠再行施惠,人人都是梨花姑娘,人人都是傳承火炬手。關愛他人,是孔子所講的“仁”,更是孟子所講的“善”。
《驛路梨花》呈現(xiàn)的風景,就是中華民族的文化內涵所在,付出即是心靈得到。最初的一些人在幫助他人中升華品格,這些人帶動一群人,一群人在這種旋風中成為正能量的擁躉。在營造中享受成果,在享受中完善設施,在完善中成就公知。給予是相互的,人文的風景線因良心、公知的建立而愈加靚麗。
人創(chuàng)造林間茅屋,而茅屋又改寫更多人的精神面貌。哈尼族梨花姑娘雖在文中著墨不多,但又無處不在,每一個對林間茅屋有貢獻的人都是梨花姑娘的化身。作者讓讀者在奇文妙思中尋找答案,原來含義如此深遠。掩卷之余,不禁贊嘆利他之處、利他之人——便是驛路梨花的“神主”。
為什么小說《驛路梨花》能常讀常新?除了藝術構思的精巧,更多來自對主題思想的深度挖掘。比如,瑤族老人出場時,“我和老余”誠摯地向他表達感謝的話,甚至讓瑤族老人都插不上話。如此盛情和心貼心,就是人心對人心的珍重。還有在瑤族老人示意下,“我和老余”看到他撕的紅布、插的羽毛,聽到他補齊米柴的事情,才懂這是知恩圖報的心靈汲取和感恩教育。
情感、認知及效仿意識,是文化傳承的心靈基因。只有為別人想了,在心靈基因的喚醒下,才可能有情感共鳴和真實行動。這是“中華美德”在人心對人心珍重層面的典型范本。梨花姑娘、解放軍叔叔及他們口中的雷鋒同志——雖在小說表述上屬于點到為止,卻有畫龍點睛之味。尤其梨花姑娘用了近十年時間,踐行人心對人心的珍重,最終傳遞下來竟成了責任。這種境界,托付之后便是使命。
把幫助他人,當作自身使命。這種精神,在不斷地踐行與托付中,逐漸形成一種理念:付出即得到。由此,實現(xiàn)了德育與情感、智慧與育人的水乳交融[2]。
參考文獻:
[1]盧望軍.同理共情,推己及人:《驛路梨花》文本解讀[J].初中生,2021(02):40-43.
[2]張萍萍,徐彩鳳.講好中華美德故事:七年級下冊第四單元整體教學設計[J].語文教學通訊,2022(02):28-34.
作者簡介:江蘇省南通市如東縣新區(qū)初級中學語文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