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 軍

(湖南人文科技學院 學報編輯部，湖南 婁底 417000)

《論語》，在中國歷史上產(chǎn)生了極為深遠的影響。特別是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shù)，《論語》的地位日益尊顯。及至后來以《四書》開科取士，《論語》更是成為懸諸日月而不刊的金科玉律。五四新文化運動倡導“德先生”和“賽先生”，以“打倒孔家店”為主要內(nèi)容，認為《論語》等四書五經(jīng)是維護封建禮教、奴化愚弄人民的精神枷鎖，因而不遺余力地加以抨擊和摒棄。時至2000年代，人們重新發(fā)現(xiàn)中華傳統(tǒng)文化的可貴，“國學”日興，《論語》又被推崇備至?！墩撜Z》“對中國歷史的影響，是無論如何估計都不過分的。它的思想內(nèi)容、思維方式、價值取向都早已融入了我們民族的血液，沉潛在我們的生命中，熔鑄成我們民族的個性?！盵1]3

這樣一部在中華民族發(fā)展史上如此重要的典籍，理應(yīng)經(jīng)得起任何嚴厲的審視。因為它已成為全民族仰望并模仿學習的精神標準，任何一點不完美，都可能導致國民性的重大缺陷。反之，如果僅僅只是一家之言，則不必如此苛刻，闡述一己之見，只要言之成理，能夠自圓其說即可。

筆者認為，嚴格來說，《論語》其實是一部治國綱要。在《論語》中占重要地位的“學”、“孝”、“禮”，是孔子政治理想中的核心內(nèi)容，孔子提倡它的目的，是為了打造他心目中完美的理想人格，而這種理想人格，最終是為他的理想社會打基礎(chǔ)。他的理想社會藍圖是：秩序井然，人民安居樂業(yè)的大同社會。其中有兩個基本內(nèi)容：一是老百姓馴服聽話，“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1]95；二是統(tǒng)治者“為政以德”[1]9，施行仁政。

應(yīng)該說，孔子的出發(fā)點是好的，他對理想至死不渝的追求，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執(zhí)著精神，幾千年來成為了中華民族無數(shù)仁人志士的精神價值取向，凝聚成了不屈不撓的民族之魂。從這一點來看，把孔子稱為萬世敬仰的圣賢，確實不為過。

然而，孔子的看上去很美好的理想社會，其實并不美好。在這個理想國里，人與人是不平等的，人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會打上奴化的烙印。在這樣一個一出生就必須接受不平等觀念的社會里，做為個體的人，他的尊嚴得不到體現(xiàn)，他的心身得不到自由發(fā)展，他享受不到做為勞動者至高無上的創(chuàng)造的快樂。對于統(tǒng)治者來說，也許是天堂，對于被統(tǒng)治者來說，卻是思想的牢獄。

我們來看《論語》中的幾大關(guān)鍵詞：學、孝、禮。

一 《論語》之“學”

“學”，在孔子思想中占了非常重要的地位?？鬃右簧梢哉f是學習的一生，15歲即有志于學，“學而不厭，誨人不倦”，“學”和“教”貫穿一生，其精神令人感動。

《論語》中“學”字有64處?！墩撜Z》開篇“學而”第一句話就是：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悅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1]1

全面分析孔子之“學”，筆者認為，其存在的缺陷如下：

(一)“學”的范圍狹窄

孔子之“學”基本局限于“仁德”和禮教。從《論語》可以看出，他至少有兩件事情是不屑于去學的。

1. 軍事

衛(wèi)靈公問陳于孔子?？鬃訉υ唬骸百薅怪拢瑒t嘗聞之矣。軍旅之事，未之學也?！泵魅账煨?。[1]193

衛(wèi)靈公問非其人，不了解孔子，而孔子也不屑于和他討論此類問題。因為在孔子看來，一個治理國家的人，只需要“為政以德”就可以了:

子曰：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1]9

2. 稼穡之事

樊遲請學稼，子曰：“吾不如老農(nóng)?！闭垖W為圃，曰：“吾不如老圃?！?樊遲出，子曰：“小人哉，樊須也。上好禮，則民莫敢不敬；上好義，則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則民莫敢不用情。夫如是，則四方之民，襁負其子而至矣。焉用稼？”[1]159

孔子甚至輕蔑地說樊遲是小人。在孔子看來，治理國家不需要學習軍事、農(nóng)業(yè)等一些實際技術(shù)。只要具備仁義道德，學好“周禮”就可以了。中國文人后來不屑于從事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等一些實際工作，只埋頭讀“圣賢”之書，特別是科舉制度強化了四書五經(jīng)的地位以后，更是造就了一大批“四體不勤、五谷不分”脫離實際的書呆子，從根本上改變了中國知識分子的思想和行為方式，對中國社會和經(jīng)濟發(fā)展產(chǎn)生了極大的不良影響。中國商品經(jīng)濟不發(fā)達，實用科學技術(shù)遠遠落后于西方文明，與此關(guān)系重大。

(二)只提倡“學”，不提倡“作”

孔子一生，勤于學，但是卻只是“學”，他畢生沒有自己的著作，《論語》也只是他學生對他只言片語的記載。而這都是他有意為之。

子曰：“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竊比我于老彭?！盵1]74

細究起來，他的樂趣其實就是學習“周禮”，照搬古人的東西，在《論語》里面，他反復(fù)多次地強調(diào)不能改變禮制，就是例證。他盡管也說要“溫故而知新”，但是這個“新”，還是不能偏離古制的。

孔子為什么不提倡“作”？很簡單，“禮教”不能創(chuàng)新，不能變，否則就不能稱為“禮教”了。他的目的，就是要讓這些“禮教”框住人們的思想和手腳，使人們變得馴服聽話。對于那些蔑視禮教的人，隨意變動祖宗之法的人，他多次表達了自己的憤懣：

孔子謂季氏：“八佾舞于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1]20

禮教是約束人思想的枷鎖。換句話說，孔子學習的那些僵死的“禮”，恰恰就是扼殺人至高無上的創(chuàng)造的快樂的東西。

《論語》通篇，強調(diào)的是等級森嚴，不可有任何冒犯。甚至他最愛的弟子顏回死了，他也不愿意把自己的車子賣掉給他做棺材，原因就是他做過士大夫，是不可以步行的：

顏淵死，顏路請子之車以為之槨。子曰：“才不才，亦各言其子也。 鯉也死，有棺而無槨。吾不徒行以為之槨。以吾從大夫之后，不可徒行也?！盵1]132

“學而不作”，嚴守古制，不尚創(chuàng)新，使整個中華民族失去了思想的活力。在21世紀的今天，人們?nèi)匀荒軌蚩吹竭@種思想的流毒，家長希望孩子徇規(guī)蹈矩，領(lǐng)導希望下屬聽話，種種條條框框約束著人們的思想，既制約了個人的心身自由發(fā)展，也制約了一個民族的健康發(fā)展。

二 《論語》之“孝”

“孝”在《論語》中有著非常重要的位置，是孔子仁義道德的根本。

有子曰：“其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鮮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亂者，未之有也。君子務(wù)本，本立而道生。孝悌也者，其為仁之本與？”[1]1

孔子之孝，強調(diào)孝之以“禮”：

孟懿子問孝。子曰：“無違?！狈t御，子告之曰：“孟孫問孝于我，我對曰無違?！狈t曰：“何謂也？”子曰：“生，事之以禮，死，葬之以禮，祭之以禮。”[1]1

孔子為什么把“孝”擺到如此重要的地位呢？他不是出于對人的天性的尊重，如果是出于對人的天性的尊重，那么他應(yīng)該也要強調(diào)做為父母的義務(wù)，他的“孝”，只是單方面的。

