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勇

《學記》是《禮記》中的一篇，具有豐富的教學思想。眾所周知，教學活動是影響教育目標實現(xiàn)的一個重要方面，而教學是否有成效就成為大家所關(guān)注的重點?！秾W記》認為“君子如欲化民成俗，其必由學乎！”[1]460就是說：要想化育人民，形成美好的風俗，一定要從教學入手。同時，《學記》認為學習時間的長短會有相應的考察要求，主要是為了使教育取得成效，教育有成效才能化育人民、移風易俗?！秾W記》中說：“古之教者，家有塾，黨有庠，術(shù)有序，國有學。比年入學，中年考校。一年視離經(jīng)辨志，三年視敬業(yè)樂群，五年視博習親師，七年視論學取友，謂之小成；九年知類通達，強立而不反，謂之大成。夫然后足以化民易俗，近者說服而遠者懷之，此大學之道也。《記》曰：‘蛾子時術(shù)之?！浯酥^乎！”[1]461為了使教學有成效，《學記》重點論述了教師應當如何教、學生應當如何學?！啊畬W’和‘教’是古典儒家教育哲學的兩個核心概念;這在《學記》中得到了最為典型和集中的體現(xiàn)?！盵2]135本文主要從“教”之“應當”、“學”之“應當”、教學相長三個方面來分析《學記》中的教學思想。

一、“教”之“應當”

教師的作用十分重要?！秾W記》認為“師無當于五服，五服弗得不親?！盵1]469就是說：五服親屬如果沒有老師的教導，也就得不到應有的親情。由此可見，教師在人類社會中的重要性。教師是“教”的主體，在教學活動中居于重要地位，那么，教師應當怎樣“教”才能符合倫理價值的要求？才能使教學取得成效？《學記》中有關(guān)“教”方面的價值標準主要表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為人師之條件

一個人“應當”怎樣才能成為教師呢？《學記》認為要成為教師，應當知道教育興盛的原由，還要知道教育荒廢的原因，然后才可以為人師表?！熬蛹戎讨膳d，又知教之所由廢，然后可以為人師也?！盵1]465那么，什么是促使教育興盛的原由呢？《學記》認為：“大學之法，禁于未發(fā)之謂豫，當其可之謂時，不陵節(jié)而施之謂孫，相觀而善之謂摩。此四者，教之所由興也?！盵1]464就是說這四個方面的教育方法是促成教育興盛的原由：一是通過教育來預防學生的不良念頭；二是要在學生可以接受教育的時期加以教導；三是要做到循序漸進地對學生進行教育而不超越學生的學習階段；四是要讓學生在觀摩中學習、提高。關(guān)于“禁于未發(fā)之謂豫”的解釋，也有不同的觀點，如劉曉東①。

同時，作為教師還應當知道“教之所由廢”的六個原因?！秾W記》中說：“發(fā)然后禁，則捍格而不勝；時過然后學，則勤苦而難成；雜施而不孫，則壞亂而不修；獨學而無友，則孤陋而寡聞；燕朋逆其師；燕辟廢其學。此六者，教之所由廢也?！盵1]464一是不良行為發(fā)生之后再去禁止就不能起到良好的教育效果；二是錯過了最佳學習期然后再去學習，即使相當勞苦也很難學有所成；三是雜亂施教而不遵循進度則破壞了知識的系統(tǒng)性而不可收拾；四是獨自學習而沒有學友一起切磋、交流則孤陋寡聞；五是結(jié)交不正派的朋友會違背老師的訓誨；六是染上不良的癖好會荒廢自己的學業(yè)。

