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蔚 毛欣蕓 徐瑋楓

摘要：文章以代際融合為視角，運用文獻研究、實地觀察法和深度訪談法，探究推進“一老一小”代際閱讀的現(xiàn)實需要和實現(xiàn)路徑。研究認為，“一老一小”代際閱讀符合“一老一小”的共同需求，也符合我國隔代撫養(yǎng)的社會現(xiàn)實，進而從閱讀內容、閱讀空間、閱讀方式三方面出發(fā)，提出構建跨代共融的閱讀共同體的具體路徑：在閱讀內容上，可重點關注健康飲食、傳統(tǒng)文化、科技科普類圖書；在閱讀空間上，要發(fā)揮圖書館、社區(qū)、農家書屋、鄉(xiāng)村文化禮堂等平臺在“一老一小”閱讀推廣方面的作用；在閱讀方式上，可以趣味化、數(shù)字化、公益性等方式，提升“一老一小”的圖書接觸和閱讀水平。

關鍵詞：“一老一小”；代際融合；代際閱讀；全民閱讀

DOI：10.19619/j.issn，1007-1938.2023.00.062

作者單位：浙大寧波理工學院

1*基金項目：浙江省社科規(guī)劃課題“浙江省完善'一老一小'健康服務體系及實現(xiàn)路徑研究” ；2023年度浙江省哲學社會科學規(guī)劃年度課題“新媒體使用對老年人精神生活質量的影響研究”（編號23NDJC 345YB）。

“一老一小”是關涉我國人口均衡發(fā)展的重要群體。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數(shù)據(jù)顯示，我國0—14歲人口占比為17.95%，60歲及以上人口占比為18.70%，其中65歲及以上人口占比為13.50%。[1]如何針對“一老一小”群體開展老幼融合關愛服務成為社會熱點問題，“一老一小”閱讀服務是其中的重要話題之一。 黨的二十大報告強調，要“建設全民終身學習的學習型社會和學習型大國”，要“深化全民閱讀活動”，“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精神文化需求”。圖書是滿足全民閱讀需求、促進終身學習、提供精神文化服務的重要媒介。對老年群體而言，圖書在推進老年教育、促進老有所學方面意義重大，是文化養(yǎng)老的重要組

成部分；對幼兒群體而言，圖書是提高幼兒認知能力、豐富幼兒心靈、培養(yǎng)閱讀興趣的重要基石。

中國有句俗話為“老來寶”，意為越來越像小孩的老人?？梢?，“一老一小”兩個群體本身具有天然的接近性和共通性，具有代際融合的潛力。目前，在理論層面上，我國學者圍繞“一老一小”整合視角下的社會化照料需求[2]、家庭支持政策[3]等展開研究；在實踐層面上，多地已開啟“一老一小”整合服務的實踐探索，出臺了一系列“一老一小”整體解決方案。[4]本文在“一老一小”代際融合視域下，主要基于文獻研究法，重點梳理了國內外關于“一老一小”相關的政策文件、研究現(xiàn)

狀，以及“一老一小”閱讀情況的數(shù)據(jù)資料，同時輔以實地觀察法和深度訪談法，探討有效開展“一老一小”代際閱讀服務的具體路徑，為提升“一老一小”閱讀水平、推進“一老一小”關愛服務、促進和諧代際關系等提供新的思路。

一、理論視角：“一老一小”代際融合

代際支持是代際成員之間在經(jīng)濟上互惠，在生活中互助、情感互通，以及分享生活體驗和生活資源的過程，涵蓋經(jīng)濟支持、生活照料、情感交流等內容。[5]代際支持的方向不僅僅是從子女到老年人的向上式支持，還包括老年人通過操持家務、照料孫輩等方式對兒女的向下式支持，從而繼續(xù)維持老年時期的生產(chǎn)力和家庭貢獻度。[6]其中，隔代撫養(yǎng)是向下式代際支持的主要方式，也是代際融合理論提出的重要現(xiàn)實背景。當下，隔代撫養(yǎng)對老年人和兒童的影響也引起學者的關注。 對于老年人而言，隔代撫養(yǎng)是老年人社會參與的重要體現(xiàn)，但也存在著時間沖突、期望沖突、能力沖突、行為沖突等問題，可能給老年人的身心健康、家庭關系乃至社會和諧帶來消極影響；[7]對于兒童而言，隔代撫養(yǎng)可能給兒童的言語能力、執(zhí)行功能、心理發(fā)展等帶來一定影響。[8]

代際閱讀是一種新興的閱讀服務模式，泛指不同年齡段的兩代人之間發(fā)生的閱讀行為，包括青壯年與老年人、青壯年與下一代、老年人與少年兒童等兩代人之間的閱讀活動，可以發(fā)生在具有血緣關系的家庭成員之間，亦可發(fā)生在陌生的兩代人群之間。[9]代際閱讀是推廣全民閱讀、增進代際融合的新理念和新模式，在我國偏重隔代撫養(yǎng)的現(xiàn)實語境下具有重要意義。然而，目前國內關于代際閱讀的研究總體較少，主要停留在對國內外代