再仔細讀讀這句話：“其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鮮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亂者，未之有也?！薄墩撜Z》之首的這句話極其重要，它揭示了孔子提倡“孝”的目的，那就是：讓老百姓從“孝”開始，從一個聽話的好孩子，到一個聽話的好下屬，再到一個不會作亂的好臣民，那么就天下太平，統(tǒng)治者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這種“孝”對人的自然天性有相當?shù)奈：Α?/p>

(一)父母和子女的人格不平等

父母對子女只講權(quán)利不講義務(wù)，子女對父母只講義務(wù)不講權(quán)利。子女的一切都由父母說了算?！耙詾楦缸雨P(guān)系，只須‘父兮生我’一件事，幼者的全部，便應(yīng)為長者所有。尤其墮落的，是因此責望報償，以為幼者的全部，理該做長者的犧牲”[2]17。而其實，正如魯迅先生所說：“飲食的結(jié)果，養(yǎng)活了自己，對于自己沒有恩；性交的結(jié)果，生出子女，對于子女當然也算不了恩?！扒昂蠛螅枷蛏拈L途走去，僅有先后的不同，分不出誰受誰的恩典。”[2]16

(二)一味要求子女馴服聽話

孔子要求子女對父母要以“禮”相“敬”，必須和顏悅色，不能有所違背。如果父母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子女提了意見他不聽，你也不能違背他的意志：

子曰：“事父母幾諫，見志不從，又敬不違，勞而不怨?！盵1]41

更厲害的是，父母親哪怕死了，你也不能違背他的想法。

子曰：“三年無改于父之道，可謂孝矣?！盵1]42

一個人如果對于來自父母的強權(quán)、暴力以及種種不合理的待遇都能逆來順受的話，對于統(tǒng)治者的一切也便能安之若素了。因此這“孝”，實是封建社會“吃人”的根本。

凡事總須研究，才會明白。古來時常吃人，我也還記得，可是不甚清楚。我翻開歷史一查，這歷史沒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頁上都寫著“仁義道德”幾個字。我橫豎睡不著，仔細看了半夜，才從字縫里看出字來，滿本都寫著“吃人”兩個字！[3]

千百年來，打著“孝”的旗號，中國歷史上演了無數(shù)愛情悲劇。人們耳熟能詳?shù)牧荷讲c祝英臺、《孔雀東南飛》里的焦仲卿與劉蘭芝、《紅樓夢》里的賈寶玉與林黛玉，等等，盡管都是文學作品里面的人物故事，卻極具典型性?，F(xiàn)實生活中著名詩人陸游和唐婉青梅竹馬，成親后詩歌唱和，情愛彌深，卻橫遭婆婆拆散，唐婉早逝，令后人不勝唏噓。日本學者陳舜臣在《儒教三千年》里指出：“雖然相愛但是不得不分開的故事很多，西方的羅密歐與朱麗葉便是如此，然而像中國這樣由于‘孝’被迫分開的情況，在其它國家卻不多見。即便陸游身為大詩人，也不例外?！盵3]25這無數(shù)愛情悲劇，便是“孝”摧殘人性、“吃人”的鐵證。

為什么說“孝”是“吃人”的？因為這種“孝”，它的前提條件只有一個，那便是：父母生了你。所以它的本質(zhì)就是交換，而且是一種不平等的交換。因為父母生了你，那么你的一切都是父母的，你必須無條件地聽從父母，為了滿足父母的要求你必須獻出你的所有，哪怕生命。在這種“孝”里，我們看不到“愛”，因為愛是平等、尊重，是相互的。

三 《論語》之“禮”

如果說“孝”是孔子從思想上對人民施加的第一道枷鎖，那么，“禮”，便是孔子編織的一道嚴密的網(wǎng)，無論是思想還是一舉一動，都必須服從“禮”的制約?？鬃佑試揽岬摹岸Y”來約束人們的思想和行為，從而達到秩序井然的目的。

