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峻銘
摘 要: 翻譯數(shù)字時,有些教學可以直譯,有些如果直譯則會讓人不知所云。翻譯數(shù)字有一定難度。如果分清數(shù)字的精確與模糊,擺脫語言形式對等的束縛,采用奈達的功能對等翻譯理論,數(shù)字就可靈活處理,進行相應直譯或意譯。
關鍵詞: 數(shù)字 翻譯 功能對等
一、引言
數(shù)字是語言中源遠流長的表達方式,在英漢兩種語言中無處不在。但是,在涉及數(shù)字翻譯時,我們發(fā)現(xiàn)有些數(shù)字可以直譯,但有些數(shù)字如果直譯則顯得非常別扭,讓人覺得不知所云。這種不能直譯的數(shù)字挺多,尤其是在文學作品中。英漢數(shù)字可以互譯,但如何翻譯,以什么理論為視角或支撐呢?美國學者尤金·奈達(Eugene A.Nida)的功能對等理論,適用于數(shù)字翻譯的實踐,為數(shù)字翻譯指明了方向。以功能對等為指引,譯者可以明辨數(shù)字翻譯的方法和策略,解決數(shù)字翻譯的難事。
二、功能對等理論
奈達認為,翻譯意味著交際,交際過程取決于受眾對譯文的接受程度。判斷譯文的好壞不能止步于詞匯、語法、修辭的對應比較,而要看側(cè)重于譯文受眾正確理解和欣賞譯文的程度。他認為,鑒于各種語言均與其文化傳統(tǒng)、歷史背景等密切相關,不同語言之間常常有著表達方式的空缺,因此,盲目追求形式對等不可行,應該謀求功能對等。最低要求是:譯文的讀者對譯文的理解應該達到這樣一個程度,即他們能想象到原文讀者是怎樣理解和欣賞原文的;最高要求是:譯文的讀者理解和欣賞譯文時應該能夠像原文讀者一樣理解和欣賞原文。功能對等理論是有彈性的,考慮到了具體的翻譯實踐。下面介紹基于該理論的翻譯策略。
三、數(shù)字翻譯策略
1.確切數(shù)字的直譯
若原文中的數(shù)字明顯是確切含義,沒有模糊概念或修辭色彩,那么直譯即可,尤其是在科技、商務等活動中,需追求精確二字。此類數(shù)字發(fā)揮的是其最原始的計數(shù)、統(tǒng)計、比較等功能,直譯可達目的。
2.模糊數(shù)字的直譯
若原文中的數(shù)字不是確切數(shù)字,含有模糊概念,往往就是出于美學或修辭功能的需要。若直譯不會使譯文受眾費解或曲解原文意圖,同時可以保留或補償原文的修辭功能,則應直譯。
例1:He is a hundred times better than I.
譯文:他強我百倍。
本例中的數(shù)字(倍數(shù)a hundred times better)涉及抽象概念,不能通過具體數(shù)量或尺寸衡量,屬夸張說法,譯為“他比我強太多了”當然可以,但是原文的夸張意味似有欠缺,而譯文“他強我百倍”則很好地傳達了原意,也保留了數(shù)字(倍數(shù))夸張的修辭功能,是上策。
例2:Genius is one percent inspiration and ninety-nine percent perspiration.
譯文:天才是百分之一的靈感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
這是愛迪生的名言,表面精確的“百分之一”和“百分之九十九”其實也是模糊概念,無法精確衡量靈感(inspiration)和汗水(perspiration)二者的比例構(gòu)成,只是一個凸顯其少,一個凸顯其多而已。直譯能夠突出對比的交際功能,不妨直譯。
3.模糊數(shù)字的意譯
針對上述第二種情形,若直譯不能實現(xiàn)原文意圖或修辭功能,也不能補償原文的修辭功能如夸張、比喻、重疊、借代、雙關等,翻譯時就不得不加以變通,此時意譯就派上了用場。
例3:“Hes seventy-six years of age.”Said Mr.Smallweed.
Mrs.Smallweed piped up:“Seventy-six ponds!Seventy-six thousand bags of money!Seventy-six hundred thousand millions of parcels of bank notes!”
這段話很可能被“直譯”為:
“他今年76歲,”斯墨爾維德先生說。
斯墨爾維德太太尖叫起來:“七十六鎊!七萬六千袋錢!七兆六千億包鈔票!”
顯然,這樣的譯文易讓中國人莫名其妙。因此,必須依照原文的意圖變通譯文,彌補直譯中損失的意義,譯為:
“他今年76歲,”斯莫爾韋德先生說。
斯莫爾韋德太太尖叫起來:“76鎊!76萬袋錢!76萬萬萬包鈔票!”
譯法一中的數(shù)字翻譯毫厘不差,卻失去了斯莫爾韋德太太說話的用意,交際功能出現(xiàn)障礙;譯法二失去了數(shù)字的真實性,卻抓住了原作的精神——用三個重復而遞進的“76”(數(shù)字形式),以“重疊”(repetition)的修辭方式使一個想入非非的老財迷形象躍然紙上。前者以直譯的方式追求“形式對等”,后者以意譯的方式,追尋“功能對等”。顯然,盲目追求形似,是舍本逐末,實不足取。
例4:Jenny went out at night and slept during the daytime.She was a three-dollar bill.
“three-dollar bill”的表面意思為“面值為三美元的鈔票”。根據(jù)常識,三美元的鈔票不存在,不難想象,該表達是比喻Jenny這種人鮮見。可譯為:珍妮晝伏夜出,真是少見。如果進行直譯,則讓人不明就里,達不到交際功能。
例5:青壯年都到廣東打工去了,留在家里的盡是些“369”。
譯文:As the young have gone to work in Guangdong province,children,women and elders are all left at home.
“369”是借代修辭,分別指代婦女、兒童和老人,因為“婦女節(jié)”、“兒童節(jié)”和“老人節(jié)”分別在3、6和9月份,故有此說。直譯會讓人匪夷所思,只好把借代的內(nèi)容明確化,消除交際障礙。當然,本例也可直譯加注釋,雖然對于譯文受眾理解的流暢性有一定影響,但不失為一種變通方式。
例6:The sixth sick sheiks sixth sheep is sick.
這是一句英文繞口令(tongue twister),借助數(shù)字sixth實現(xiàn)饒舌的輔音連綴。直譯為“有病的第六個酋長的第六只羊也有病了”,如此下來,該繞口令面目全非,趣味索然。有人加以變通,利用數(shù)字“十”和“四”組合成容易混淆的舌尖音,譯為“十四只石獅子私吃四十只澀柿子”,與原文的繞口令可謂異曲同工,堪稱絕配。
例7:他是老九的弟弟——老十(實)。
直譯為:He is the younger brother of the Ninth,the Tenth.讓人不知所云,只好變通,譯為:Hes the younger brother of honor,honest.其中honor和honest押頭韻,整句意思也沒有太大出入,比起原文雙關,同樣富有修辭色彩,可謂巧妙,讀者同樣能感受到美感,功能效果明顯。
四、結(jié)語
誠然,模糊數(shù)字翻譯有一定難度,但只要采用功能對等的視角,拋開形式對等的羈絆,譯者就可以從容應對。功能對等理論為數(shù)字翻譯打開了一扇窗,只要譯文符合功能對等的要求,都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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