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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負(fù)載詞翻譯策略對比研究
——以《廢都》兩英譯本為例

2020-01-02 00:00
渭南師范學(xué)院學(xué)報 2020年8期
關(guān)鍵詞:葛浩文源語圖式

仵 雨 萌

(渭南師范學(xué)院 外國語學(xué)院,陜西 渭南 714099)

近年來,隨著文化的轉(zhuǎn)向,翻譯不僅僅涉及語言問題,更多地涉及文化問題。翻譯不再是語言符號的簡單轉(zhuǎn)換,而是兩種不同文化之間的交流和移植其最終目的是文化交流。從這個角度看,一個成功的譯者除了要掌握兩種不同的語言外,還必須具備理解兩種不同文化的能力,即所謂的雙語能力和雙文化能力。至于文化因素在翻譯中的重要性,美國著名翻譯理論家尤金·奈達曾指出:“翻譯中最嚴(yán)重的錯誤往往不是由于文字表達不當(dāng),而是由于錯誤的文化假設(shè)?!盵1]56

著名作家賈平凹在國內(nèi)外享有很高的聲譽。他是本土文學(xué)作家中的代表人物,作品多以描寫陜西的風(fēng)土人情為主。其長篇小說《廢都》的第一個英譯版本TheRuinedCity由漢學(xué)家葛浩文(Howard Goldblatt)翻譯,并于2016年在美國出版。葛浩文是當(dāng)代中國文學(xué)英譯第一人,他的英譯幫助諸多中國當(dāng)代作家提升了海外影響力和知名度,由他翻譯的賈平凹小說《浮躁》獲得了美孚飛馬文學(xué)獎。[2]84另一位翻譯家是陜西翻譯協(xié)會會長胡宗鋒教授,由他帶領(lǐng)的翻譯團隊已經(jīng)翻譯并出版了賈平凹的多部作品。目前,由其翻譯的《廢都》英譯版本TheAbandonedCapital已經(jīng)完成并即將出版,筆者將以其最新的手稿為例進行研究。

一、文化圖式

文化圖式理論是由圖式理論延伸出來的一種比較新的理論?!皥D式”源于希臘語。1781年,德國哲學(xué)家康德首次提出了這個哲學(xué)概念,強調(diào)了現(xiàn)有知識對信息傳遞的重要性。他指出,當(dāng)新的信息和思想與個人的已知信息相關(guān)聯(lián)時,它們將是有意義的。[3]7文化圖式理論解釋了文化是如何呈現(xiàn)的,并讓人們了解如何使用頭腦中已有的文化知識概念。在研究文化圖式時,語言學(xué)家尤爾提出文化圖式是指人們在特定的生活環(huán)境中對特定事件形成的認(rèn)知結(jié)構(gòu)。[4]15作為圖式理論的一個分支,文化圖式理論在跨文化交際中應(yīng)用較為廣泛,尤其是在翻譯領(lǐng)域。自1998年彭開明首次將“圖式”引入翻譯研究以來,該理論在國內(nèi)引起越來越多的學(xué)者關(guān)注。劉明東教授在2003年對文化圖式進行了系統(tǒng)的研究,他指出文化圖式是人腦記憶中的文化知識結(jié)構(gòu),它可以通過現(xiàn)有的知識結(jié)構(gòu)來理解和認(rèn)識,并形成新的文化認(rèn)知模式[5]30。它允許并幫助個體記憶、更新和存儲文化知識,同時利用存儲的知識結(jié)構(gòu)對正在經(jīng)歷或未來將經(jīng)歷的事件進行解釋、分析和表達。

語言與文化相互交織,緊密聯(lián)系,語言是文化的載體,體現(xiàn)了文化的內(nèi)涵,文化又影響制約著語言。因此,對于譯者,小說中的文化負(fù)載詞的翻譯無疑是難點。[6]13由于語言承載的文化具有不同的特點,這就要求在文化翻譯中要遵循以下原則:在準(zhǔn)確傳遞文化信息時,要盡量保留源語中文化信息的表達方式,在目的語讀者明顯不能接受的情況下,譯者應(yīng)采用靈活的表達方式,根據(jù)源語的主題和英語版本的目的和功能,調(diào)整文化信息的表達方式。[7]26翻譯本身就是一個文化問題,尤其是涉及兩種文化的互動和比較研究,這就要求譯者在考慮語言意義的基礎(chǔ)上,更加注重語言的文化意義。

