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 濤
(長泰縣政協(xié)文化、文史和學習委員會,福建 長泰 363900)
戴燿(1542~1629),字德輝,號鳳岐,隆慶二年進士,漳州府長泰縣彰信里侍郎坂社(今長泰縣陳巷鎮(zhèn)古農(nóng)村侍郎坂自然村),累官至資政大夫、太子少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兩廣總督、廣東巡撫。
八月二十六日生。
《隆慶二年進士同年總錄》載戴燿“年二十七,八月二十六日生”。(屈萬里:《明代進士登科錄匯編》第十七冊,臺北:學生書局,1969年影印本,第8929頁。以下簡稱《同年總錄》,僅注頁碼)
是歲,補長泰縣學諸生,二試皆冠其曹。
《同年總錄》:“縣學生”(第 8929 頁)。
秋,中福建鄉(xiāng)試舉人,名列第六十二名,座師宋儀望。
《同年總錄》:“福建鄉(xiāng)試第六十二名”(第8929頁),宋儀望見陳壽祺等撰《重纂福建通志》卷九十六《明職官·總轄·提學道》,臺北:華文書局,同治十年重刊本,1968年影印,第四冊,第1895頁。
二月初六日,參加會試,以《書》中第三百八名,座師李春芳。
《同年總錄》:“治書經(jīng)……會試第三百八名”(第8929頁)。按,“書”房閱卷官為“同考試官都給事中王、同考試官檢討沈、同考試官編修周、同考試官修撰徐、考試官學士殷、考試官大學士李”(第 9237~9239、9242~9244 頁),“考試官大學士李”即“光祿大夫、柱國、少傅兼太子太師、禮部尚書、建極殿大學士李春芳”(第9139頁)。按,民間傳說戴燿房師為林士章,因“隆慶二年會試同考試官”名單有“翰林院編修、文林郎林士章”(第9139~9140頁),林士章實則以“同考官編修林”身份閱卷“詩”(第9247~9248、9253頁),可見戴燿座師并非林士章。
三月十五日,中進士,為第三甲第七十六名。
《明隆慶二年進士題名碑錄(戊辰科)》(《明清歷科進士題名碑錄》第二冊,臺北:華文書局,第901頁)。
授江西南昌府新建縣知縣。
萬歷戊子《新修南昌府志》卷十三《縣職官沿革》:“隆慶二年新建知縣:戴燿”(北京:書目文獻出版社,1990年,第225頁)。
是歲,長子戴塘生。
詳《長泰縣戴氏族譜》(第一冊,第235頁,以下簡稱《族譜》)。按,戴塘未載《同年總錄》,應在戴燿中進士后出生。
升任戶部主事,轉(zhuǎn)戶部員外郎中。
萬歷《新修南昌府志》:“升主事,見任本省按察使”(第225頁)。又黃仲琴《明兩廣總督戴燿傳》:“三載,召補戶部主事”(《嶺南學報》,以下簡稱《族譜》,1935年第4卷第1期,以下簡稱“黃仲琴文”)。按,戴燿由新建縣升任戶部主事之前,康熙《長泰縣志》卷八《人物志》云其“出牧豫章”(第54頁),然查萬歷《新修南昌府志》卷十二《府職官沿革》未見戴燿(第213頁),由萬歷戊子(1588)與任職時間較近,應以萬歷《新修南昌府志》所載為是,戴燿并未到任。因新建縣隸屬南昌府,南昌古稱豫章,由“出牧豫章”字義而誤解。
八月十一日,奉使餉密云。建議改漕運,經(jīng)梁夢龍、張夢鯉具題,獲認可。
詳《明神宗實錄》卷九十“萬歷七年八月乙酉,戶部題覆密云漕糧俱屬額餉”條。(臺灣“中研院”歷史語言研究所??保?962年,第1854~1855頁)
三月初一日,升任四川副使。
《明神宗實錄》卷九十七:“萬歷八年三月庚子,升戶部郎中戴燿為四川副使?!保ǖ?941頁)
是歲,次子戴城生。
張燮《戴公子利藩墓志銘(后贈戶部主事)》:“庚申某月捐館舍,距生庚辰年,僅四十有一耳”(《群玉樓集》卷五十,第854頁)。按,“庚申”即泰昌元年(1620),逆推其生于萬歷庚辰(1580)。 另,《族譜》:“生于明穆宗隆慶四年庚午(1570)”(第 236頁)。 戴城與張燮為兒女親家,應以張燮所載為是,該譜為傳抄之誤。
六月初九日,升任江西右參政。
《明神宗實錄》卷一百三十八:“萬歷十一年六月己未,升四川副使戴燿為江西右參政?!保ǖ?574頁)
十月二十六日,與江西按察司副使宋堯武刊行江西監(jiān)察御史孫旬注釋本《大明律例》。
詳孫旬:《大明律例附疏》(明萬歷刊本,序,第 1~2頁)。
二月二十日,升任江西按察使。
《明神宗實錄》卷一百七十一:“萬歷十四年二月乙酉,升江西右參政戴燿為本省按察使?!保ǖ?110頁)
閏六月初十日,升任云南右布政使。
《明神宗實錄》卷二百:“萬歷十六年閏六月辛卯,升江西按察使戴耀云南右布政使?!保ǖ?751頁)
正月二十三日,升任云南左布政使。
《明神宗實錄》卷二〇七:“萬歷十七年正月辛未,升江西右布政使彭富、廣西右布政使管大勛、云南右布政使戴燿各左布政使,應昌福建,富、大勛、燿俱本省?!保ǖ?877頁)
是歲,庶母林氏逝,憂居。適長泰獄變,逃犯攻縣城,在知縣李學詩外逃之際坐鎮(zhèn)縣衙。
詳萬歷癸丑《漳州府志》卷三十二《災祥志·兵亂》(第2147~2150頁)。