另一方面，《學記》中明確指出那種“記問之學”是不足以為人師的。《學記》中指出：“記問之學，不足以為人師。必也其聽語乎！力不能問，然后語之；語之而不知，雖舍之可也?！盵1]468因為“記問之學”的教師自己沒有心得見解，自己對知識都沒有掌握、領(lǐng)悟，只是靠預先記誦一些問題資料，到時為學生講說。憑借這種學問，是不足以為人師的。同時，《學記》還指出有些教師過于浮躁，不能認真對待“教”，而導致教育不成功，“今之教者，呻其占畢，多其訊言，及于數(shù)進而不顧其安，使人不由其誠，教人不盡其材，其施之也悖，其求之也佛。夫然，故隱其學而疾其師，苦其難而不知其益也。雖終其業(yè)，其去之必速。教之不刑，其此之由乎！”[1]464實際上，這段話也從倫理道德方面對教師提出了要求：教師要認真對待教育事業(yè)，要具有真才實學，對待學生要誠心實意。由此可見，《學記》十分強調(diào)教師之所以是“為人師”者，不僅須具有知識，還須具有師德。“教師是教育的核心元素，教師的職業(yè)道德是教育倫理的關(guān)鍵元素?！盵3]67“教師掌握知識的目的是為了把教學搞好。因此，教師搞好教學是師德的高層次要求，也是教師正確處理與學生關(guān)系的一個關(guān)鍵所在?！盵4]114

（二）要了解學生、因材施教

“教育活動的對象是具有豐富的思想情感和心理活動的人,而非無知無覺、無情無感的物。為師者必須了解學生心理,運用適宜而有效的教學方法和教學藝術(shù),充分調(diào)動學生的積極性和創(chuàng)造力,以取得良好的教育效果?！盵5]87作為教師，要使教學取得良好的效果，應當了解學生的不同心態(tài)，當學生在學習過程中有過失時，教師要能知道學生出現(xiàn)過失的不同心態(tài)，并能幫助學生匡救他們的過失。《學記》在論及學習者可能有的四種過失情況時，認為這四種過失會有不同的心理狀態(tài)。并提出教師要了解這四種過失學習者的不同心態(tài)而挽救他們的過失。所謂教育，就是助長學生的優(yōu)點而匡救學生的過失。“學者有四失，教者必知之。人之學也，或失則多，或失則寡，或失則易，或失則止。此四者，心之莫同也。知其心，然后能救其失也。教也者，長善而救其失者也?！盵1]465這四種過失主要表現(xiàn)在：一是學的內(nèi)容過多，貪多而嚼不爛；二是學的內(nèi)容又過少，學習面過窄；三是輕易對待學業(yè)，不知深入研討；四是滿足現(xiàn)狀而不求上進。

《學記》還提出了“因材施教”的思想?！秾W記》認為“君子知至學之難易，而知其美惡，然后能博喻，能博喻然后能為師，……”[1]466這里含有“因材施教”的教學倫理思想?！熬又肋M入學問之途的深淺難易，而又瞭了學生天資的高低差異，然后能廣泛地因材施教。能廣泛地因材施教然后能做老師……”[6]577?？鬃邮种匾曇虿氖┙?，我們從《論語》當中可以看出孔子對因材施教方法的實踐，例如孔子對不同學生問仁有不同的回答，這就是因材施教的教育方法?！耙虼?，在實際的教學實踐中，我們的教師首先要了解學生，利用多種方式與學生交流，平時也要注意觀察學生的言行，對學生的個性特點有一個較全面的掌握。只有在掌握學生個性特點的基礎(chǔ)上才能更好地開展有利于學生成長的教育，更好地做到因材施教?！盵7]111

因材施教之所以如此重要，是因為這種教育方法能夠有利于促進每一位學習個體的發(fā)展，這種發(fā)展是與每一個個體的個性、特點等情況相適應的。如果從教學利益最大化的角度來說，這將有利于每個學習者獲得學習利益的最大化。因材施教之所以如此重要，是因為它強調(diào)了學生作為學習知識、理解知識、掌握知識的主體性。教師要注意觀察學生、了解學生的個性，對不同個性的學生采取不同的方式、方法加以引導、啟發(fā)，使學生真正學有所成。因為學生的學習是否有成效，最終還是要靠其自身對知識的理解和掌握。教師的教只是一個外在于學生的知識講解活動，并不能通過“復制”的方式直接“粘貼”給學生。外部知識轉(zhuǎn)化成學生個人的知識，還需要學生主體接收的過程，而學生個體能否接收這些知識以及能接收多少知識，取決于學生個體學習主動性的發(fā)揮以及與學生個體的理解力、獨立思考等方面。不同的學生會有不同的個性特點，在了解學生個性特點的基礎(chǔ)上進行教育引導，無論是對于“教”還是“學”都會起到重要的促進作用。