(一)解碼

劉明東教授提出了翻譯是對文化圖式的翻譯的概念,并解釋說圖式翻譯的過程包括對原文本的圖式進行解碼和對目標(biāo)文本的模式進行重新編碼。[5]31在翻譯的過程中,譯者要根據(jù)自己已有的模式儲備對原文進行解碼,然后對目標(biāo)文本的模式進行重新編碼,最后生成功能相當(dāng)?shù)哪繕?biāo)文本。并且在實際的翻譯過程中,解碼和再編碼通常并不明顯地相互獨立存在,而是相互影響、相互依賴。

在跨文化交際過程中,文化圖式對譯者解碼原文本起著重要作用。學(xué)界普遍認(rèn)為,在翻譯文化圖式的過程中,首先要了解源語圖式,將其輸入并保存到大腦記憶中,然后進行信息處理。因此,對于譯者來說,加強對文化圖式的理解是非常重要的。事實上,翻譯就是文本與譯者之間的交流。對于譯者來說,翻譯的核心任務(wù)是構(gòu)建“圖式文本”,即對原文本進行準(zhǔn)確解碼。所以如果沒有正確的圖式,譯者將無法準(zhǔn)確解碼文本。

(二)再編碼

對目標(biāo)文本進行適當(dāng)?shù)脑倬幋a是做好翻譯工作的另一個重要因素。譯者對文化圖式的重新編碼是否有效,取決于目標(biāo)文本能否幫助目的語讀者獲得源語文化的知識和信息。為了減少再編碼失敗案例的數(shù)量,譯者必須在譯文中提供盡可能多的線索以激活目的語讀者的文化圖式,這與翻譯策略是密不可分的。

劉明東教授認(rèn)為,文化圖式是可以翻譯的,并且可以通過三種方式進行有效翻譯,即A-A、A-B和A-Zero方法。[5]30前兩種方法是利用目的語讀者已有的文化圖式,使目的語讀者可以立即接受新的文化圖式;第三種方法是豐富和發(fā)展目的語的文化圖式,使目的語讀者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接受新的文化圖式。

A-A法是指利用目的語中已有的文化圖式,準(zhǔn)確、全面地表達源語中的文化信息,從而達到翻譯源語文化圖式的目的。這種方法可以使目的語讀者很容易理解文本。然而,來自不同文化和語言背景的個體,即使在思想上有一定的默契,他們的表達方式也往往不同。在這種情況下,就需要利用目的語不同的文化模式來調(diào)整譯文,以表達源語的文化信息,即A-B法。由于不同語言所表達的文化差異,有時一種語言中存在的文化圖式在另一種語言中是空缺的。因此,為了使文化圖式具有可譯性,應(yīng)采用A-Zero法進行翻譯,即通過建立一個新的文化圖式進行翻譯的方法。

二、兩英譯本對比分析

翻譯中的文化圖式主要包括三類:文化圖式重合、文化圖式?jīng)_突和文化圖式缺省。

(一)文化圖式重合

當(dāng)認(rèn)知圖式與當(dāng)?shù)匚幕嚓P(guān)聯(lián)時,認(rèn)知圖式就會被賦予該文化的文化內(nèi)涵和特征。當(dāng)譯者心中有了圖式,對源語的理解就容易被激活和填充。在圖式的運用下,譯者能更好地理解和處理目標(biāo)文本中的文化負(fù)載詞。生活在同一個地球上的每個個體,即使他們所處的地理位置不同,生活在不同的文化群體中,但只要他們經(jīng)歷過相同或相似的事件,就會對世界產(chǎn)生相似的理解,形成相似或相同的文化圖式。也正是這種文化模式,使得不同文化背景、不同文化群體的個體能夠相互溝通,促進不同文化之間的相互交流,提高不同語言的文化水平。同時,它使譯者能夠通過文化圖式將源語準(zhǔn)確地翻譯成目的語。