五月,為長泰知縣蔣良鼎響應漳州府推官龍文明修城,撰《長泰縣蔣侯修城記》。
詳康熙《長泰縣志》卷九《藝文志》(第11~13頁)。按,該志備注該記撰于“萬歷癸卯”,即萬歷三十一年。然該記載“始于癸卯十一月,竣于甲辰五月”(第12頁),其時方修,無法作記,似作于“萬歷甲辰”。文中“郡理永新龍公”(第11頁)即龍文明,江西永新人,萬歷十七年任漳州府推官,“六載升刑部主事”(萬歷癸丑《漳州府志》卷十一《秩官(二)》,上冊,第747頁),可知其任職至二十二年;蔣良鼎萬歷十九年至二十年任長泰知縣(萬歷癸丑《漳州府志》卷十一《秩官志(二)》,上冊,第817月)??芍叭f歷甲辰”有誤,應作“萬歷壬辰”,“始于癸卯十一月,竣于甲辰五月”應作“始于辛卯十一月,竣于壬辰五月”,乃康熙《長泰縣志》倉促修纂所致。
十二月初十日,改任陜西左布政使。
《明神宗實錄》卷二百五十五:“萬歷二十年十二月丙申”條(第4740頁)。
是歲,三子戴壎生。
《族譜》稱戴壎生于“明神宗萬歷二十年壬辰(1592)臨江官舍?!保ǖ?36頁)
十月初七日,升任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撫廣西,翌年正式到任。
《明神宗實錄》卷二百七十八:“萬歷二十二年冬十月辛亥,升陜西布政使戴燿為右副都御史、巡撫廣西?!保ǖ?137頁)按,雍正《廣西通志》卷五十三《秩官》:“萬歷二十三年以副都任”《欽定四庫全書》史部第十一,第4頁),為其正式到任時間。
冬,孫戴金生。
按,戴金,戴城長子,其母林氏為林秉漢之女。據(jù)《戴公子利藩墓志銘(后贈戶部主事)》載:“君胤子六人,長金”(《群玉樓集》卷五十,第854頁);另,張燮《祭戴姻母林孺人文》載:“方林觀察與少保公為莫逆交,因以孺人締盟,占者知鳳凰于飛矣!已而觀察之女俱落莫,獨戴益貴盛,東南希匹?!保ā饿凭蛹肪砣牛?96頁)“林觀察”即林秉漢。
四月初五日,題瑤民(明代文獻常作“徭民”“猺民”)、浪民起事,酌議調(diào)兵鎮(zhèn)壓,章下兵部。
《明神宗實錄》卷二百九十六:“萬歷二十四年四月辛丑,廣西巡撫戴耀題徭、浪二賊聚眾倡亂酌議調(diào)兵,章下兵部。”(第5504頁)
三月,主修的萬歷《廣西通志》付梓,蘇濬《重修廣西通志后序》述其功勛。
《重修廣西通志后序》:“中丞戴公”(萬歷二十七年刻本,臺北:國立中央圖書館藏本,臺北:學生書局,1965年影印本)
十月十七日,以平定廣西岑溪七山峒起事敘功,列第二,獲升兵部右侍郎,仍任廣西巡撫,獲賞銀及纻絲。
《明神宗實錄》卷三百一十五:“萬歷二十五年十月甲戌,錄剿平廣西岑溪七山峒賊功”有“戴燿升兵部右侍郎,照舊巡撫,賞銀三十兩、纻絲三表里?!保ǖ?887頁)
是歲,戴塘承蔭,入國子監(jiān)。
詳《族譜》(第 235頁)、康熙《長泰縣志》卷八《人物志》(第 35頁)。
四月初六日,獲加兵部右侍郎兼右僉都御史,與兩廣總督陳大科同加兵部職。
《明神宗實錄》卷三百二十一“萬歷二十六年四月庚申,加廣西巡撫戴耀憲職,以兵部右侍郎兼右僉都御史?!保ǖ?965頁)
七月,坐鎮(zhèn)廣西平樂府平樂縣,以童元鎮(zhèn)為總統(tǒng)、孟宗文等為副率領(lǐng)漢、土官兵六萬分道出擊平定昭平縣北陀(今屬賀州市)壯民、瑤民起事。
詳雍正《廣西通志》卷九十五《諸蠻·黃朝田》(第29~31頁)。
是月二十三日,以廣西巡撫奏瑤民起事。
《明神宗實錄》卷三百二十四:“萬歷二十六年七月丙午,詔廣西副使林廷陛、推官江中南等俱戴罪剿賊,指揮朱慶元、巡按御史提問候事平定奪,以猺賊糾黨倡亂為巡撫戴燿所奏也?!保ǖ?023~6024頁)
八月初三日,以兵部右侍郎兼右僉都御史改任兩廣總督、廣東巡撫。
《明神宗實錄》卷三百二十五:“萬歷二十六年八月丙辰,命戴燿以原官改總督兩廣軍務兼理糧餉、帶管鹽法、巡撫廣東地方。”(第6029頁)
十月二十八日,奏平定瑤民起事卒于軍中的潯州五山守備、升任湖廣行都司僉書林武苴,獲詔贈。
《明神宗實錄》卷三百二十七:“萬歷二十六年十月庚辰,潯州五山守備、升任湖廣行都司僉書林武苴提兵征徭、撫定叛夷數(shù)萬人,披棘臥瘴,竟卒于軍中。事平,兩廣總督戴燿以聞。詔贈官一級,尋加贈驃騎將軍、都指揮使。武苴,福建晉江人,萬歷壬辰武進士,卒之日,五山夷民咸為號泣,立祠歲時祀焉。蓋威信之感人云。”(第6064~6065頁)按,林武苴,即林欲棟、林欲楫之父。
是歲,祖父戴子蒙獲贈大中大夫、巡撫副都御史。
康熙《長泰縣志》卷八《人物志》:“萬歷二十六年以孫燿貴,贈大中大夫、巡撫、副都御史?!保ǖ?1頁)
八月九日,副使李開芳陪同游七星巖,閱操,賦詩唱和。
李開芳《九日,陪戴制臺游星巖,步韻閱操奉和》,詳康熙《肇慶府志》卷三十一《藝文(七)》(康熙十二年刻本,北京:中國國家圖書館藏,第38~39頁)。
八月二十六日,為保護廣東肇慶七星巖白端,于石室?guī)r洞口題“澤梁無禁,巖石勿伐”。