顏淵問仁。子曰：“克己復(fù)禮為仁。一日克己復(fù)禮，天下歸仁焉。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顏淵曰：“請問其目。”子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鳖仠Y曰：“回雖不敏，請事斯語矣。”(顏淵第十二)[1]145

“克己復(fù)禮為仁”，要復(fù)禮就必須克己，可見，“禮”與人的天性欲望是相沖突的。必須把人性裝在“禮”的框框里，才能維持這個社會的正常秩序。更進一步，要“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一言一行都不能越規(guī)矩半步。

人們的行為要如何才能做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呢？ “鄉(xiāng)黨第十”比較詳細地描述了孔子的衣食言行。

入公門，鞠躬如也，如不容。立不中門，行不履閾。過位，色勃如也，足攫如也，其言似不足者。攝齊升堂，鞠躬如也，屏氣似不息者。出，降一等，逞顏色，怡怡如也。沒階趨，翼如也，復(fù)其位，椒措如也。[1]117

孔子走進諸侯國君的大門，低頭躬身，不站在門的中間，行走時不踩門坎，經(jīng)過國君的席位時，臉色非常莊重，腳步加快，說話好象沒有力氣。升堂時提起衣服的下擺，低頭躬身，屏住呼吸。出來后，才輕松舒展臉色，快步向前，姿態(tài)象鳥兒展翅。回到自己的位置，還是要表現(xiàn)出恭敬而又不安的樣子。

升車，必正立執(zhí)綏。車中，不內(nèi)顧，不疾言，不親指。[1]127

孔子上車時，一定先站正了身子，拉住扶手上的索帶，再上車。在車上，不回頭向車內(nèi)看，不急促地高聲說話，不舉起自己的手指指劃劃。

“席不正，不坐?！盵1]122

曾經(jīng)說過 “士志于道，而恥惡衣惡食者，未足與議也”的孔子，在這里卻說道：

食不厭精，膾不厭細。食噎而謁，魚餒而肉敗，不食。色惡，不食。失飪，不食。不時，不食。割不正，不食。不得其醬，不食。肉雖多，不使勝食氣。惟酒無量，不及亂。沽酒市脯不食。不撤姜食。不多食。祭于公，不宿肉。祭肉，不出三日，出三日，不食之矣。食不語，寢不言。雖疏食菜羹瓜祭，必齊如也。[1]120

以上是言行舉止。至于各種禮儀，更有嚴格的規(guī)范?？傊?，必須君要有君的樣子，臣要有臣的樣子，父要有父的樣子，子要有子的樣子。

《論語》本來提出了一個很重要的“和諧”思想，可惜還是不能超出“禮”的范疇。和諧很重要，但是也要在禮的約束之下:

有子曰：禮之用，和為貴。先王之道斯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禮節(jié)之，亦不可行也。[1]6

這種嚴酷的禮教，扼殺了人的天性和自由發(fā)展的空間，導致了無數(shù)悲劇。魯迅的《祥林嫂》，巴金的《家》、《春》、《秋》等對此做了深刻揭露。

以“學”、“孝”、“禮”為核心內(nèi)容構(gòu)筑的理想社會違背自然發(fā)展的規(guī)律，也違背人的天性，其后果就是阻礙社會經(jīng)濟發(fā)展。

漢代元帝(前49——前33年在位)時期，起用儒生，采用儒教統(tǒng)治，遭到失敗，很能說明問題?！叭褰烫岢赞r(nóng)為本，主張取消讓商人獲利的貨幣經(jīng)濟，回到原始的物物交換經(jīng)濟狀態(tài)?！┬宣}鐵專賣制度以及國家做買賣的行為，與儒家的精神也是相悖的。在這些政策被取消后，國家財政危機爆發(fā)了?！薄皩m中有九廟，但古禮記載‘天子七廟’，于是元帝便決定減去兩廟。應(yīng)該減去哪兩個廟，便成了元帝時代最重要的政治問題，日日夜夜只討論此事，完全無暇顧及民生問題。”[3]57