(1)一株香椿樹下有三間廈房。[8]43

胡:Under the Chinese toon tree, there were three rooms.(1)胡宗鋒:The Abandoned Capital(胡宗鋒教授于2018年將其翻譯的《廢都》英譯版The Abandoned City手稿給予筆者進行相關(guān)研究)。

Chinese toon tree (Chinese: xiangchun; Latin: toona sinensis) is a member of the mahogany family of trees. Its young leaves can be eaten as a vegetable and different parts of the plant can be used i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葛:A curtain hung over the doorway, which lay in the shade of a Chinese toon tree.[9]36

文化負(fù)載詞“toon tree”指的是一種植物,即紅椿樹,也就是香椿樹。在翻譯時,兩位譯者都采用了A-A法,并在譯文中加上了“Chinese”的前綴,易于讀者接受。而胡宗鋒采用了加注的翻譯策略,使具有目的語文化的讀者更容易理解這種樹在中國的類型和功能。這些細微的變化并不會影響英語讀者對原文中文化負(fù)載詞的理解。

(2)莊之蝶一直坐在那里,氣得臉色發(fā)青……[8]227

胡: Butterfly Zhuang had been sitting there with a blue face.(2)同上。

葛: Zhuang, who was sitting there looking stern…[9]150

作者在文中用“嘴臉鐵青”“臉色發(fā)青”等詞語形容主人公莊之蝶處在非常生氣的狀態(tài)。兩位譯者分別用了“blue”和“stern”進行翻譯。英語圖式中的“blue”可以形象地用來指人被氣得臉色發(fā)青、發(fā)紫,而“stern”則可以指某人很生氣或嚴(yán)肅。因此,胡宗鋒和葛浩文用A-A法成功地將其轉(zhuǎn)化到英語文化圖式中,使西方讀者對小說中的人物狀態(tài)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

(二)文化圖式?jīng)_突

世界上有很多不同的文化群體,因此文化必然會隨著不同的群體產(chǎn)生差異。不同的民族有自己獨特的思維方式、民族信仰、風(fēng)俗習(xí)慣,從而對同一事物產(chǎn)生不同的理解和看法。漢語和英語在思維模式上有明顯的差異性,二者的表達方式有時看似相同,但其深刻的含義卻未必完全相同,有時甚至?xí)霈F(xiàn)文化沖突?!稄U都》中就存在大量的文化圖式?jīng)_突的文化負(fù)載詞,譯者如何靈活地運用翻譯策略才能使目的語讀者真正理解作者想要表達的意思是關(guān)鍵。

(3)聽到那堆人里有人說:“說曹操,曹操就到,就是這小伙兒!”[8]102

胡:He heard someone say: “Talk of the devil and he is sure to come. The guy is coming over now.”(3)同上。

葛:“Speak of the devil,” someone said. “That’s him.”[9]73

幾乎所有與漢語相關(guān)的語言文化負(fù)載詞都屬于文化圖式缺省,因為漢語和英語在表達方式和擴展意義上是完全不同的,但是該俗語卻是文化圖式?jīng)_突的典型例句。西方歷史上沒有“曹操”這個人物,所以兩位譯者采用A-B法將中國的文化圖式“曹操”轉(zhuǎn)換成了英語讀者能夠理解和接受的“devil”。事實上,這個成語在18世紀(jì)初就很流行。當(dāng)時有一句迷信的話說“speak of the devil and he shall appear”,意思是如果你提到魔鬼,魔鬼一定會出現(xiàn);后來簡化為“speak of the devil”。所以在文化圖式?jīng)_突的情況下,胡宗鋒和葛浩文都能夠?qū)в兄袊厣奈幕瘓D式成功地轉(zhuǎn)化為英語圖式。

(4)編輯部果然通知周敏去打雜,好似旱六月落了白雨。[8]19

胡:The editorial board expectedly informed Zhou Ming to do odd job there, which was like a snow fall in dry June for Zhou.(4)同上。

葛: Zhou Min received word from the editorial office to report for work. The news was like a rainsquall on parched summer land.[9]21