際閱讀優(yōu)秀案例進行介紹［10]等層面，聚焦于 “一老一小”的代際閱讀研究，尤其是結合實證材料的研究較為缺少。本文在代際融合視域下，結合實地觀察和深度訪談的一手經(jīng)驗材料，提出推進“一老一小”閱讀服務的現(xiàn)實路徑，為深化全民閱讀、促進代際和諧提供新思路。

二、推進“一老一小”代際閱讀的現(xiàn)實需要

1.契合兒童早期閱讀的現(xiàn)實情況

兒童早期閱讀啟蒙是推進全民閱讀的基石，而家庭伴讀在其中責任重大。首先，從兒童圖書閱讀現(xiàn)狀來看，第十九次全國國民閱讀調查結果顯示，2021年我國0—8周歲兒童圖書閱讀率為72.1%，9—13周歲少年兒童圖書閱讀率為99.1%，兒童圖書閱讀還有一定的增長空間；0—8周歲兒童的家庭中，有陪孩子讀書習慣的家庭占73.2%；0—8周歲有閱讀行為的兒童的家庭中，家長平均每天花 26.14分鐘陪孩子讀書。[11]相比于西方發(fā)達國家的兒童普遍在6—9個月就開始接受閱讀啟蒙，[12]我國早期親子閱讀的時長、深度還遠遠不夠。其次，從兒童圖書特征來看，有些圖書可能會給兒童造成負面影響，需要家長加以篩選。以互動式童書為例，有研究表明，互動式童書帶來的閱讀體驗有時會分散和消耗孩子的注意力，不利于培養(yǎng)孩子的專注力。[13]33 再次，從兒童發(fā)展特性來看，處在成長期的兒童既有觀察力、好奇心、求知欲強等特征，也具有興趣廣泛多變、耐心和持久性欠缺、依賴性強等心理特征。因此，這一階段的兒童圖書閱讀不只是個體的閱讀行為，更需要家庭互動氛圍上的熏陶和行為上的支持。[14] 總體來看，兒童閱讀過程中應該存在一定的把關，［15]而家長作為把關人應起到過濾、選

擇、陪伴、督促等作用。我國低齡老年人是撫育兒童的重要輔助力量，其在撫育兒童時可加強對兒童閱讀的引導和把關，從而激發(fā)兒童閱讀興趣、提升兒童閱讀能力。

2.契合老年人精神文化生活的現(xiàn)實需求

精神生活和物質生活是衡量老年人晚年幸福、生活質量的兩大主要指標。我國老年人需求結構正從生存型向發(fā)展型轉變，養(yǎng)老需求也呈現(xiàn)多元化特點。然而，相比于物質需求和生活照料，老年人的情感慰藉需求往往被忽視，文化需求得不到有效滿足，精神生活相對匱乏。針對這一現(xiàn)狀，《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加強新時代老齡工作的意見》 《“十四五”國家老齡事業(yè)發(fā)展和養(yǎng)老服務體系規(guī)劃》等文件均強調要豐富老年人精神文化生活、提升老年文體服務質量。開展老年圖書閱讀和傳媒教育，是體現(xiàn)老有所學、提升老年人精神文化生活質量的重要方面。另外，我國老年人幸福感的重要源泉普遍為對孫輩的依戀和對家文化的珍視。在本研究實地走訪的傳統(tǒng)社區(qū)中，絕大多數(shù)高齡老人為獨居或與配偶共同居住，大多因身體不便難以繼續(xù)代管孫輩，與孫輩接觸的時間逐漸變少，其內心也希望與孫輩有更多交流的機會。 因此，建立“一老一小”代際閱讀的機制和路徑，有助于以推崇天倫之樂的閱讀模式推動 “老有所學”“老有所樂”，從而提升老年人的精神文化生活質量。

3.符合我國隔代撫養(yǎng)的現(xiàn)實語境

當前，隔代撫養(yǎng)已成為我國家庭照顧幼齡兒童的主要方式。在此背景下，老年人具有代際伴讀的優(yōu)勢和潛能：第一，相比于工作繁忙的父母，祖輩往往有更多的時間投入撫育孫輩，其教育方式通常也更為溫和耐

心；[16-17]第二，老年人參與隔代撫養(yǎng)的家庭分工，使得老少相處時間較長，因此老年閱讀難免會與少兒閱讀交織在一起；第三，在中華文化讀物方面，祖輩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承擔回顧、講解的作用，便于中華文化在家庭層面的傳承。此外，老年人在閱讀過程中可了解新時代的新文化，減少與后輩的隔閡，以更好地融入家庭與社會，實現(xiàn)老有所學、自得其樂的目的。

