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雨時,劉春陽
(東北大學外國語學院,遼寧沈陽 110819)
英國當代著名小說家威廉·戈爾丁以其作品《蠅王》的成功而開始蜚聲世界文壇。這部小說自從20世紀50年代問世以來,一直被人們看做是一則反映人性惡并且預示人類前景的寓言故事而頗受世人的關注。1983年,因為在小說創(chuàng)作方面的杰出成就,戈爾丁被授予了諾貝爾文學獎。
小說《蠅王》描寫了在核戰(zhàn)爭爆發(fā)的未來時代,一群男孩被疏散離開倫敦,途中飛機中彈墜落在熱帶大洋中的某個荒島上,但孩子們卻幸免于難。島上有充足的淡水和食物,沒有猛獸和食人的土著,一派伊甸園式的田園風光。最初這些孩子按照他們自身對文明的理解建立了民主社會,并且選舉了有正義感的拉爾夫做首領,還生起了用以營救的篝火,但是不久,權力的貪欲和責任與享受的矛盾使他們產生分裂。在杰克的帶領下,逐漸走向“極權式”的蠻荒狀態(tài),以致相互廝殺,焚毀了小島。書名LordoftheFlies來自希伯來語,在《圣經》中被譯為希臘文“Beelzebub”,意為“糞之主”,亦即邪惡的象征。戈爾丁把小說《蠅王》界定為寓言,并且著重闡述了他的這種寫作意圖,是因其深深體會到作為一個小說家的社會責任感,戈爾丁曾經在接受采訪的時候說過:“一個小說家不應該在他的寓言里面公開布道”[1],所以他反對任何布道式的宗教小說,而是立足于他體驗到的生活來對現實世界加以諷喻。
荒島在戈爾丁的筆下,其實是個封閉的實驗場,沒有食人的土著,而且野果豐足,然而最終的殺機四起卻是完全出乎讀者的想象。小島是人類社會的微縮,島上文明的倒退是戈爾丁對于外部世界的諷喻。人類歷史的進程也就是文明和野蠻對抗的過程,這種沖突也可以被歸結為秩序對抗混亂,理性對抗沖動,法律對抗無政府主義,甚至也能歸納為宗教意義上的善行對抗原罪。文明的兩大特質也正是《蠅王》反復探討的主題。首先,文明具有不可見性。其次就是其發(fā)展的階段性(上升或者倒退)。
小說中經常出現的海市蜃樓代表著人類文明,它會突然出現在遠方的天際,隨后又無影無蹤,雖為無形之物,但是它對于孩子們的行為和思想卻有著深遠影響。我們看到一個叫羅杰的大孩子向一個叫做亨利的小孩子身上投石子,可是并未擊中,好像無形之中,在他們之間有個距離是羅杰不敢跨越的,所以他只能遠遠投石子而非近距離擊打。隱而未見卻頑強存在的是過去生活所帶來的禁忌。孩子們的周圍是父母、學校、警察和法律的保護。羅杰的胳膊仿佛受到了文明力量的控制,然而他卻對此一無所知。我們可以感覺到文明仿佛是虛幻的海市蜃樓,時不時出現在小說里,然后又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有在我們清醒意識到其存在的條件下才能發(fā)揮約束力。
小說中的營救篝火代表得救和遙不可及的隱形希望,它渺茫且抽象地存在于孩子們的頭腦中。為了這個抽象的概念,孩子們每天付出的卻是辛勤看護以確保它日夜長明。是豬仔的眼鏡生起了篝火,當他和杰克打仗的時候眼鏡被擊碎,豬仔的世界從此步入黑暗,這也預示著島上從文明到野蠻的過渡。孩子們發(fā)生激戰(zhàn),結果就是無人看管篝火,任其熄滅,然而恰巧此時,一艘輪船經過。由此可見,這場激戰(zhàn)的損失是一次獲救的機會,一次阻止孩子們繼續(xù)走向黑暗的機會。