在漢語中,文化圖式“白雨”有兩個意思,一是指雨如白珠,形容雨勢很大;二是冰雹的別稱?!昂盗侣淞税子辍钡淖置嬉馑际窃诟珊档牧拢蝗幌缕鹌皾姶笥?。在文中,作者想要表達的意思是人物周敏終于夢寐以求得到了在編輯部打雜的工作,這個消息就像及時雨一樣。因此,葛浩文將“白雨”翻譯成“a rainsquall”是更符合原文含義的,身為美國人的葛浩文對中國的傳統(tǒng)文化有深刻而獨到的見解。

(5)墻這邊說:“是如蓮的喜悅嗎?一墻之隔,兩個世界,我倒羨慕你們……”[8]8

胡:Over the wall he asked, “Is it the delight of a lotus flower. Only a wall between us, but there are two worlds. I admire you…”(5)胡宗鋒:The Abandoned Capital(手稿)。

葛:This side said, “Is this the happiness of Nirvana? We are separated only by a wall, but live in two separate worlds. I envy you so…”[9]14

佛教是世界三大宗教之一,它的教派非常多。因此,不同文化背景的譯者對與佛教有關(guān)的宗教文化負(fù)載詞的理解可能略有不同。在中國,佛教具有鮮明的中華民族文化特色,所以在翻譯時很難將中國特殊的文化圖式移植到其他文化圖式中?!叭缟彽南矏偂笔怯脕肀磉_自己內(nèi)心的一種喜悅。其中的“蓮”與佛教之間有著密切的關(guān)系,可以說是佛教的象征,是許多美好、圣潔事物的隱喻。但如果用“a lotus flower”一詞來形容“蓮”的字面意思,目的語讀者未必能夠理解。在這種情況下,葛浩文對該詞的翻譯進行了一定的調(diào)整和轉(zhuǎn)化,即采用了A-B法將其翻譯成了英語讀者更能夠接受的文化圖式“Nirvana”,即佛教全部修習(xí)所要達到的最高理想,一般指通過修持?jǐn)鄿纭吧馈陛喕囟螳@得的一種精神境界。佛教認(rèn)為,信佛的人,經(jīng)過長期“修道”,即能“寂滅”一切煩惱,“圓滿”一切“清凈功德”。這種境界,名為“涅槃”。Nirvana還可以表示“無憂無慮的境界、天堂、極樂世界”。因此該圖式更能夠準(zhǔn)確地表達源語所承載的文化信息。

(6)那個王婆婆是來過幾次,還送了老太太一副黃布裹肚兜兒。[8]149

胡:Old Granny Wang came over several times. She even sent a yellow cummerbund for her mother.(6)同上。

葛:Granny Wang had come several times and brought over a yellow stomacher.[9]100

在中國文化中,“裹肚兜兒”是一個與衣服有關(guān)的獨特文化圖式,它是一種帶有刺繡圖案的菱形內(nèi)衣,以保護胸腹。在《廢都》的兩個英文版本中,胡宗鋒和葛浩文采用A-B法分別使用了英語文化圖式“cummerbund”和“stomacher”,使“黃布裹肚兜兒”更容易被英語讀者理解和接受。但根據(jù)《韋氏高階英語詞典》的解釋,“cummerbund”是一種寬大的腰帶,常與單排扣禮服夾克或燕尾服搭配使用,而“stomacher”則是一種帶有刺繡或裝飾性珠寶的胸飾,在15—16世紀(jì)男女都可使用,后來才成為女性專用的配飾。由此可以看出,文化負(fù)載詞“黃布裹肚兜兒”和它相對應(yīng)的兩個英譯名詞之間,有著完全不同的形態(tài)和功能。從這個意義上說,胡宗鋒和葛浩文都是受西方文化的影響,所以沒有準(zhǔn)確地表達出這個詞的含義。

