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孔雀東南飛（并序）》是我國最早的一首長篇敘事詩，具有較高的語言研究價值。統(tǒng)編版高中語文教材選擇性必修下冊對“恨恨”“交廣”“拊掌”等詞語的注釋不夠準確，建議將“恨恨”釋為“惆悵、傷感到了極點”，“交廣”中“交”同“教”、“廣”釋為廣泛，“拊掌”應(yīng)補釋“右拳擊打左手掌”。

［關(guān)鍵詞］《孔雀東南飛（并序）》；注釋；恨恨；交廣；拊掌

［作者簡介］李夢媛（2000），女，重慶師范大學文學院碩士研究生，從事中學語文教學研究。

［中圖分類號］H131/G633．3 ［文獻標志碼］A

《孔雀東南飛（并序）》，明人王世貞稱它是“長篇之圣”［1］；清人劉載熙高度稱贊它是“敘述備首尾，情事言狀，無一不肖”［2］。高中語文教材選擇性必修下冊注釋了部分難以理解、容易誤解的字詞。通過匯集“恨恨”“交廣”“拊掌”三處各家的注釋，借助訓(xùn)詁方法論，引用古文典籍、辭書著作進行辨證，以期糾偏教材的誤釋并提供相關(guān)修改建議。

一、“恨恨”

《孔雀東南飛（并序）》：“生人作死別，恨恨那可論。”

（一）“恨恨”用法匯釋

1.抱恨不已

高中統(tǒng)編版語文教材選擇性必修下冊與《漢語大辭典》《辭源》等辭書將其釋為“抱恨不已”。

2.憤恨到極點

高中人教版語文教材必修二、《兩漢文學史參考資料》、袁世碩《中國古代文學作品選》、山東大學中文系古典文學教研室《中國古代文學作品選》將其釋為“憤恨到極點”。

3.不注而注

翻閱各家注本，發(fā)現(xiàn)絕大部分學者并未注釋該詞，如郁賢皓《中國古代文學作品選》、郭錫良《古代漢語》、余冠英《漢魏六朝詩選》、朱東潤《中國歷代文學作品選》等。

（二）“恨恨”用法辯證

“恨”本義為怨恨，《說文·心部》：“怨也。從心艮聲。胡艮切”［3］。又引申為后悔、遺憾，《康熙字典·心部》：“又悔恨也”［4］，《廣韻》：“憾，恨也?！保?］“恨”從“心”，表示一種內(nèi)心情感。“艮”為八卦之一，代表山，寓意沉重；又有堅固、堅硬之意，意味著積壓在心底的情緒一旦產(chǎn)生，久久難以消除。以上各家關(guān)于“恨恨”的注釋皆有不妥之處，釋為“惆悵不已、傷感不已”更佳。

其一，“恨恨”是漢魏六朝人語，有“惆悵、傷感、遺憾”之意。嵇康《與呂長悌絕交書》：“吾之負都，由足下之負吾也。悵然失圖，復(fù)何言哉！若此，無心復(fù)與足下交矣。古之君子絕交不出丑言，從此別矣！臨別恨恨?！保?］“悵然失圖，復(fù)何言哉！”直陳嵇康失望的情緒。“古之君子，絕交不出丑言”證明“恨恨”一詞絕非惡語?！杜c楊彥明書》：“彥先來，相欣喜，便復(fù)分別，恨恨不可言。”［7］密友分別之際，自然感到惆悵、傷感?！端焉裼洝罚骸坝谑桥c婦言語，悲喜恩情如生。良久，聞鼓聲恨恨，不能得住?！保?］鼓聲響起意味著闊別重逢的夫妻二人不得不再次分別，念及此處，丈夫悵然若失。在上述例子中，將“恨恨”釋為“抱恨不已”“憤恨到極點”顯然不妥。