民國《宣統(tǒng)高要縣志》卷二十三《金石篇二·明》:“澤梁無禁,巖石勿伐。總督兩廣軍門戴鳳岐,萬歷己亥八月廿六日,副使李開芳書。案右:‘澤梁無禁,巖石勿伐’大字正書在石室?guī)r外。(以上三刻均采訪得)”(民國二十七年鉛印本,北京:中國國家圖書館藏,第29~30頁)。按,《長泰文物》照片比對,該志所載“戴鳳岐”后漏“題”字(長泰:長泰縣博物館編印,2010年,第27頁)。
是歲,肇慶府高要縣天寧寺左建景星書院。
道光《高要縣志》卷十五《古跡略》:“景星書院,在天寧寺左,戴燿建,今廢?!保ǖ?6頁)
七月初十日,圍繞戶部所奏江西三府食用淮鹽抑或廣鹽,建議“兩廣總督及南贛、廣東、江西巡撫,兩淮邊鹽各御史會議”處理。
詳《明神宗實錄》卷三百四十九“萬歷二十八年七月辛亥,戶部奏言”條。(第6531頁)
是月,因推行禁采白端政策,導致垂涎端硯的稅使李鳳生怨,為此趁戴燿率將領(lǐng)外出之際,借戴燿次子戴城前來省親,誘發(fā)民變襲擊戴城。戴燿部將王化熙請憨山德清為之解圍,騷亂由此平定。戴燿因此令王化熙代謝憨山德清,表示愿為憨山德清住持的廣東曹溪南華寺護法。
詳釋德清撰《憨山老人夢游全集》卷四十《憨山老人自序年譜實錄(下)》:“二十八年庚子”條(江蘇省常熟市圖書館藏,清順治十七年毛褒等刻本影印,第7-8頁)。按,文中“榷使”即“欽差總督珠池、市舶、稅務兼管鹽法太監(jiān)”李鳳?!肮又鄞魏I稀保瑩?jù)《戴公子利藩墓志銘(后贈戶部主事)》:“每省親抵五羊”(《群玉樓集》卷五十,第853頁),可知其為戴城?!按髮④姟奔赐趸?。
四月初三日,以平定府江瑤民起事,獲升右都御史,仍任兩廣總督、廣東巡撫。
《明神宗實錄》卷三百五十八:“四月庚午,敘平府江叛徭功,升兩廣總督戴燿為右都御史,仍總督。”(第6679頁)
七月初六日,上疏請辭兩廣總督、廣東巡撫,未獲批準。
《明神宗實錄》卷三百六十一:“萬歷二十九年七月辛丑,總督兩廣、右僉都御史戴燿疏辭新命。不許。時以府江徭平,加升燿右都御史,仍總督云。”(第6736頁)
是月十九日,針對海南黎峒建議在兩峒之間建城、駐軍,設(shè)所、增兵,經(jīng)兵部上奏獲準。
詳《明神宗實錄》卷三百六十一“萬歷二十九年七月甲寅,總督兩廣戴燿言”條。(第6747~6748頁)
九月十四日,于兩廣總督署再宴王臨亭,議及此前設(shè)伏兵應對荷蘭出兵香山澳之事。
詳王臨亭《粵劍編》卷四《志游覽》,《九月十四日夜話(附)》(北京:中華書局,1987年,第103~104 頁)。
是歲,為《廣東通志》作序,并組織刊行。
戴燿修、郭棐纂:萬歷《廣東通志》戴燿序言落款:“欽差總督兩廣軍務、都察院右都御史兼兵部右侍郎漳南戴燿頓首書”,加蓋“鳳岐圖書”之?。ㄈf歷二十九年刻本,第4頁)。
是歲,應憨山德清之請,為之清場騷擾曹溪南華寺的民眾,并請憨山德清出面婉勸李鳳停止在廣東采珠。
詳《憨山老人夢游集》“(萬歷)二十九年辛丑”條(第 8~10頁)。
七月十一日,以平定海南黎峒起事,獲升兵部尚書兼右副都御史銜。
詳《明神宗實錄》卷三百七十四:“萬歷三十年七月庚午,論海南平黎功”條(第7026頁)。又萬歷《廣東通志》卷十《藩省志·秩官·國朝兩廣總督》:“二十九年升右都御史,兼尚書銜”(萬歷二十九年刻本)。按,該志雖為戴燿所修,然應以《明神宗實錄》所載為是,該志應作“二十九年升右僉都御史,三十年兼尚書銜”,“三十年”為遺漏所致。
是月二十二日,為部將童元鎮(zhèn)向兵部請求赦免其謫戍,未獲批準。
《明神宗實錄》卷三百七十四:“萬歷三十年七月辛巳,總兵童元鎮(zhèn)以謫戍立功,遇詔赦乞恩準豁,巡撫戴燿代請兵部。覆議不合,應仍舊在位立功,俟后效有勞績另行開釋。上然之?!保ǖ?035頁)戴燿其時應以兩廣總督為之代請兵部,《實錄》亦有誤。
九月二十六日,請辭敘功增俸,未獲準許。
《明神宗實錄》卷三百七十六:“萬歷三十年九月甲申,兩廣總督戴耀辭平黎敘功增秩,不允。”(第7078頁)
是歲,與廣東監(jiān)察御史林秉漢不畏太監(jiān)李鳳,三次聯(lián)名上奏為水上人請罷采珠徭役,最終獲得批準。
詳新編《長泰縣志》卷三十七《人物》,第一章《人物傳·戴燿》,第1019頁。
是歲,祖父戴子蒙、父戴朝錦加贈右副都御史。
康熙《長泰縣志》卷八《人物志》:“(萬歷)三十年加贈右都御史?!保ǖ?1頁)然據(jù)《明實錄》所載戴燿官職,可知應為“右副都御史”。
是歲,與朱天球、林士章、盧維禎、石應岳獲立漳州府城“五星聚奎”坊。
該坊現(xiàn)僅存殘件。據(jù)萬歷癸丑《漳州府志》卷二十九《坊里志(下)》載,該碑“為尚書朱天球、林士章、戴燿,侍郎盧維禎、石應岳立?!保ǖ?971頁)按,林士章卒于萬歷二十八年;朱天球在萬歷二十年任南京工部尚書、盧維禎在萬歷十九年任工部左侍郎,石應岳在萬歷二十四年以原任南京戶部右侍郎,詳見《明神宗實錄》卷二百五十三“萬歷二十年十月辛卯以南京都察院右都御史朱天球為南京工部尚書”條,第4705頁;卷二百三十七“以大理寺卿盧維禎任工部左侍郎”條,第4390頁;卷三〇四“又題原任戶部右侍郎石應岳討父恤典,上命與祭一壇減半造葬”第5699頁),其時林士章已卒兩年。林士章在世時,戴燿時為兵部右侍郎銜,或為戴燿作序萬歷癸丑《漳州府志》時所改,即戴燿應作“侍郎”,于此改為“尚書”。