(三)文化圖式缺省

英語和漢語都有著各自的演變歷史,在長期的歷史發(fā)展過程中,發(fā)展出了豐富的詞匯,形成了不同的表達方式。在文化的發(fā)展和融合中,它們也形成了具有文化內(nèi)涵的俚語和習(xí)語,這些都極大地體現(xiàn)了語言和文化的差異。文化圖式缺省是指在一種文化圖式中存在,但在另一種文化圖式的認(rèn)知中不存在,因而找不到相應(yīng)的表達方式。當(dāng)一種文化中特有的事物或文化形象成為其他文化的文化圖式缺省時,人們的記憶就會因為沒有相應(yīng)的空缺而無法激活該文化圖式,從而導(dǎo)致不同文化間的跨文化交際失敗?!稄U都》是一篇具有陜西地方特色的長篇小說,其中有大量的屬于文化圖式缺省的文化負(fù)載詞。方言詞匯蘊含著獨特的內(nèi)涵和文化因素,使其充滿了濃厚的陜西地域文化色彩[10]7,這就要求譯者在圖式缺省的情況下靈活運用翻譯策略使得西方讀者理解文本。

(7)各浮雕一對麒麟。[8]43

胡:Each bore a pair of qilin in relief.(7)胡宗鋒:The Abandoned Capital(手稿)。

A qilin is a mythical Chinese creature, the nature and appearance of which have changed considerably through history. The qilin in Zhao’s residence are likely to follow the dominant latter-day representation, which showed them as scaly-skinned beasts, with a lion’s tail, a dragon’s head, antlers and hooves. They were frequently depicted close to entrance doors as they were thought propitious for the arrival of noble figures or teachers. The qilin was said to spread “tranquility” (rui) through the residence.

葛:A pair of unicorns in relief decorated the high bluestone gate pier.[9]36

在中國神獸譜系里,麒麟、鳳凰、玄龜和龍是最高等級的團隊,《禮記》稱之為“四靈”,而麒麟則居“四靈”中的首位。古人視它為神寵、仁寵,是吉祥的象征。對于這種特殊的中國文化圖式,胡宗鋒采用了音譯法的翻譯策略并做了非常詳細的注釋,即“麒麟是中國神話中的一種生物,它們是有鱗皮的野獸,有獅尾、龍首、鹿角和蹄子。麒麟經(jīng)常被描繪處在靠近大門的地方,因為它們被認(rèn)為是預(yù)示著貴族人物或教師的到來。麒麟據(jù)說能給住宅帶來安寧”,使英語讀者能更好地理解和接受它的含義。但葛浩文卻用存在于歐洲神話的英語文化圖式“unicorn”,即“獨角獸”來進行文化轉(zhuǎn)換。事實上,這兩種神獸的來源、外形以及象征意義是完全不同的,所以葛浩文在翻譯文化圖式時出現(xiàn)了偏差,而具有中國傳統(tǒng)文化背景的胡宗鋒更能靈活地運用翻譯策略,使目的語讀者能更好地理解作品中特有的文化傳遞。

(8)周敏說:“得了得了,鐘主編是什么人,你別魯班門前掄大斧!”[8]323

胡:Zhou Min said: “Ok, enough of this. You know who Editor-in-Chief Zhong is, so don’t wave your axe before Luban the master carpenter.”(8)同上。

Luban the master carpenter was an inventor and wood-worker, often regarded as the father of Chinese carpentry.

葛: “That’s enough,” Zhou Min said. “Don’t you know who Mr. Zhong is? Why show off for him?”[9]207

《廢都》中有許多具有陜西地方特色的文化負(fù)載詞,如果直譯,西方讀者必然理解困難,并會引起讀者的困惑和不解。于是葛浩文采用意譯法,即從內(nèi)容和意義出發(fā), 將這些文化負(fù)載詞翻譯成讀者所熟悉的意象和表達方式。但是,作為一個具有西方文化背景的譯者,他有時也無法將中國文化圖式準(zhǔn)確地轉(zhuǎn)化成英語文化圖式。如“班門弄斧”并非“show off”,即“炫耀”的意思那么簡單。而胡宗鋒采取的是直譯加注的方法,通過字面翻譯盡可能完整地保留原文的修辭風(fēng)格及組句形式,并且有非常詳細的注釋進行補充說明,更大程度上做到了忠實原文,易于讀者理解。

(9)山門口貼著一張紅紙,上寫著:“初一施放焰口法令。”[8]483

胡:On the gate there was a red notice, which read: “On the 1st of the month we will issue rules for the offering of food to starving ghosts.