同時，因材施教也對教師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使一般的教學勞動上升到一種藝術(shù)、哲學的層面，并使教師的勞動更具有創(chuàng)造性，使教育勞動具有了復雜化、創(chuàng)新性、藝術(shù)性等特征。“真正的教育勞動既是一種科學性的創(chuàng)造，又是一種藝術(shù)性的創(chuàng)造。因材施教就是一種教學創(chuàng)造或教育創(chuàng)新，它要求教師有獨立的思考能力和解決問題的能力，要求教師具有籌劃和預見自己行為結(jié)果的本領(lǐng)，從而創(chuàng)造性地開展工作。”[8]28

（三）要成為“善教者”

《學記》中說：“善歌者使人繼其聲，善教者使人繼其志。其言也約而達，微而臧，罕譬而喻，可謂繼志矣?！盵1]466要成為善教之師，至少要掌握正確的教學方法，能夠調(diào)動學生的學習積極性并能主動鉆研。由于教師的“教”所面對的是有思想、有感情的人，而不是執(zhí)行程序指令的機器人，也不能將所要講授的內(nèi)容通過“復制”——“粘貼”的方式而使學生全部得到。正是由于教學活動的這種獨特性，才使得教育方式方法的重要性更加凸顯。作為教師，只有掌握正確的教育方式方法，才能使學生學有成效。

一是要善于問、答。善教的教師善于向?qū)W生發(fā)問及回答學生的提問，以使教學成效更佳。《學記》中說：“善學者，師逸而功倍，又從而庸之；不善學者，師勤而功半，又從而怨之。善問者，如攻堅木，先其易者，后其節(jié)目，及其久也，相說以解；不善問者反此。善待問者，如撞鐘，叩之以小者則小鳴，叩之以大者則大鳴，待其從容，然后盡其聲；不善答問者反此。此皆進學之道也?！盵1]467由此可見，善于向?qū)W生提問的教師能從易入難，層層遞進，能使學生真正弄懂、弄通問題及解決問題的方法。如果教師一開始提問時就問到問題的最難部分或是最難的問題，那些學習能力不強的學生則會因問題的難度太大而失去學習的動力，影響學生學習的積極主動性，將不利于學生的進一步學習。從簡單的問題或問題的簡單部分著手，有利于引導學生對問題作進一步的探究，而且還有利于學生學習積極性、主動性的提升。善于回答學生問題的教師總是能夠根據(jù)學生對問題的理解力、對答案的理解、掌握所需的時間等具體情況來回答。教師要根據(jù)學生所提問題的難易程度給出相應的回答，同時還應結(jié)合學生對答案的理解進度調(diào)整回答解說的速度、進程，要讓學生真正明白之后才可以進入到下一個問題或是問題的下一個部分。

二是要注重啟發(fā)、引導學生。《學記》認為：“君子既知教之所由興，又知教之所由廢，然后可以為人師也。故君子之教喻也，道而弗牽，強而弗抑，開而弗達。道而弗牽則和，強而弗抑則易，開而弗達則思。和易以思，可謂善喻矣。”[1]465教師對學生的“教”應當做到“導”“強““開”，即引導、勉勵、啟發(fā)，而不是牽強、壓制、徑直表達。做到“導”“強““開”，從而達到“和”“易”“思”的教育效果，即達到溫和、平易而又引人思考，這樣才能稱得上是善于曉喻了?？鬃邮种匾晫W生的啟發(fā)、引導，“子曰：‘不憤不啟，不悱不發(fā)。舉一隅不以三隅反，則不復也?！盵9]67“顏淵喟然嘆曰：‘仰之彌高，鉆之彌堅。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夫子循循然善誘人，博我以文，約我以禮，欲罷不能。既竭吾才，如有所立卓爾。雖欲從之。末由也已?！盵9]89善教的教師還要注意觀察學生而不要動輒講說，要讓學生用心思考、主動鉆研?！秾W記》中提出：“時觀而弗語，存其心也。幼者聽而弗問，學不躐等也?！盵1]462這里要求教師要時常觀察學生，實際上是為了更好地引導學生。因為每個學生的具體情況是不一樣的，觀察學生才能了解學生的學習能力、學生的興趣、學生的個性等具體情況，在此基礎(chǔ)上才能更好地引導學生、因材施教，并能使學生按照適合自己的學習方法主動學習、用心思考。

二、“學”之“應當”