文明和野蠻的沖突也正是荒島故事的推動力,此過程通過先前是文明的、道德的、守紀律的英國孩子們的漸變過程來完成,最終,他們屈從于叢林中野蠻人的兇殘生活方式。戈爾丁使用這樣的場景和人物就是想讓讀者清晰認識到人類的一體兩面:一面是對于文明的探求,另一面是退回原始生活的欲望。文明和野蠻的沖突也是通過小說中的兩個人物來完成:拉爾夫是文明的倡導者,也是秩序和領導制度的倡導者;杰克卻是野蠻和權力的擁護者。從心理學角度分析,不同的人體驗文明和野蠻的天性是千差萬別的。舉例來講,豬仔幾乎沒有任何野蠻的天性,杰克,幾乎視文明條規(guī)為天方夜譚??偟膩碚f,小說把野蠻視為更原始也是更根本的人類本性,而非是文明的本性。道德的行為,在戈爾丁看來,與其說是人類本性的流露,倒不如歸結為僅僅是文明強迫的產物。如若按照自身的意愿,人類會變得兇殘、野蠻、無法無天。孩子們本來要按照規(guī)矩行事,但是隨著故事的發(fā)展,我們眼前遍布的卻是野蠻的狩獵、屠殺的狂歡和血腥的爭斗,這些在轉瞬之間成了島上的主題。于是,我們也開始逐漸身臨其境地體驗到了文明的隕落:遠離人類社會約束,文明在荒島上漸漸失去了力量和效力,“這種來自于后天教育的善,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時機的成熟會漸漸淡化,終究會擺脫文明的制約”[2]。
文明的第二個特征就是其階段性(上升或者倒退)。分析書中一系列狩獵場景就可以看到孩子們內心的變化,最初是圍獵動物----野豬,逐漸獵物演變成了島上的孩子。正如威廉·穆勒評述:“本書通過一系列狩獵活動的藝術性描述,揭露了人類的本質核心。”[3]小島上孩子們的第一次狩獵讓人記憶猶新,當他們發(fā)現一只小豬被圍困在樹后,拉爾夫、西蒙和杰克向前沖去。在杰克舉刀刺向小豬時猶豫了片刻,也正是這片刻的耽誤使小豬得以掙脫逃跑。“他們互相對視,還看著剛才那緊張發(fā)生之地。杰克布滿雀斑的臉變得慘白?!北M管杰克極力解釋自己是在選擇一個下手的地方,但是大家知道他在說謊,真正的原因是剛上荒島時他內心殘存的文明力量使他不能對一個弱小生靈痛下殺手。令杰克失望的是第二次狩獵中野豬繞過了圍捕者,對于這次失敗他報以歇斯底里的吼叫:“下次等著瞧吧!我要把倒鉤裝在叉子上”。第三次打獵以獵人的勝利告終,并且他們反復吟唱:“殺野豬喲!割喉嚨喲!放它血喲”。甚至連主張正義的拉爾夫也加入了狩獵的游戲,在一場鬧劇般的嬉戲中,羅伯特扮起了野豬的角色。戈爾丁用這個情節(jié)為后來孩子成為獵物這一令人發(fā)指的事實打下了伏筆。最初,獵豬只是力量和男子漢氣概的考驗,但是當獵人找到了人作為獵物后,沖突也隨之轉換為野蠻和文明的對抗。在通往野蠻的路上,文明漸行漸遠。狩獵時,杰克表現得如同動物,在森林中,他“把鼻子貼在僅離潮濕地面幾英尺的地方”用糞便的味道追蹤獵物。那時的他,完全是個動物,而非人類。通過每次狩獵的描寫,我們都能感覺到孩子們和野性的距離越來越近。另外一次成功狩獵后,孩子們在臉上涂上獵物的鮮血;拉爾夫發(fā)現自己也在這個瘋狂的卻又讓他有安全感的團體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在廝殺聲中,西蒙被殺。小說結束時,全島的孩子把拉爾夫變成了最后的獵物!