十月,因戴燿為長泰縣天柱山天柱巖護法,經(jīng)歷呂宋屠殺的福建華僑華人前往祈福。天柱巖主緣戴城獲曹學佺題詩《戴利藩到山中》。
曹學佺《游天柱山記》(曹學佺:《石倉文稿》卷三,《續(xù)修四庫全書》集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曹學佺題詩見《曹大理集》卷八《天柱篇》。
是歲,與肇慶府知府陳濂于肇慶衛(wèi)署后興建斗輝樓。
道光《高要縣志》卷十五《古跡略》:“斗輝樓。在衛(wèi)署后,萬歷三十一年,總督戴燿、知府陳濂建,以護縣學,今廢?!?/p>
三月,組織漳州籍士紳為時任長泰縣知縣兼攝龍溪縣事管橘立“生祠”,請何喬遠撰寫《兩邑管公生祠碑記》。
萬歷癸丑《漳州府志》卷三十六《藝文志(三)》題“《長泰、龍溪兩邑管公生祠碑記》”(第2414頁)。考碑銘原件,無“長泰、龍溪”四字,立碑名單中有“尚書戴燿”。
是月,盧維禎應邀做客天柱山,賦詩《天柱山》二首。
詳康熙《長泰縣志》卷九《藝文志》(第74~75頁)。按,盧維禎以“侍郎”見載戴燿組織所立《兩邑管公生祠碑記》。
是月,為長泰知縣管橘所建興文會館賦詩《興文會館》,有“始信文翁化俗功”之感。
詳乾隆《長泰縣志》卷十一《藝文志》(第763頁)。按,康熙《長泰縣志》卷三《學校志》:長泰縣廟學“告成于辛丑三月”后“復建興文會館”,可知該館建于此間。乾隆《長泰縣志卷三《學校志》:“興文館,明萬歷間,令管橘建”(第 153 頁)。
六月初一日,以鎮(zhèn)壓皮林動亂,獲升俸一級、賞銀幣,次子戴城承蔭入國子監(jiān)讀書。
詳《明神宗顯皇帝實錄》卷三百九十七:“萬歷三十二年六月庚辰,兵部覆皮林剿苗功次”條。(第7460頁)又張燮《戴公子利藩墓志銘(后贈戶部主事)》:“少保在粵久,平峒賊有大勛,蔭一子讀書成均,以君應詔?!保ā度河駱羌肪砦迨?53頁)
九月十九日,奏請減廣西桂林額兵六百名、原兩廣總督署所在地梧州額兵一千名,獲準。《明神宗實錄》卷四〇〇:“萬歷三十二年九月丙寅,減桂林額兵六百名、梧州額兵一千名,從。兩廣督臣戴燿議也。”(第7506頁)
閏九月初一日,上疏思明府“惡目”陸佑、參將丁應科處分事宜,獲兵部回覆分別處理。
詳《明神宗顯皇帝實錄》卷四百〇一“萬歷三十二年閏九月戊寅朔,兵部覆兩廣總督戴燿疏思明府”條。(第7511頁)
十月初一日,率子戴塘、戴城、女婿盧春蕙等親友三十四人于長泰天柱山觀音巖,由故交普輝法師向同科舉人林一材請記,為長泰知縣管橘重新天柱巖立碑。
詳長泰天柱山觀音巖原件《管公重新天柱巖碑》,“兵部尚書戴燿”“主緣:官生戴塘、戴城”。是月,為管橘所修長泰縣西城樓作《管侯新建西城樓記》,與管橘同題《西城樓》唱和。
詳萬歷癸丑《漳州府志》卷三十六《藝文志(三)》,述及“嘉靖己未夏,倭奴犯吾邑,于是處攻城”(第2403頁)。按,乾隆《長泰縣志》卷十二《雜志》:“西城樓,萬歷三十二年,令管橘建”(第812頁)。又乾隆《長泰縣志》卷十一《藝文志》有“江左原推管仲才”之句(第763~764頁)。
戴城邀張燮相聚長泰西城樓,張燮有《戴利藩公子邀集武安西樓二首》。
張燮賦詩見載《霏云居集》(卷四,第96頁)。
是歲,戴城入北京國子監(jiān)。張燮作《戴少保鳳岐》以抒懷,將戴燿比之“銅柱高插天”的長泰天柱山。
張燮《廣素交篇》(《霏云居續(xù)集》卷三,第 64~65頁)。
是歲,張燮有《寄贈戴大司馬二十韻》,比之羊祜、庾亮。
張燮《寄贈戴大司馬二十韻》:“照鄰羊叔子,塵盡庾元規(guī)”(《霏云居集》卷十四,第310頁)。
是歲,獲福建巡撫徐學聚題贈“宮保尚書”匾。
漳州市龍文區(qū)天寶鎮(zhèn)墨溪村《墨溪戴氏族譜》(清代抄本):“宮保尚書”牌匾,“欽差巡撫福建、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兼管水陸軍務、糧餉徐學海為:欽差總督兩廣軍務、資德大夫、太子少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正一級服俸戴燿立”,長泰縣武安鎮(zhèn)陶然園戴時宗祠堂據(jù)此復制牌匾,增注:“明萬歷三十二年(甲辰)”,并改作“正一品”。查同治《重纂福建通志》:明萬歷間福建巡撫徐姓者僅徐學聚一人(卷九十六《職官巡撫都御史》,第四冊,第1881頁),可知牌匾所題“海”字應為“聚”字,即“徐學海”應作“徐學聚”。族譜為傳抄之誤。戴燿資德大夫為天啟六年獲封,可知該匾本未“資德大夫”、“正一級服俸”及“正一品服俸”,均為后人所加。按,“正一品服俸”出自康熙《長泰縣志》卷八《人物志》:“一品俸”(第4頁)。
正月十七日,與林秉漢為得罪廣東稅監(jiān)李鳳的潮州府推官姚會嘉上奏萬歷帝,懇請下旨切責李鳳。