尊重教師是認真學習的前提。《學記》認為：“凡學之道，嚴師為難。師嚴然后道尊，道尊然后民知敬學?！盵1]467教師受到崇敬，然后知識、義理才受到尊重；知識、義理受到尊重，然后人民才知道嚴肅認真地對待學習。由此可見，要想使教學取得成效，尊重教師是首要的。同時，《學記》認為善于學習的人可以使學習成效最大化?！吧茖W者，師逸而功倍，又從而庸之；不善學者，師勤而功半，又從而怨之。”[1]467作為學生，要善于學習，“學”之“應當”主要表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是要循序漸進、重視實踐。《學記》中提出學習要循序漸進，學不躐等?！坝渍呗牰?，學不躐等也?！盵1]462之所以強調(diào)學習要循序漸進，是因為學習的內(nèi)容必須與學習者的理性發(fā)展水平相對應，而人的理性發(fā)展水平又離不開學習。當一個人的知識水平處于較低層次時，他的學習能力、理性可接受能力也不能達到較高層次的要求。一個人的學習只有做到循序漸進，才能更好地發(fā)展他的學習能力、理性能力，才能使所掌握的學習內(nèi)容按層次得到有效積累，進而取得學習成效。學生學習要按步驟一步步地前進，不能跨越其學習能力所能接受的階段而“揠苗助長”，同時。學生在學習過程中要學會學習，既要循序漸進、先易后難，又要重視實踐?！秾W記》中說：“良冶之子必學為裘，良弓之子必學為箕，始駕馬者反之，車在馬前。君子察于此三者，可以有志于學矣?！盵1]468由此可見，《學記》十分強調(diào)學習要循序漸進，要在實踐中不斷地練習，積累能力，最后才能學有所成。孔子就十分重視實踐，“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9]1實際上，只有將理論與實踐相結(jié)合，才能取得更好的學習效果。

二是要主動學習。學生在學習過程中，即使離開課堂，也要主動學習?！秾W記》中說：“大學之教也，時教必有正業(yè)，退息必有居學。不學操縵，不能安弦；不學博依，不能安詩；不學雜服，不能安禮；不興其藝，不能樂學。故君子之于學也，藏焉，修焉，息焉，游焉。夫然，故安其學而親其師，樂其友而信其道，是以雖離師輔而不反也?！盵1]463這里提出了對待學業(yè)知識要積累，要練習，在勞作休息時要體味，閑暇無事時要涵泳。實際上是強調(diào)主動學習?？鬃釉凇墩撜Z》中強調(diào)了“為仁”的主觀能動性，“子曰：‘仁遠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盵9]73“顏淵問仁，子曰：‘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9]121這對我們的啟示是：在學習當中，學生不僅要有“欲學”之心，還要發(fā)揮“為學由己”的主觀能動性，充分利用各種機會學習、思考、實踐，只有這樣，才能學有所成。

三是要重視擇友。學生要重視擇友，選擇好的學友，有利于在學習過程中相互交流，以增進自己的學業(yè)。《學記》中說： “獨學而無友，則孤陋而寡聞；燕朋逆其師；燕辟廢其學?！盵1]464由此可見，《學記》強調(diào)了擇友的必要性和重要性，如果沒有學友一起切磋、交流則會造成孤陋寡聞，同時，結(jié)交不正派的朋友則會違背老師的訓誨。總之，獨學而無友、交友不慎都會對自己的學業(yè)造成不良影響?？鬃釉凇墩撜Z》中談到了交友的問題，“子曰：‘益者三友，損者三友。友直，友諒，友多聞，益矣。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損矣。’”[9]173在這里孔子認為同正直的人交友、同信實的人交友、同見聞廣博的人交友，便有益，而同諂媚奉承的人交友、同當面恭維背面毀謗的人交友、同夸夸其談的人交友，便有害。由此可見，學生在學習過程中要正確選擇朋友，學會選擇朋友。