六朝時有“悢悢”一詞。“悢”，形聲字，從心，良聲。“悢”從“心”表示與人的內(nèi)心情感有關(guān)，“良”有善良之意，兩者結(jié)合意味著善良之心、惻隱之心。《廣雅·釋訓(xùn)》：“悢悢，悲也”［9］?！队衿罚骸皭攼?，惆悵也?！保?0］“悢悢”有惆悵、傷感之意，如嵇康《與山巨源絕交書》：“女年十三，男年八歲，未及成人，況復(fù)多病。顧此悢悢，如何可言！”［6］126兒女尚未成人，體弱多病，不免感到悲傷?！度龂尽しㄕ齻鳌罚骸翱质ヂ牱x惡其聲，故中間不有箋敬，顧念宿遇，瞻望悢悢?！保?1］法正因心懷愧疚怯于回朝復(fù)命，想起往日承受的恩情，心中極為悲傷惆悵?！昂蕖薄皭敗倍咦中螛O為相似，又皆為漢魏六朝語，同有惆悵悲痛義，故古籍中時?；煜?。因此，方一新先生認為當“恨恨”“悢悢”有版本歧異時，理當兩存之，未可輒定孰是孰非［12］。無論如何，“恨恨”并非“憤恨到極點”“抱恨不已”之意。

其二，聯(lián)系作品的小序和結(jié)尾，得知整首詩為“哀悼”二人、勸告后人而作?！昂藓蕖彼诘脑娋涫亲髡叩淖詳⒅?，而非焦劉的自白。故事的敘述者對二人懷有惻隱、同情之心，并無“憤怒”“怨恨”的情愫，更別說是“憤恨到極點”，故不合常理。通讀全詩，無一詩句表明焦劉二人有“恨”的情感。他們對悲劇的始作俑者焦母未心懷一絲不敬：劉蘭芝在離開焦府當日與焦母作別，焦仲卿在死前祝福母親健康長壽。二人分別投水、自縊以反抗長輩包辦婚姻的行為，這是一種消極的、非暴力的態(tài)度，而非憤世妒俗、怨恨天地的心態(tài)。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應(yīng)是心懷絕望、悲觀、無奈，況且抱恨不已、憤恨世俗不符合焦仲卿逆來順受、忍辱負重的人物性格，故高中語文教材的注釋不夠準確。

其三，人在生離死別之際，往往會流露出惆悵、傷感之情?！独盍曩浱K武詩》：“攜手上河梁，游子暮何之。徘徊蹊路側(cè)，恨恨不能辭。行人難久時，各言長相思?！保?3］李陵與蘇武在分別之際，百感交集、萬分惆悵，故難言語詞。東漢秦嘉《重報妻書》：“車還空返，甚失所望，兼敘遠別，恨恨之情，顧有悵然。”［14］夫妻即將分離，丈夫只好復(fù)信一封，表達妻子不能同自己赴任洛陽的遺憾。《太平廣記·閻陟》：“我兄明日來迎己喪，終天永別，豈不恨恨?！保?5］夢中幽會的女子前來與閻陟告別，以表日后無法相見的遺憾之情。結(jié)合古籍與上一句詩“生人作死別”，焦仲卿二人相約殉情，將生死置之度外，故更不會將“恨”放在心中。

因此，“恨”做“惆悵不已、傷感不已”解更符合人物的性格與生存處境，該句譯為“活著的人卻要作死亡的別離，心中的惆悵哪里說得盡呢”更為貼切。

二、“交廣”

《孔雀東南飛》：“雜彩三百匹，交廣市鮭珍?！?/p>

（一）“交廣”用法匯釋

1.交州、廣州

高中統(tǒng)編版語文教材選擇性必修下冊、高中人教版語文教材必修二注、郭錫良《古代漢語》、郁賢皓《中國古代文學作品選（第二卷）》、聞一多《詩選與校箋》、袁世碩《中國古代文學作品選》將其釋為“交州、廣州”，原文“交廣”之間并未用標點符號表示間隔、停頓。

《兩漢文學史參考資料》，林庚、馮沅君《中國歷代詩歌選》，葛曉英、周先慎《中國古代文學作品選注》同樣將其釋為“交州、廣州”，原文“交、廣”用頓號表示區(qū)分。

2.教廣；交用

余冠英《漢魏六朝詩選》將其釋為“教廣”，朱東潤《中國歷代文學作品選》則釋為“交用”。

（二）“交廣”用法辯證

大多數(shù)注本都通過增字來解釋“交廣”，即釋為交州、廣州。此注解雖然合乎原文的意思，但通過閱讀古籍、分析具體歷史事件的時代背景，得知三國時期才正式劃分交州與廣州，故此注解錯誤。雖然《兩漢文學史參考資料》《詩選與校箋》《漢魏六朝詩選》皆注意到分交州、置廣州的時間，但前二書仍將其注為交州、廣州。余冠英認為“交”同“教”“廣”為廣泛，此注釋更為合理。