以四書五經(jīng)為內(nèi)容的科舉制度造成了價值標準的單一，“無論是商人、工匠還是農(nóng)民，都希望能夠成為狀元”[3]66。而此時，在日本，“從事木工的人將左甚五郎作為自己的偶像，商人將紀文作為自己的偶像，各個行業(yè)的人們追求的理想都不相同，許多人的興趣都表現(xiàn)在不同層面上，這對日本的近代化起到了極為重要的促進作用”[3]66。

就這樣，中華民族眼睜睜地看著鄰國日益強大，而曾經(jīng)如此輝煌的文明古國卻漸漸衰弱下去。而且至今，我們?nèi)匀粵]有掙脫儒教的負面影響。

飽受摧殘最嚴重的是中華民族的人性。儒家所施行的“愚民政策”導致的中國人的愚昧、奴性，觸目驚心。中國人不僅在身體上，還在心靈上很大程度上都是一介病夫。魯迅的《藥》對此做了深刻揭露。

“在傳統(tǒng)文化的一般格局中，個人需要和欲望、個性自由等被視為一種‘惡’，一種導致社會動亂的破壞力量，因此必須無情地壓抑和剿滅之，仿佛壓抑了個性，就會導致社會的穩(wěn)定和健康發(fā)展?！盵4]291孔子的理想國正是出于這樣一種考慮。然而，“對人來說，一般地成為人是遠遠不夠的，更重要的是必須成為一個獨立自主的個人，而且也只有成為獨立自主的個人，才能成為真正意義上的人?！蔀樗撕屯獠渴澜绲呐拧⒂白?、傳聲筒，成為一個模型鑄造出來的復(fù)制品，而唯獨不成為自己，這是真正的不幸和罪過”[4]297?！罢麄€社會的自由和文明只能建立在個性自由的基礎(chǔ)上，社會的真正和諧和穩(wěn)定只能建立在個人需要的滿足和個人能力發(fā)揮的基礎(chǔ)上。否則，社會只能是達到表面的虛假的統(tǒng)一，而骨子里仍然是一盤散沙，只是造成表面的虛假的繁榮，其實卻缺乏蓬勃而深沉的生命力”[4]291。

從這些意義上來說，孔子的理想國就是一個思想的牢獄?？鬃右蠼y(tǒng)治者施行仁政，在缺乏制度約束的高度集權(quán)的君王制里，這種理想基本上是一個烏托邦式的理想，但其對人民所采取的策略卻被統(tǒng)治者發(fā)揮得淋漓盡致，使人民深受其害。主觀上，孔子是想建立一個大同社會，客觀上，卻對中華民族危害深遠。對此，我們一定要有一個清醒的認識，切勿把糟粕當珍寶，讓封建禮教在21世紀的今天借尸還魂。

當然，我們也不能一棍子就把《論語》打死?！墩撜Z》有巨大的藝術(shù)價值，在為人處世、修身養(yǎng)性方面也有其獨特的智慧，對此，我們應(yīng)該采取拿來主義的態(tài)度，汲取精華，剔除糟粕，而不應(yīng)該將之作為不可冒犯的教條頂禮膜拜。尤其重要的是，在教育領(lǐng)域中要把它置于適當?shù)奈恢?，千萬不可把《論語》中提倡的禮教做為管理學生的法寶，否則，害莫大矣。

參考文獻：

[1]徐志剛．論語通譯[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3．

[2]魯迅．我們現(xiàn)在怎樣做父親[M]//魯迅．魯迅選集：第2卷．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83．

[3]魯迅．狂人日記[M]//魯迅．吶喊．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73：10.

[4]王江松.人性與個性[M].北京：中國社會出版社，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