島上的文明四面楚歌,孩子們義無反顧地走上了退化的道路,如果只是把這一現象簡單分析為荒島的特定產物就忽略了戈爾丁真正的諷喻目的。作者振聾發(fā)聵的吶喊是呼吁我們警惕成人世界里固有的邪惡,如果成人對于自身的行為不加以規(guī)范而走向倒退之路,后果將會不堪設想。
在著力表達自己對于現實世界充滿了懷疑的另外一個問號時,戈爾丁選擇了人們深信不疑甚至是頂禮膜拜的現代科學。我們在分析小說的人物時,首先注意到的人物就是豬仔。在小說中,豬仔是個帶著眼鏡的肥胖男孩,他凡事推崇科學,要用文明和秩序作為準繩。島上的第一堆火就是用豬仔的眼鏡點燃的,所以他是小說中理性和秩序的化身。身為島上最為智慧的男孩,他本來該是強壯的,可是卻被描寫為肥胖蠢笨的男孩,他的肥胖不是兒童時期可愛的嬰兒肥,而是一種先天脆弱的標志,戈爾丁用他身材的笨拙暗示了科學的脆弱性,因為肥胖帶來的孱弱使他在島上受盡其他孩子的欺凌,最終失去了眼鏡的他,墜入深海慘死而終。
為了使讀者明確其寫作意圖,小說遵循著這樣一條線索來暗喻人類的命運:豬仔作出判斷的常識。這條線索其實也就是科學在島上生活的作用,受過良好學校教育的孩子本來向往科學主導的生活,但是豬仔的科學主導生活理論卻被杰克對于魔鬼的膜拜而擊碎。從諷刺角度來看,島上生活問題最實用的解決辦法卻是西蒙的神秘先知方式,這種神秘的方式不但使孩子們感覺到神秘力量的操縱,也常常讓豬仔啞口無言。隨著海螺的破碎,豬仔智慧化身的肉體的消失,島上孩子們科學管理小島的嘗試宣布終結。
事實上,戈爾丁就是要通過豬仔的失敗來闡述他對于現代科學的理解。他的教育歷程或許會給我們提供一些答案。戈爾丁在轉學英國文學之前遵從父命在牛津大學學習了兩年的自然科學,然而這絕非是出于他自身的愛好。事實上,他堅信,人文科學應該以作出有價值的判斷為第一目標。戈爾丁感覺到單純的科學卻不能解答這些最基本的問題(這些問題也正是小說《蠅王》里面所探討的核心問題),他轉而求助于人類學和希臘神話的力量來解釋為何人類的希望時常破滅。正如詹姆斯·貝克所分析:“戈爾丁把他放在一個反科學人文主義的角色中,然而科學人文主義卻被奉為現代社會最偉大的一個部分?!盵4]單純的科技發(fā)展讓戈爾丁看到的卻是炮彈轟炸下無家可歸的無辜百姓和尸橫遍野的年輕士兵,通過對于人類本性的再認識,他開始探索社會的病態(tài)和國際災難之間的關系。
學校里不全面的科學教育,還有成年后他接觸到的科學概念,都讓戈爾丁意識到,如果沒有其他人文學科作為指導,單純的科學并不能促進人類的發(fā)展,這也恰恰是他給現代人的警示。小說中的主要人物豬仔希望用科學的方式對島上的孩子加以管理,可是他的命運卻是葬身大海。豬仔的失敗在于他對于科學天真的信奉。他信任科學和理性,除此之外不相信一切,這就是典型的豬仔。視力的逐步喪失和最終死亡昭示了島上孩子們的退化。飽受哮喘和近視的折磨,這些身體缺陷使他被作者賦予了成年人的角色。他至死不忘“生活是科學”這個公式,可是島上孩子們的墮落和退化卻不能被這個簡單公式所阻止。