詳《明神宗實錄》卷四〇五:“萬歷三十三年正月壬辰,先是廣東稅監(jiān)李鳳橫恣斂怨,潮州府推官姚會嘉署府事每與爭執(zhí)”條。(第7561頁)
二月初七日,以考察失當自陳乞罷,獲詔供職如故。
詳《明神宗實錄》卷四〇六“萬歷三十三年二月辛亥,總督兩廣兵部尚書戴燿”條。(第7575~7576頁)
三月初八日,與原任福建巡撫、同科進士金學曾以“不職宜罷”同遭南京吏科、河南道彈劾,獲繼續(xù)留任。
詳《明神宗實錄》卷四〇七“萬歷三十三年三月壬午,南京吏科、河南道各以考察拾遺論劾”條。 (第 7589~7590 頁)
是月十四日,準奏廣東惠州參將楊應光仍補五軍營參將。
《明神宗實錄》卷四〇七:“萬歷三十三年三月戊子,準兩廣總督戴燿奏廣東惠州參將楊應光仍補五軍營參將?!保ǖ?594頁)。
五月初九日,率廣西巡撫楊芳為戴罪立功的安南祿州夷官韋達禮奏請不死,獲得批準,起到了安定邊境的作用。
詳《明神宗實錄》卷四〇九“萬歷三十三年五月乙未,予安南祿州夷官韋達禮贖罪自新”條。(第7638頁)
六月初五日,以兩廣擒斬倭寇,與廣東總兵、都督僉事孟宗文獲升俸一級、獲賞銀幣不等?!睹魃褡趯嶄洝肪硭陌僖皇骸叭f歷三十三年六月戊申,論廣東錦囊、南澳、欽州等處擒斬倭奴功次,升總督尚書戴燿、總兵官都督僉事孟宗文各俸一級,賞銀、幣有差?!保ǖ?649頁)
八月十五日,針對廣東惠潮兵巡道、右參政朱東光偽造丟失官印之事,不顧福建同鄉(xiāng)、同科進士之情秉公執(zhí)法奏請將其調(diào)任,并申請鑄造新印,獲得批準。
詳《明神宗實錄》:“萬歷三十三年八月丁巳,廣東惠潮兵巡道、右參政朱東光被盜失印”條。(卷四百一十二,第7724頁)按,朱東光為福建建寧府浦城縣,隆慶二年進士。
九月初二日,請辭加俸,未獲批準。
《明神宗實錄》卷四百一十三:“萬歷三十三年九月癸酉,兩廣總督戴燿奏辭加俸,不許?!保ǖ?7731~7732 頁)
十月十四日,保奏深得民心的廣東廉州府同知凃巍為本府知府。
詳《明神宗實錄》卷四百一十四:“萬歷三十三年冬十月乙卯,升廣東廉州府同知涂巍為本府知府,以九年滿考為總督戴燿所保奏也。”(第7763頁)
十一月二十二日,題奏思明府襲爵人選、處理人員、區(qū)別對待流官與土官、根據(jù)少數(shù)民族實情、興辦學校推動教化等六事,獲準。
《明神宗實錄》卷四百一十五“萬歷三十三年十一月壬申,兵部覆兩廣督撫官戴燿等題思明府”條(第 7780~7782 頁)。
是歲,張燮有《與戴少?!?,憶及“去冬”交游。
張燮《霏云居集》卷四十七(第819頁)。
是歲,祖父戴子蒙獲贈兵部尚書、父戴朝錦獲贈兵部尚書。
乾隆《長泰縣志》卷八《選舉》:戴子蒙“三十三年,贈兵部尚書”,戴廷楓“萬歷中,封贈與子蒙同”(第 418 頁)。
是歲,于長泰縣城筑尚書府。
《族譜》第35頁。該府第原址即今長泰縣公安局宿舍樓(2018年6月3日長泰縣武安鎮(zhèn)陶然園戴時宗祠堂訪談戴先生)。
正月二十四日,以“老邁卑庸”遭戶科給事中沈鳳翔彈劾。
《明神宗實錄》卷四百一十七:“萬歷三十四年正月癸巳,戶科給事中沈鳳翔劾兩廣總督戴燿老邁卑庸,不足彈壓?!保ǖ?877~7878頁)
秋,少子戴壎入泮長泰縣學。
康熙《長泰縣志》卷八《人物志·戴壎》:“年十五游泮”(第62頁),另據(jù)《族譜》(第 236頁)“十五歲入縣學名列第一”推算。
三月二十一日,題交南(今越南)統(tǒng)治者世襲事,獲禮部再次履許。
詳《明神宗實錄》卷四百三十一“萬歷三十五年三月庚辰,兩廣督臣題交南應襲事禮部再覆許之”條。(第8142~8143頁)按,“兩廣督臣”即兩廣總督戴燿,獲以其為首。當為遺漏所致。
五月十八日,以“以聞言在告”“竟以趑趄敗終”遭吏科給事中劉道隆彈劾。
詳《明神宗顯皇帝實錄》卷四百三十三“萬歷三十五年五月乙亥,吏科給事中劉道隆言”條。(第8189頁)
九月初三日,以交南入貢并叛首來獻事,奏總兵王鳴鶴、布政曲遷喬及諸將之功,章下兵部。
詳《明神宗實錄》卷四百三十八“萬歷三十五年九月癸巳,總督兩廣戴燿以交南入貢并叛首來獻事乞錄”條。(第8291頁)
十一月十一日,彈劾雷州衛(wèi)指揮趙夢鳳,行廣東巡按提問。
《明神宗實錄》卷四百四十“萬歷三十六年十一月丙寅,兩廣總督戴燿劾雷州衛(wèi)指揮趙夢鳳貪婪不法,行巡按提問?!保ǖ?353頁)
二月十二日,用計使安南補貢,獲加太子少保。
《明神宗實錄》卷四百四十三:“萬歷三十六年二月己巳,安南頭目鄭松潛計刺死祿州夷官章達禮,函首補貢。論功,加兩廣總督戴燿太子少保,升楊芳右都御史,自本兵而下,內(nèi)外文武將吏各升級賞銀幣有差?!保ǖ?422~8423頁)
是月,令馮時可訪憨山德清于曹溪,為之發(fā)文南韶道募捐,留請憨山德清修寶月臺。
詳《憨山老人夢游集》卷四十“三十六年戊申條”(第12~13頁)。
三月二十七日,題萬歷三十五年十二月安南突圍欽州事,提出追究各官員責任,主動自我彈劾,章下兵部。