Offering of food to starving ghosts (Fang yan kou) is a traditional custom and rite in Buddhism. Yan kou is said to be an ugly ghost with a flaming mouth and a bony body.(9)同上。

葛: A sheet of red paper was pasted on the entrance: The Yankou Incantation will be recited on the first of the month.[9]303

“焰口”是佛教用語,形容餓鬼渴望飲食,口吐火焰。寺廟中的和尚們向餓鬼施食就叫“放焰口”。胡宗鋒將“焰口法令”意譯為“rules for the offering of food to starving ghosts”,并且在注釋中詳細解釋這是一種在佛教中給餓鬼施食的傳統(tǒng)習(xí)俗和儀式,盡可能地為英語讀者描述其文化內(nèi)涵。葛浩文采取A-Zero法將其譯為“The Yankou Incantation”,選擇了創(chuàng)造新的文化圖式,并且將這一文化負(fù)載詞用兩種翻譯策略進行翻譯,即音譯加直譯。但遺憾的是,他沒有對“焰口”進行恰當(dāng)?shù)慕忉尯妥⑨專谷狈χ袊幕尘暗挠⒄Z讀者無法深刻地理解他的意圖和這個詞在佛教中的深層含義。因此,前者在傳播中國文化圖式的過程中更為準(zhǔn)確和到位。

(10)青龍、玄武、白虎、騰蛇、勾陳、朱雀。[8]344

胡:Black dragon, Turtle and snake, White tiger ghost, Flying snake,The polar stars and Scarlet bird.(10)胡宗鋒:The Abandoned Capital(手稿)。

葛: Green dragon, black turtle-snake,white tiger, winged snake, unicorn and red phoenix.[9]220

在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中國的道教占卜中有六種古老的神話生物,即青龍、玄武、白虎、騰蛇、勾陳和朱雀。而每一種生物都有一定的吉兇含義,涉及家庭、事業(yè)、財運等各個方面,用來輔助占卜的活動。這些帶有宗教文化色彩的文化負(fù)載詞相當(dāng)復(fù)雜難懂,即使是具有源語文化背景的讀者也未必能夠準(zhǔn)確理解這些含義。因此,在文化圖式缺省的情況下,如何讓英語讀者接受并理解這些文化詞匯,對譯者來說是一個很大的考驗和挑戰(zhàn)。胡宗鋒和葛浩文都選擇了直譯的翻譯策略,最大限度地保留了原作的語體風(fēng)格和文化色彩,但是在傳遞這些詞匯所承載的中國文化時就稍顯欠缺,若加上注釋進行補充說明會更易于讀者理解。

三、翻譯策略的相似點和不同點

通過對《廢都》中這10例文化負(fù)載詞英譯比較可以看出,在文化圖式重合的情況下,兩位譯者在解碼的過程中都能夠找到相應(yīng)的英語文化圖式來代替漢語文化圖式。雖然在翻譯過程中出現(xiàn)了一些細微的變化,但并不影響英語讀者的理解。對文化圖式?jīng)_突中所包含的文化負(fù)載詞的翻譯比第一種情況更為復(fù)雜,因為對于這類文化負(fù)載詞來說,漢語文化圖式的文化內(nèi)容和內(nèi)涵與英語文化圖式有所不同。所以,兩位譯者應(yīng)該充分考慮小說中文化負(fù)載詞的具體含義,然后用恰當(dāng)?shù)姆绞浇庾x其漢語文化圖式。兩位譯者都采用的方法是利用現(xiàn)有的英語文化圖式對漢語文化圖式進行轉(zhuǎn)換,使英語讀者能夠更好地接受漢語文化負(fù)載詞。