火在小說中也受到讀者的關注,杰克偷了眼鏡不但生起了一堆火,他還用這個偷來的技術無限擴大島上的噩夢。故事臨近尾聲,島上摧毀一切的災難性大火讓救援的船隊發(fā)現了落難的孩子們,而卻不是營救的篝火。無疑,這是場邪惡之火,杰克燒掉森林就是為了找到并且殺掉領袖拉爾夫而成為孩子們的主宰。盡管以豬仔為代表的一部分孩子們想用科學掌控一切的欲望是強烈的,但是他們理性使用科學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一個最為恰當的例子還是豬仔對于科學的態(tài)度,他從一上島就想統計落難孩子的數量而加以科學地管理,然而至死他都沒有能力得到這個確切數字,這也是他不能恰當使用科學方法管理小島的又一個佐證。
豬仔死后,其余的孩子不僅退化,也完全從人類理性的控制之中脫韁??茖W并非是戈爾丁批評的靶子,但是他強調:“科學并不是人類活動的終極目標,對于科學追求的同時,人類不應該公然蔑視哲學、歷史和美學這些更高也更根本的追求”[5]。確切說來,我們應該擺脫自身的盲目自信。對于人類危機的解決靠的不僅僅是科學,也需要其他領域的合作來完成這個人類文明的大課題。
通過分析小島上民主制度和文明毀滅的原因,戈爾丁還抨擊了人類社會體系方面的問題。社會在其作品中,也是作為揭露人性丑惡的輔助工具。他的寫作意圖是“要追根溯源,從社會的缺陷追溯到人類本性的缺陷”[6]。他筆下描述的人是歷史中的永恒生靈,而非處于某種不穩(wěn)定社會體制中的社會動物,所以荒島上的制度和文明都是脆弱且不堪一擊的。他真正要傳達的信息是:約束人類行為的社會體系是表面化的,隨著時間的推移,強大的欲望把它吞噬。而這種墮落則是在孩子們自身毫無意識的情況下完成的漸變過程。
上島不久,拉爾夫和豬仔在湖中挖出了海螺,它精美絕倫,并且響聲悠長深遠。原始人聽到海螺的響聲就會聚集起來,島上的孩子們無論身處何處只要聽到海螺聲就會迅速集合。同時,海螺的聲響也是一種溝通的方式,它使孩子們擺脫孤立而以群體的狀態(tài)對問題加以思考。這個群體,就是島上的社會體系。豬仔建議拉爾夫吹響海螺:“我們可以用它來召喚其他孩子來開會。聽到海螺聲他們就會來集合?!痹诶瓲柗虮煌婆e為首領之后,他也建議:“在開會的時候,我們不能同時發(fā)表意見。我們要像在學校那樣舉手發(fā)言”?!拔視押B萁o要發(fā)言的人,當他說話的時候,要舉著這個海螺才行?!敝挥惺峙e海螺的人才有資格發(fā)言,這樣的描寫恰是戈爾丁對于英國議會的影射。英國議會曾有一項規(guī)定:議員不得戴著帽子進入議會廳,而在發(fā)言時又必須戴上帽子。于是在辯論某個問題時,就可以看到一頂帽子被爭著發(fā)言的人傳來傳去。爭奪激烈時,帽子在空中飛舞傳遞,再加上口哨聲、跺腳聲,仿佛是在做一種沒有擊鼓聲的傳物游戲。
在初登荒島的時候,拉爾夫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無拘無束,可是當他吹響海螺召集大家開會之后,卻也要暫時受到約束。與此同時,孩子們也在努力地建立島上的社會體系,卻以失敗告終。一旦關于海螺的儀式和傳統被擊碎,他們就不能掌控島上的社會體系發(fā)展。究其原因,他們太過幼稚以至于都不能把島上的孩子們統一起來。單靠一只海螺,而沒有具體實際意義的法律和規(guī)章,不可能約束他們人性中固有的邪惡。拿到海螺可以發(fā)言,每個人也都有選舉的權利,貌似合理的制度中深藏不足之處,每次會議召開過后,拉爾夫都沒有達到預期的目的。話語權最終淪為閑談的權利,加上毫無主題的回憶,空洞的辯論,不能達成一致的決定,讀者們身臨其境地感受到了島上混亂的局面,也深深為此感到痛心。