《明神宗實錄》卷四百四十四:“萬歷三十六年三月甲寅,總督兩廣軍務、右副都御史戴燿題三十五年十二月內(nèi),交阯賊七百余系龍門港突圍欽州,虜掠以去,所據(jù)失事,各官法應參究,并自劾疆場失守之罪,章下兵部?!保ǖ?438頁)
五月初一日,以“撫兩廣喪師失地、輔臣以賄賂之多、鄉(xiāng)親之好,票本止于奪俸,大罪六否塞之”遭禮部儀制清吏司主事鄭振先彈劾。
《明神宗實錄》卷四百四十六“萬歷三十六年五月丙戌,禮部儀制清吏司主事鄭振先言”條(第 8457~8460 頁)。
六月初九日,由于萬歷帝采納了太仆寺少卿申用懋奏請,遭到停職處理。
《明神宗實錄》卷四百四十七:“萬歷三十六年六月甲子,停革兩廣督臣戴燿安南執(zhí)役欽賞,以太仆寺少卿申用懋言失事不可謂功,冏金不可濫予也。”(第8473頁)按,《明神宗實錄校勘記》(第 2069 頁)“冏金”作“欽賞”。
九月初五日,遭到工科給事中何士晉“宜舍不舍,公論乖違”的彈劾。
詳《明神宗實錄》卷四百五十“萬歷三十六年九月己丑,工科給事中何士晉言”條(第8511~8512頁)。
十月十三日,因欽州失事,被革職為民。
《明神宗實錄》卷四百五十一:“萬歷三十六年十月丁卯,革總督兩廣兼巡撫廣東地方兵部尚書戴耀職為民。以欽州失事也?!保ǖ?532頁)。
是月十六日,上奏萬歷帝以此前擒獲越南三名頭目申請贖罪,章下兵部。
《明神宗實錄》卷四百五十一:“萬歷三十六年十月庚午,兩廣總督戴燿奏奉旨討賊,自贖擒獲交夷渠魁扶安、企揚、扶忠三名,章下兵部?!保ǖ?532~8533頁)
是月中旬,隱居戴城所建長泰天柱山簪云樓,由其負責日常起居。
《戴公子利藩墓志銘(后贈戶部主事)》:“少保既得請還山,以簪云樓為綠野。君每上膳,躬自檢覆乃進半,世蕭疏獨親則齋慄無惰容。”(《群玉樓集》卷五十,第854頁)。按,簪云樓,為戴城“晚筑”,由其“性好山水”,卻唯獨“凡客登天柱山,見木杪、泉腰,有巢飲作鸞嘯者,不問而知為利藩也?!保ǖ?53頁)可知筑于長泰天柱山?!捌媸?,瑤階總萃,內(nèi)則琴書數(shù)種。”(第853頁)其時戴塘健在,可見戴城深得其喜愛。緣于戴城從小侍奉戴燿左右,且經(jīng)歷了萬歷二十八年(1600)省親戴燿時遭遇襲擊生死與共。
十一月二十二日,以老邁且離鄉(xiāng)較遠之故遭到刑科給事中杜士全的彈劾,獲不交辦處理。
詳《明神宗實錄》卷四百五十二“萬歷三十六年十一月乙巳,刑科給事中杜士全言”條(第8547頁)。
是月,與陳用賓同遭翁憲祥彈劾,不報。
《明史》卷二百三十四《列傳·翁憲祥》:“劾云南巡撫陳用賓、兩廣總督戴燿,不報。”(北京:中華書局,1974年,第19頁)
三月二十八日,上奏安南都統(tǒng)使黎維新進獻侵犯順安的首領(lǐng),事下兵部。
《明神宗實錄》卷四百五十六:“萬歷三十七年三月己酉,兩廣總督戴燿以夷賊犯順安,都統(tǒng)使黎維獻賊首扶安、企揚等三名奏聞,下兵部?!保ǖ?610頁)
四月十八日,以原任兩廣總督勘言欽州之役黎維新所起的作用,乞疏行巡按御史勘明,章下兵部。
詳《明神宗實錄》卷四百五十七“萬歷三十七年四月己巳,原任兩廣總督戴燿勘言欽州之役”條。 (第 8625~8626 頁)
夏,李燾伴游泛舟惠州西湖、仙女巖,題刻河源縣石洞“通天巖”。
據(jù)摩崖石刻:“總督兩廣軍務少保兵部尚書鳳岐戴燿為:同年斗野居士、前湖廣按察使李燾題,通天巖,萬歷己酉夏勒石。”李燾詩《陪戴大司馬游西湖》《陪戴大司馬年丈泛舟,自寶江至歌唐石游仙女巖》(http://www.heyuan.cn/xw/20110105/51173.htm,2018年7月1日下載),由“司馬壯游情不淺”,可見戴燿此時心態(tài)。
六月十五日,以廣東欽州(今屬廣西)失事,遭廣東巡按李應魁彈劾,認為不應以戴罪立功論處。
詳《明神宗實錄》卷四百五十九“萬歷三十七年六月甲子,廣東巡按李應魁追論撫臣戴燿欽州養(yǎng)亂”條(第8661頁)。
九月十七日,圍繞欽州善后,以原任兩廣總督身份建議分別增設(shè)水陸兵種、調(diào)防駐軍、增設(shè)武官、調(diào)整管轄范圍,授予原來峒官軍職,停罷互市等四事,章下兵部。
詳《明神宗實錄》卷四百六十二 “萬歷三十七年九月乙未,原任兩廣總督戴燿條言欽州善后四事”條(第 8719~8720 頁)。
六月二十七日,圍繞平定海南黎峒起事善后提出增兵、設(shè)置將官、調(diào)防將官、恢復峒官建議《征黎善后四議》,獲得批準。
詳《明神宗實錄》卷四百七十二“萬歷三十八年六月庚子”條(第8918~8921頁)。
是歲,漳州府同知呂繼楩獲命輪署漳州月港餉務,為撰《別駕呂公督餉惠政碑》。
詳崇禎《海澄縣志》卷十七《藝文志》(日本藏中國罕見地方志叢刊,北京:書目文獻出版社,1992年,第506~507頁)。 文中“呂公”即呂繼楩。
八月二十六日,大壽,北拜萬歷帝感念信任。張燮為撰壽文,稱其“恩寵之盛,漳人從古未有也”,有“天柱峰高,公年與齊。何疑哉”之感。
張燮《壽太子少保、總督、大司馬鳳岐戴公七秩序》(《霏云居集》卷二十二,第465頁)。
過集張燮別界,索詩,獲《戴少保過集別界,索詩因贈》。