其一，從詞義來源上分析，寫作“教”應(yīng)是正字，“交”則是諧音字?！敖獭钡谋玖x是把知識和技能傳授給別人，《說文解字·教部》：“教，上所施下所效也。凡教之屬皆從教”［3］64，又引申為使、令、讓，如白居易《琵琶行》：“曲罷曾教善才服，妝成每被秋娘妒?！保?6］“教”字的“使令”義最早可追溯至先秦，如《墨子·非儒下》：“勸下亂上，教臣殺君，非賢人之行也?！保?7］

“教”經(jīng)常用作“使令”義之后，跟“教導(dǎo)”義在聲調(diào)上有了區(qū)分，讀作平聲，于是用“交”字來記音。同為平聲的“交”與“教”在《廣韻》中都是“古肴切”?！豆旁姙榻怪偾渥鳌罚骸扒淇扇コ苫?，交語速裝束?！保?8］施肩吾《遇李仙人》：“別易會難君且住，莫交青竹化為龍?！保?9］這兩處的“交”都有“使令”義?！敖獭焙汀敖弧背３；楫愇摹Ｖ档米⒁獾氖?，當“使令”義講的“教”字在先秦漢魏時期少見，而晉代以后有較多的用例，如《漢語大字典》“交”字條：“用同‘教’。使。唐岑參《嘆白發(fā)》：‘白發(fā)生偏速，交人不奈何’。”［20］

其二，在此詩之前未有使用“交廣”一詞做“交州”“廣州”的例子。先秦兩漢的典籍中未出現(xiàn)“交廣”一詞，除《孔雀東南飛》之外，最早見于魏晉南北朝?！侗阕印?nèi)篇》：“今交廣多有得其法而鑄作之者。”［21］《水經(jīng)注·溫水》：“永和五年，征西桓溫遣督護滕畯、率交、廣兵伐范文于舊日南之盧容縣，為文所敗，即是處也?！保?2］，這兩例中的“交廣”指“交州”“廣州”。先秦兩漢與魏晉南北朝間隔多年，其間未有典籍使用此含義，故對語文教材中“交廣”一詞的注釋存疑。

其三，結(jié)合上下文分析，事件真實性有待推敲。焦劉的故事發(fā)生于動蕩不安的漢末建安年間，戰(zhàn)火紛飛，漢朝政權(quán)搖搖欲墜。郡守居住在安徽廬江，不可能遠赴交州、廣州地帶購買山珍海味?！傲汲饺?，今已二十七。”在交通條件極不便利的東漢末年，無法在兩三天內(nèi)往返于安徽與兩廣之間?！吨袊鴼v代詩歌選》稱這屬于夸張的修辭手法，但過于夸張以至于失真，與漢樂府現(xiàn)實主義特征不符。

綜上，“交廣市鮭珍”的意思是讓人到處購買山珍海味?！敖弧蓖敖獭保硎沽盍x?！皬V”，即廣泛，形容范圍大。

三、“拊掌”

《孔雀東南飛（并序）》：“阿母大拊掌，不圖子自歸?！?/p>

（一）“拊掌”用法匯釋

1.拍手，表示驚異

高中統(tǒng)編版語文教材選擇性必修下冊、高中人教版語文教材必修二、郭錫良《古代漢語》、郁賢皓主編《中國古代文學作品選（第二卷）》、余冠英《漢魏六朝詩選》、黃節(jié)《漢魏樂府風箋》、朱東潤《中國歷代文學作品選》、袁世碩《中國古代文學作品選》等都將其釋為“拍手，表示驚異”。

2.拍手、掌擊于它處

《兩漢文學史參考資料》認為“拊掌”有“拍手、掌擊于它處”之意。

（二）“拊掌”用法辯證

各家?guī)缀醵紝ⅰ稗哉啤贬尀椤芭氖帧?，表示驚訝的情感，僅《兩漢文學史參考資料》注意到另一種“以掌擊于它處”的情況。注為“拍手”大體合理，但不完全符合《孔雀東南飛》的語境。將“拊掌”釋為“通‘撫掌’，拍手，即右拳擊打左手掌心。這里表示驚異?！备选?/p>