此外,島上的規(guī)章制度相當不完善,致使孩子們無法建立懲罰的相應規(guī)定。拉爾夫發(fā)現如果規(guī)定不能加以執(zhí)行就形同虛設。舉例來說,當杰克第一次玩忽職守而使營救篝火熄滅的時候,他們忘記了理性的懲罰是防止此類事情發(fā)生的關鍵,而是漫無邊際地探討是篝火重要還是肉更重要。豬仔說:“如果大家不把重要的事情做好,那么怎么會在島上有恰當的行為呢?”對于杰克,首次的失職使他臉紅,然而沒有被施以懲罰,這使得他在第二次失職后公然挑戰(zhàn)拉爾夫的權威地位。隨后,主張打獵更為重要的孩子們脫離團體。豬仔和拉爾夫都錯誤地認為紀律該是自愿地服從,他們把這視為是民主的最高境界。然而對于杰克和其他狩獵派的孩子們來說,這種自由的形式是根本無用的,只有在道德水準相對較高的人群中才能得以實施。顯然,以杰克為首的狩獵派并不符合這個特征,狩獵派有自己的實用主義哲學。在獵殺了野豬之后,他們迫切地需要火來烤肉?!拔覀冊趺瓷鸢?”“襲擊他們就會搶來。”在黑暗的掩護之下他們偷襲了拉爾夫的營地。當豬仔返回營地的時候卻天真地認為杰克的目的是要偷走海螺。拉爾夫清醒地意識到,杰克是來偷火種,而不是海螺之類的無用之物。杰克第二次來襲擊營地并偷走了眼鏡,海螺的存在卻絲毫不能引起他們的興趣。
小島的故事開始于海螺純潔的響聲,止于狩獵者瘋狂的叫喊。法律和規(guī)章在荒島上成了被遺忘的契約,永久地被野蠻的呼喊吞噬。因此,我們會被戈爾丁說服,“人類文明的命運掌握在人類自己的手中,讀者的覺醒意味著普通大眾的覺醒,這樣人類就充滿希望”[7]。只有目睹了人性的邪惡,人類才會渴望向善,才會看到人類社會的希望之光?!断壨酢废蛉祟惖纳鏍顩r敲響了警鐘,這鐘聲在小說發(fā)表了半個多世紀后依然回蕩在世界的各個角落。
小說《蠅王》是一篇糅合了關于西方文明、人性以及人類社會的多層面、寓意無窮的現代諷喻。所以若想真正地理解小說中所闡述的現實意義,而不是把它片面解讀為宗教小說或者兒童文學,就須要真正分析出小說里面蘊涵的現代意義,對應出小說和現實的鏡像關系,從而讀懂它處處蘊藏哲理思辨的現代諷喻。
在20世紀上半葉,人類經歷了兩次世界大戰(zhàn)并且生活在核戰(zhàn)爭的陰影之下,也正是在這種不確定的背景下,戈爾丁創(chuàng)作了小說《蠅王》。書中的孩子們所表現的正是這種特定社會、文化背景下的人性。在小說的字里行間我們深切地感受到時代的劇痛和對核戰(zhàn)爭陰影的恐懼。
戈爾丁在榮獲諾貝爾獎之后的演說中表達了他對人類未來的期望:“人類需要更多的人性。有些人希望有某種政治制度來創(chuàng)造這樣一種體制。而另一些人則希望用愛來創(chuàng)造這樣一種體制。我的信念是:人類的前途在這兩者之間?!睈酆臀拿魇侨祟愡M程的助推器,人們可以在它們堅固的基礎上創(chuàng)造一種相對完善的體制,這樣人類的前途才是光明的,這就是小說《蠅王》給我們的最大啟示。當今國際社會在經歷了戰(zhàn)亂之后正在通過不斷的整合而力圖形成更為和諧的國際社會關系,在此過程中,人類如何清醒認識自身的缺陷而避免悲劇的重演就顯得尤為重要。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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