張燮《戴少保過集別界,索詩因贈》《霏云居集》(卷十二,第274頁)。
是歲,女婿盧春蕙與長泰人和里陶唐洋(今長泰縣陳巷鎮(zhèn)雪美村)楊氏宗祠瞻依堂產(chǎn)生糾紛,為之請托長泰知縣陸即登前往處理。
盧春蕙為盧岐嶷之孫,曾求學天柱山,中舉任知縣。《陶塘洋世德堂西厝花坂洋楊氏族譜》:“至萬歷三十九年辛亥重新起蓋,有時三丈高,被盧家以為高聳照壓。伊家創(chuàng)詞府縣詰告。鄉(xiāng)科盧春蕙之外父原任兩廣戴鳳岐出頭,托縣尊陸即登到祠勘視,勢剪豎柱六尺?!保籼糜?,第89~90頁)。按,今楊氏族廟報慈院,嘉靖《長泰縣志·奇觀》:“在縣東北彰信里”(第838頁),新編《長泰縣志·寺觀》:“位于陶唐洋(今雪美村)后山東麓”(卷三十三文物、名勝,第898頁),可知為同一處。嘉靖丙午《長泰縣志》卷三十三《文物·名勝》記載:“樂清知縣、贈僉都御史戴公昀請開元僧微朗居之,至正德某年遂重建寢堂,復修殿宇而巍然如故矣”(第838~829頁),“戴公昀”即戴燿高祖戴昀,戴燿與楊氏宗族于報慈院有故。陸即登,廣東南海舉人,出于戴燿總督兩廣,恩威地方而敬重。
三月,盧維禎之孫持薛士彥所狀,請為之撰寫墓志銘《明資政大夫、戶部尚書瑞峰盧公墓志銘》,落款:“萬歷四十年三月上澣之吉,總督兩廣軍務兼巡撫廣東地方太子少保、兵部尚書、年眷生戴燿頓首拜撰?!?/p>
詳王文徑:《明戶、工二部侍郎盧維楨墓》(《東南文化》1989年第3期,第220~222頁)。按,張燮《戴公子利藩墓志銘(后贈戶部主事)》:戴城的第四子“某,娶方伯薛公士彥女孫?!保ā度河駱羌肪砦迨?,第854頁)薛士彥與戴燿為兒女親家,又盧維禎的家庭教師黃道周曾師事薛士彥,戴燿從弟戴燝對黃道周點撥之恩,故有此請。
七月十八日,兵部題覆欽州失事功罪,遭斥責,著照原旨行。
詳《明神宗實錄》卷四百九十七“萬歷四十年七月丙午,兵部題覆欽州失事功罪”條(第9369~9370頁),斥“督臣戴耀一味貪婪,百務廢弛,綢繆無策,隱慝不聞。貪殘僨事者,方以姑息蔽罪??犊离y者,竟以掩敗埋功??v獻馘獻囚差慰,邊民公憤,而遠勤兩省兵力,動費金錢何止四五萬,米亦稱是。邊境之間,肝腦地業(yè)已得不償失矣!”“戴燿照原旨行。”(第9370頁)
秋,戴壎福建鄉(xiāng)試中舉。
萬歷癸丑《漳州府志》卷十七《人物志(二)》(第1251頁)。
九月,應漳州知府袁業(yè)泗之請,為萬歷癸丑《漳州府志》撰《漳州府志序》。
據(jù)萬歷癸丑《漳州府志·序》(第 3~9 頁)及落款(第 18~19 頁)。
是歲,張燮有《寄戴少保》懷之。
張燮《霏云居續(xù)集》卷五十一(第852頁)。
五月,戴燿長孫戴金娶張燮長女張英慧。
張燮《戴公子利藩墓志銘(后贈戶部主事)》:“君胤子六人,長金,娶不肖燮女,先翁卒(后,金為潯州太守,以戶部時,贈吾女為安人)”(《群玉樓集》卷五十,第854頁);又,張燮《亡女戴孺人行狀》:“年十九,遣出閣”(《霏云居續(xù)集》卷四十六,第784頁)。按,張燮“女生于萬歷丙申”即萬歷二十四年(1596)(《亡女戴孺人行狀》,《霏云居續(xù)集》卷四十六,第786頁),由此逆推,可知于此年成親。按《群玉樓集》收錄自萬歷四十七年至崇禎元年詩文,可知此時戴燿健在。萬歷癸丑《漳州府志》卷十八《人物志(三)》:“兵部尚書燿之孫,廣西潯州府知府”(第1356頁),按該志刊行,戴金時年二十歲,斷不至出任知府,當為府志“崇禎紀元戊辰三月吉日府志附梓”(提要,第1頁)時增補。
是月,招張燮飲于長泰天柱山山莊,張燮賦詩《戴少保招飲山莊即事二首》以紀行,有“坐久忘歸去”之感。與張燮同游長泰天柱山,張燮賦詩《雨眺天柱巖》,雨后再賦《一線泉即事》。
見張燮《霏云居續(xù)集》卷四(第144~145頁,第158頁,第321頁)。
又招張燮于長泰天柱山簪云樓心遠齋,張燮為作《戴少保招飲齋間,挾諸姬在坐》、《題戴利藩心遠齋十韻》。
張燮《霏云居續(xù)集》卷十四(第320頁)、卷二十(第436頁)。
離別之際,戴燿出資歡送張燮。張燮賦詩《戴少保損餉贈行歌以為別》感懷,有“色石補天”之慨。
張燮《霏云居續(xù)集》卷四(第70頁)。
時坊間訛傳戴燿家資數(shù)百萬,張燮以張英慧為戴家孫媳,為之辯誣。
詳張燮《亡女戴孺人行狀》(《霏云居續(xù)集》卷四十六,第784頁)。
八月,張燮至簪云樓與戴燿歡聚,為戴城題壽詩慶生。
張燮《戴利藩初度詩以訊之》:“今君三十六”(《霏云居續(xù)集》卷二,第33頁)。
是歲,海瑞摯友區(qū)大倫為時任肇慶知府戴熺撰寫《郡大夫戴公奏績序》,對戴燿有“功在百粵”的中肯評價。
詳康熙《肇慶府志》卷二十八《藝文》(康熙十二年刻本,北京:中國國家圖書館藏,第16~20頁),中有“伯兄鳳岐公,前節(jié)鎮(zhèn)二廣,功在百粵”(第18頁),由“昨歲甲寅”(第18頁),可知該序作于萬歷乙卯(1615)。
二月,戴壎赴北京會試,在福州與張燮相遇,張燮作詩《戴利怡謁選之長安,相遇榕城,詩以送之》,念及與戴燿的交游之情。