經(jīng)過對比分析發(fā)現(xiàn),在對文化圖式缺省的情況下翻譯時,兩位譯者最常用、最有效的方法是對文化負(fù)載詞進行字面翻譯,即直譯。幾乎所有與方言和俗語有關(guān)的漢語語言文化圖式在英語圖式中都找不到,因此他們會選擇在直譯的過程中創(chuàng)造和發(fā)展新的英語文化圖式,為讀者簡單地闡述和提供文化負(fù)載詞背后所承載的中國文化及其內(nèi)涵。

雖然兩位譯者在翻譯小說《廢都》的文化負(fù)載詞時有一些相似之處,但在翻譯策略上的差異更值得注意,特別是文化圖式?jīng)_突和文化圖式缺省這兩種情況,最能體現(xiàn)兩位譯者在翻譯過程中的不同理念和技巧。首先,當(dāng)譯者對漢語文化圖式進行解碼時,若不能完全表達出漢語文化負(fù)載詞的深層含義,或者無法在英語文化圖式中找到合適的詞語來翻譯漢語文化負(fù)載詞時,胡宗鋒就會采用大量加注釋的翻譯策略來減小兩種文化之間的差異,但沒有任何注釋的葛浩文在其英文版本中就無法準(zhǔn)確地翻譯文化圖式,使缺乏中國文化背景的英語讀者不能清楚地理解他的意圖,從而無法成功實現(xiàn)文化圖式轉(zhuǎn)換的目的所造成的。其次,胡宗鋒能夠抓住作家的寫作目的,找出與漢語文化負(fù)載詞相一致的文化圖式,而葛浩文稍顯欠缺。比如,在一些文化中,會用動物來描述人的形象或特征。在漢語文化圖式中,經(jīng)常用文化負(fù)載詞“驢子”形容某人很笨拙,頭腦簡單。然而,作為一個美國人,葛浩文并沒有豐富的中國文化積淀,無法深刻理解其含義,所以當(dāng)文化圖式發(fā)生沖突時,他選擇從字面上將其翻譯成“a mule”。相反,來自中國的胡宗鋒則用雙關(guān)語“an ass”來充分表達其在作品中的真正含義。

從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兩位譯者的翻譯策略存在差異性是因為不同的文化背景和翻譯目的所造成的。首先,他們對中英文化圖式的認(rèn)知是完全不同的。胡宗鋒是一位有著豐富的歷史文化積淀的中國譯者,同時具備非常高的英譯水平,他的版本在解讀文化負(fù)載詞時更忠實于原文。這也是作者賈平凹一直強調(diào)的。而葛浩文來自美國,即使他對中國傳統(tǒng)文化有著很深入的研究,但沒有源語文化的熏陶,他的雙文化能力就稍顯欠缺。其次,胡宗鋒多年來致力于研究和翻譯陜西作家小說,就是為了傳播中國優(yōu)秀文化,使陜西文學(xué)能夠真正“走出去”。葛浩文的翻譯也起到了推介中國文化的作用,但是他更強調(diào)小說的可讀性,因此對部分文化負(fù)載詞未提供必要的解釋性信息,可能會引起西方讀者的誤解或不解。

四、結(jié)語

目前,對翻譯的研究已經(jīng)不再局限于分析源語和目的語的語言層面和文本比較,而是要從翻譯的角度出發(fā)。翻譯的過程實質(zhì)上就是不同文化之間的對話和相互交流、碰撞的過程。對于一個具有一定外語水平的譯者來說,翻譯中最大的挑戰(zhàn)就是對語言所承載的文化信息的傳遞。因此,翻譯不僅要求譯者對源語文化有深刻的理解,而且要對目的語文化有充分的了解。在翻譯過程中,如果對文化因素處理不當(dāng),就會造成誤譯。正確翻譯源語文化因素,對翻譯是否成功具有重要意義。胡宗鋒和葛浩文兩位譯者都達到了傳播中國文化的目的,但胡宗鋒具有豐富的中國傳統(tǒng)文化背景,能夠采取包括直譯、意譯和直譯加注等翻譯策略,使英語讀者更容易理解原文。翻譯是跨文化傳播的主要手段和媒介。無論是源語文化還是目的語文化的譯者,都應(yīng)該站在文化平等的立場上,以跨文化溝通的橋梁為己任,實現(xiàn)不同國家之間文化交流與合作的目標(biā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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