其一，“拊”與“撫”是近義詞，含有相同的義項。拊，形聲字，從手，付聲?！笆帧北硎緞幼?，“付”可視為“附”省，意味附著在表面?！墩f文·手部》：“拊，揗也?！保?］253結(jié)合字形分析，“手”“付”為“拊”，本義為撫摸，如《詩經(jīng)·小雅·蓼莪》：“拊我畜我，長我育我。”［23］。又引申為拍打、輕擊，《玉篇·手部》：“拊，拍也?！保?0］116如《楚辭·東皇太一》：“揚枹兮拊鼓，疏緩節(jié)兮安歌，陳竽瑟兮浩倡?！保?4］這里指揚槌擊鼓，鼓聲咚咚，疏緩錯落?！渡袝虻洹罚骸坝钃羰允?，百獸率舞。”［25］這里指用石塊敲擊石磬，用手拍打石磬，百獸和著音樂的節(jié)拍舞動起來。此外，“拊掌”是撫摸手掌、拍打手掌的意思。

撫，形聲字，從手，無聲?！墩f文·手部》：“安也。從手無聲。一曰循也。”［3］253段玉裁注：“揗，各本作循，今正。揗者，摩也。拊亦訓(xùn)揗，故撫、拊或通用?！保?6］本義為用手輕輕地按，如《歸去來兮辭》：“景翳翳以將入，撫孤松而盤桓。”［27］這里是用手扶孤松徘徊?！妒竦离y》：“捫參歷井仰脅息，以手撫膺坐長嘆?！保?8］這里是用手按住胸膛驚恐不已徒長吁短嘆。雙音詞“撫摩”就是用手輕輕地按并來回移動。又引申為用手按住、握住，《廣韻》：“撫，安存也。又持也。循也?！保?］262如《禮記·曲禮上》：“車驅(qū)而騶，至于大門，君撫仆之手，而顧命車右就車。”［29］這里指用手輕輕握住仆人的手。

在拍掌、輕輕按摩的意義上，“拊”與“撫”同義。段玉裁注：“揗者，摩也。古作‘拊揗’，今作‘撫揗’，古今字也?！保?7］604據(jù)此解，“拊掌”也作“撫掌”。《說文·手部》：“撫，安也。”［3］253，引申為愛護、安慰之意，此義在古漢語中，有時也作“拊”，現(xiàn)代漢語中通常作“撫”。然而，當“撫”表示保護、養(yǎng)育的意思時，不能用“拊”代替。

其二，“拊掌”是中國人常見的體態(tài)語，意思是“兩只手互相拍打”，通過肢體動作以表示夸贊、感嘆、氣憤、感謝、驚訝等情感，同時還用于強調(diào)所說的內(nèi)容，中學語文教材的注釋易誤解為雙手手心相擊。該體態(tài)的使用者較為廣泛，具有代替有聲語言與內(nèi)心情感的作用。

“拊掌”有兩種情況：一是兩只手掌互相拍打，即手心相擊；二是一只手（多是右拳）握拳，一次或連續(xù)擊打另一只手的掌心?！耙匀瓝粽啤笔乔榫w高漲時不由自主的體態(tài)，可增強說話者的語氣。氣憤、激動時，多是連續(xù)擊掌，伴隨的文字語段往往是句法結(jié)構(gòu)大致相同的排比句或重復(fù)性的話。阿母邊說話邊拍手，“大”意味著次數(shù)多，力度強。第一種擊掌方式的使用頻率非常高，相比之下，第二種多出現(xiàn)在驚訝、氣憤、激動等情緒下。“拊掌”是阿母得知女兒被夫家休棄后，感到驚訝、疑惑而做出的體態(tài)動作。后文“阿母大悲催”表現(xiàn)了阿母悲痛的心情，當劉蘭芝以與焦仲卿“結(jié)誓”為由拒絕阿母時，阿母也只是借口推辭媒人，沒有冷嘲熱諷并強迫劉蘭芝嫁給太守，這里顯露出阿母對女兒的關(guān)心、呵護。在面臨女兒被夫家休棄的情況下，阿母應(yīng)是不停地用左手輕輕拍打右拳，透過肢體動作能夠看出她內(nèi)心的擔憂與驚訝。