張燮《霏云居續(xù)集》卷十九(第372頁)。
戴壎中進士,獲任衢州府推官。
《明萬歷四十四年進士題名碑錄》:“福建漳州府長泰縣軍籍?!保ā睹髑鍤v科進士題名碑錄》第二冊,第1183頁)
是歲,張燮《東西洋考》刊行,收錄戴燿此前所撰《別駕呂公督餉惠政碑》。
詳《東西洋考》卷七《餉稅考·督餉職官·呂繼梗》:“商人立石頌德。郡人、宮保、尚書戴耀撰?!保ㄈf歷四十六年王起宗刊本,第19~20頁)
三月,兒媳張英慧卒,為此貽書其父張燮。
張燮《亡女戴孺人行狀》:“少保貽書見訊,備極酸楚”(《霏云居集續(xù)集》卷四十六,第786頁),“少保公閱之,因為大慟”(第 787 頁)。
是歲,以戴城卒,憂心不已。張燮前來探望,多加安慰,為撰《戴公子利藩墓志銘(后贈戶部主事)》。
張燮《戴公子利藩墓志銘(后贈戶部主事)》:“君中年有嘔血之疾……少保公每憂之”(《群玉樓集》卷五十,第854頁)。按,戴城卒年有不同記載,《族譜》:“早卒,于大明神宗萬歷三十九年辛亥(1611)。”(第236頁)族譜所載為傳抄之誤,應以張燮所載為是。
是歲,以戴壎應詔陳情,由此官復原職。
查《明熹宗實錄》天啟元年并無相關(guān)記載;新舊方志均未載戴燿官復原職應詔陳情者。然黃仲琴文載:“壎應詔陳情,得復燿原職。”該文參考書籍列有“《武安戴氏家譜》”,當“照家譜”而得。另,新編《漳州市志》卷五十《人物·戴燿傳》:“廣東御史王以寧上疏為戴燿申辯昭雪,恢復他的政治名譽?!保ǖ?997頁)戴燿其時年已八十,不可能再次出任,此為恢復政治名譽之舉,前人以此推論戴燿婉拒,不可信。
是歲,獲福建巡撫沈維養(yǎng)題贈“父子進士、宮保尚書”匾。
“欽差提督軍務、巡撫福建、督察院右僉都御史、加三級沈維養(yǎng)為:穆宗隆慶戊辰科進士、欽差總督兩廣軍務、資德大夫、太子少保、兵部尚書兼督察院右副都御史、加正一品服俸,父:戴燿立,萬歷丙辰科會魁、戶部山西清吏員外郎、兼理滸野關(guān),子:戴壎立。”按牌匾“督察院”應作“都察院”,當為傳抄之誤。“穆宗”當不至出現(xiàn)牌匾。戴燿“資德大夫”,為天啟六年進階,詳見本文天啟六年條,此處題刻天啟四年,當為后人增補。
以戴壎戶曹任期屆滿,為此獲得進階資德大夫。
乾隆《長泰縣志》卷九《人物志·戴燿》:“又以子壎戶曹秩滿,覃恩進階資德大夫”(第454頁),又黃仲琴文載:“天啟六年,壎滿戶曹,燿進資德大夫?!?/p>
是歲,獲立“三世尚書父子進士”坊于長泰縣南門外。
詳乾隆《長泰縣志》卷二《規(guī)制志》(第133頁)。按,“萬歷丙辰會魁、戶部山西清吏司員外郎、督理墅滸鈔關(guān)子戴壎”“督理墅滸鈔關(guān)”即乾隆《長泰縣志》卷九《人物志·戴壎傳》:“出榷吳關(guān)”(第466頁),位于蘇州府墅滸關(guān)長洲縣二都六圖滸墅鎮(zhèn)?!蹲遄V》云:“江蘇吳縣”(第236頁)有誤。由戴壎任此職為“時魏珰煽逆”之際“乃還闕補”(第466頁),可知為此年。新編《長泰縣志》卷三十三《文物、名勝》載建立時間為“萬歷四十四年”(第904頁),據(jù)牌坊“萬歷丙辰”推斷,其時戴壎未任此職,且未恢復名譽,有誤。
八月二十四日,因痰久侵腸胃于簪云樓去世。
戴燿卒年有不同記載:1.康熙《長泰縣志》卷八《人物志·楊瑩鐘》:“制臺戴鳳岐先生自隆慶戊辰登第,至崇禎乙巳卒,凡六十二年,壽八十有六?!保ǖ?1~72頁)2.康熙《長泰縣志》卷八《人物志·戴燿》:“崇禎戊辰考終”(第 56頁),乾隆《長泰縣志》卷九《人物》(第 455頁)、《長泰縣戴氏族譜》:“卒于明思宗崇禎元年戊辰(1628)八月二十四日”(第233頁)”、新編《長泰縣志》:“(1542~1628)”(第 1018頁)。從此說。黃仲琴文載:“思宗崇禎元年八月二十四日,正衣冠,危坐而逝?!睉獡?jù)目前已佚“《武安戴氏家譜》(崇禎十六年,戴實華書刻本)”(第51頁)。按,康熙《長泰縣志》刊行時間較早,又戴燿卒時,該志主纂葉先登年二十九歲,傳主楊瑩鐘與戴燿立碑《管公重新天柱巖碑》、同戴燿女婿盧春蕙“俱嘗讀書山中”、為萬歷三十一年同科舉人,載入方志必有所考,比之族譜記載更為可信,且族譜幾經(jīng)傳抄難免錯漏,應以該志所載為是。戴燿享年“八十有六”之“六”應作“八”字,是為刊刻之誤。戴燿病情據(jù)黃仲琴文:“素有痰病,既而浸甚,患及腸胃?!比绱思氈拢Y(jié)合戴燿晚年所居簪云樓位于深山密林,濕氣較重,在此生活一旬即有便溏之狀,可知所載可信。另,同治《福建通志》卷二百〇六《列傳·戴燿》載戴燿享年有“卒年八十”(第 3792頁),《閩書》卷一百二十《英舊志·戴燿》:“年八十余,卒。 ”(第 3610頁)
張燮聞訊,作《祭戴少保文》,有“連天作柱以方長”之感。
詳張燮《群玉樓集》卷五十五(第911~912頁)。
何喬遠《閩書》始為戴燿立傳。
詳《閩書》卷一百二十《英舊志·戴燿》(第四冊,第3610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