四是要注意預防學習中的過失。《學記》論述了人們在學習當中有四種過失的情況。作為學生，一定要注意預防這四種過失?！秾W記》中說：“人之學也，或失則多，或失則寡，或失則易，或失則止。此四者，心之莫同也。”[1]465由此可見，在學習當中，有的人學習內(nèi)容過多而不能完全掌握、有的人學習面又太窄、有的人輕易對待學業(yè)而不知深入研討、有的人滿足現(xiàn)狀而不求上進，這四種過失都不利于學習者在學業(yè)上取得成效。在學習過程中，我們要根據(jù)自己的實際情況去學習，在學習內(nèi)容的數(shù)量上不能過多也不能過少，要把握正確的“度”；對復雜的問題要持續(xù)深入地研究、探討；同時，還應當具有終身學習的思想。

三、教學相長

“教學相長”是《學記》中提出的一個重要教學思想，無論對于教學理論的豐富和發(fā)展還是對教學實踐的引導都有積極的意義和作用?！敖虒W相長是《學記》在教育史上首先提出的重要教學思想,可視為《學記》論教與學的總綱。”[10]77-78《學記》中說：“雖有嘉肴，弗食，不知其旨也；雖有至道，弗學，不知其善也。是故學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知不足，然后能自反也；知困，然后能自強也。故曰，教學相長也?！秲睹吩弧畬W學半’，其此之謂乎！”[1]461只有經(jīng)過學習然后才知道自己的不足，通過教學然后才知道自己的貧乏。知道不足然后才能夠自我反省，知道貧乏然后才能夠奮發(fā)自強。所以說教與學是互相長進的。

教師要檢驗自己在教學過程中的成效，學生要檢驗自己在學習過程中的成績，如果離開教育實踐活動則很難進行有效檢驗。教學實踐活動是教學相長的前提條件，因為只有在師生互動的教學實踐活動中，為了使“教”和“學”都有成效，教師和學生之間都會有對教學成效的信息交流，以使教師和學生雙方隨時根據(jù)具體的教學互動情況做出及時的教、學調(diào)整，以適應教和學的發(fā)展。同時，教學相長還離不開教師和學生雙方的主觀能動性的發(fā)揮。因為在教學實踐過程中，無論是教師一方還是學生一方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不足，都需要主動調(diào)整，即主動去彌補不足之處。才能使教、學的能力、水平不斷提高。當然，教學相長則需要教的一方和學的一方共同主動去調(diào)整，共同主動去彌補各自的不足之處，只有這樣，教與學雙方的能力、水平才能互相長進、共同提高。

同時，教學相長還具有不斷提高、進步的一個特點。當前一個階段的教學互動使教學雙方共同調(diào)整、彌補不足、共同提高之后，教和學雙方的能力、水平到達了一個新的高度，而下一個階段的教學互動又在前一個互動階段所達到的基礎(chǔ)上進一步展開，經(jīng)過再次調(diào)整、彌補不足、各自提高之后又使雙方的能力、水平達到了一個更新的高度——這個新高度是在前一個新高度的基礎(chǔ)之上達到的，比之前的高度有所進步。總之，教學相長離不開教學的實踐活動，更需要教方、學方雙方的互動及主動彌補各自的不足之處，以相互促進、相互提高。教學實踐活動是基礎(chǔ)，教、學雙方互動及主動完善是關(guān)鍵。

四、結(jié)語

綜上所述，《學記》中包含豐富的教學思想，至今對我們的教學實踐仍然具有價值和意義?！秾W記》重點論述了如何使教師的教和學生的學都能取得成效，而《學記》在論述教之應當?shù)倪^程中，始終強調(diào)教師的引導、啟發(fā)作用。學生是具有理性、個性的學習主體，教師的教只是外部的引導活動，而學生的學習離不開其主動性的發(fā)揮，要使學習取得成效，是離不開學習主體——學生的主動性的。因此，教師要善于啟發(fā)、引導學生主動去學習、獨立思考；學生在學習當中要由淺入深、循序漸進。同時，具體到每個學生個體，由于每個學生個體的認知能力、理性發(fā)展水平、興趣愛好等多方面都存在差異，對不同的學習個體應當做到因材施教?！秾W記》認為教學是可以相長的，并主要從教師應當怎樣“教”和學生應當怎樣“學”兩個方面來論述教和學的具體方式、方法，以實現(xiàn)教學目標。

注釋：

①詳細內(nèi)容請閱讀劉曉東的論文《先秦〈學記〉“禁于未發(fā)”章新詮》，見《南京師大學報(社會科學版)》2008年第2期，第74—80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