體態(tài)語傳達特定的意義，是人們心跡的顯露、情感的外化，體態(tài)語詞是記錄體態(tài)語的文字，兩者相當于內(nèi)容與形式的關(guān)系。同一體態(tài)語可以通過多個體態(tài)語詞來表現(xiàn)，不同體態(tài)語也能通過同一體態(tài)語詞來表現(xiàn)?！稗哉啤钡南嚓P(guān)注釋模糊的原因在于混淆體態(tài)語與體態(tài)語詞的區(qū)別。體態(tài)語詞用文字記錄體態(tài)語，突破了時空的限制，得以保存至今，為一個民族內(nèi)部所通用。然而，用體態(tài)語詞進行記錄具有局限性，不能完美、精確地復(fù)刻復(fù)雜的體態(tài)動作，并且對于相似的體態(tài)動作難以用文字區(qū)分，這對于文字記錄者和閱讀者都是一個難題。

由于時間跨度較大，許多漢字在音、形上產(chǎn)生變化，故難以用現(xiàn)代漢語準確分析古代的文字。要想通過體態(tài)語詞解讀體態(tài)語，必須辨明動作與含義之間的關(guān)系，弄清它們之間的細微差別。

綜上，將“拊掌”釋為“通‘撫掌’，拍手，即右拳擊打左手掌，這里表示驚異”更佳。

［參 考 文 獻］

［1］（明）王世貞.藝苑卮言校注［M］.濟南：齊魯書社，1992：84.

［2］（清）劉熙載.藝概注稿［M］.北京：中華書局，2009：579.

［3］（漢）許慎.說文解字［M］.北京：中華書局，2013：221.

［4］（清）張玉書，等.康熙字典［Z］.北京：中華書局，1958：385.

［5］（宋）陳彭年.廣韻［M］.北京：商務(wù)印書館，1930：441.

［6］（三國魏）嵇康.嵇康集校注［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62：133.

［7］（晉）陸云.陸云集［M］.北京：中華書局，1988：168.

［8］（東晉）干寶.搜神記［M］.北京：中華書局，2012：45.

［9］（清）王念孫.廣雅疏證［M］.北京：中華書局，2004：76.

［10］（梁）顧野王.玉篇零卷［M］.北京：中華書局，1983：116.

［11］（晉）陳壽.三國志［M］.北京：中華書局，1971：958.

［12］方一新.東漢魏晉南北朝史書詞語箋釋［M］.合肥：黃山書社，1997：60.

［13］姜書閣，姜逸波.漢魏六朝詩三百首［M］.長沙：岳麓書社，1992：72.

［14］臧勵和.漢魏六朝文［M］.北京：商務(wù)印書館，1933：159.

［15］（宋）李昉.太平廣記［M］.北京：中華書局，2020：1858.

［16］（唐）白居易.白居易全集［M］.北京：中華書局，1979：242.

［17］（戰(zhàn)國）墨子.墨子［M］.北京：中華書局，2011：320.

［18］余冠英.漢魏六朝詩選［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97：49.

［19］周振甫.全唐詩［M］.合肥：黃山書社，1999：3651.

［20］《漢語大字典》編輯委員會.漢語大字典［Z］.武漢：湖北辭書出版社，2001：283.

［21］（東晉）葛洪.抱樸子內(nèi)篇［M］.北京：中華書局，2011：69.

［22］（北魏）酈道元.水經(jīng)注［M］.長沙：岳麓書社，1995：527.

［23］程俊英.詩經(jīng)譯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222.

［24］（戰(zhàn)國）屈原.楚辭［M］.北京：中華書局，2018：29.

［25］（東漢）孔安國.尚書［M］.北京：中華書局，2012：28.

［26］（清）段玉裁.說文解字注［M］.北京：中華書局，2013：607.

［27］（晉）陶淵明.陶淵明集［M］.北京：中華書局，1979：161.

［28］（唐）李白.李太白全集［M］.北京：中華書局，1977：163.

［29］（西漢）戴圣.禮記［M］.北京：中華書局，2017：54-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