在隔代撫養(yǎng)的過程中，往往容易出現(xiàn)祖輩與年輕父母在育兒理念和撫育方式上存在分歧的情況，但他們對于促進兒童閱讀、培養(yǎng)孩子閱讀興趣這一點通常立場一致。本研究在實地走訪中發(fā)現(xiàn)，中年父母對“一老一小” 代際閱讀服務的需求相對較高。老年人普遍注重孫輩的教育，并希望社區(qū)能提供相關閱讀服務。當然，這需要社區(qū)投入相應的人力和物力。

三、推進“一老一小”代際閱讀的實現(xiàn)路徑

代際閱讀在促進認知發(fā)展、知識分享和情感聯(lián)系方面具有重要作用?？蓮淖x什么、哪里讀、怎么讀三個方面出發(fā)，通過“一老一小”代際閱讀的方式，構建長幼共融、老少同樂的有效路徑。

1.閱讀內容：滿足其對健康生活、傳統(tǒng)文化和科普知識等的共同需求

就代際閱讀的內容而言，應抓住“一老一小”身心發(fā)展共性，滿足兩者對于健康生活、傳統(tǒng)文化、科普知識等方面的共同需求，進而開展代際閱讀。

在健康生活需求方面，本研究在實地走訪中發(fā)現(xiàn)，“一老一小”的健康安全飲食往往是家庭中最注重的環(huán)節(jié)之一，老年人傾向于閱讀與家常菜、養(yǎng)生湯等菜品制作相關的書

籍，其在翻閱此類書籍時也會教孩子識別不同的食材。

在傳統(tǒng)文化需求方面，圖書對兒童社會化、文化價值傳承等具有重要作用。研究顯示，雖然我國目前原創(chuàng)兒童繪本數(shù)量逐年增長，但具有傳統(tǒng)文化特色的繪本較少，大多只是簡單改寫改編傳統(tǒng)故事，內容與兒童的日常生活脫節(jié)，難以使其產(chǎn)生共鳴。^[18]32 而老年人往往對傳統(tǒng)歷史文化和紅色文化記憶較深，可以在閱讀相關書籍時與兒童進行深層次的分享和互動，使得兒童的閱讀過程更具有趣味性，對于傳統(tǒng)文化的認知也更為清晰和深刻。

在科普知識需求方面，我國正處于信息化社會進程中，老年群體逐漸從信息技術的躲避者、旁觀者轉變?yōu)閰⑴c者，越來越多的老年人開始“觸網(wǎng)”，也愿意學習現(xiàn)代智能設備。科普圖書在引導老年人了解科技動態(tài)、融入數(shù)字智能生活等方面具有重要作用。同時，科技與圖書互動，也會給兒童帶來全新的閱讀體驗。以上海科普教育促進中心推出的“60歲開始讀”科普教育叢書、上海科學普及出版社推出的“‘老小孩的智能生活”系列叢書為例，其中包括趣味游戲和科學活動等主題，寓教于樂，符合老少同樂的需求。[19] 對于圖書出版、銷售機構而言，可嘗試把“一老一小”圖書閱讀與重塑代際關系相聯(lián)系，整合家庭文化需求，以實現(xiàn)社會效益和經(jīng)濟效益雙豐收。

2.閱讀空間：借助圖書館、社區(qū)、農家書屋和鄉(xiāng)村文化禮堂等資源

就代際閱讀的主要空間而言，應充分借助圖書館、社區(qū)、農家書屋和鄉(xiāng)村文化禮堂等資源，以優(yōu)化“一老一小”的閱讀環(huán)境與閱讀體驗。

第一，充分挖掘圖書館的跨代閱讀區(qū)功能，使之成為城市公共文化服務的特色與亮點。圖書館是城市居民的重要閱讀空間，從對各類公共閱讀服務設施的使用情況來看，2021年我國城鎮(zhèn)成年居民中，使用過公共圖書館的比例最高（14.5%），且對公共圖書館的滿意度最高（77.1%）。[11]可見，圖書館在提供閱讀資源、提升閱讀環(huán)境、推廣宣傳閱讀行動、提供閱讀指導服務等方面具有重要意義。今后，圖書館可增設跨代閱讀（家庭閱讀）區(qū)，開展以祖孫身心健康、家庭關系、撫養(yǎng)技巧等為主題的閱讀服務；同時，開展跨代閱讀推廣項目，使老年人和兒童聚集在一起，為其帶來共同閱讀、分享閱讀的積極體驗。在走訪圖書館中的少兒館期間，受訪者對圖書館的閱讀環(huán)境及其專設的兒童區(qū)均予以肯定，表示圖書館為孩子提供了與同齡人一起閱讀交流的空間，也為代際閱讀提供了多種游戲以增添閱讀趣味性。此外，可鼓勵有條件的學校圖書館、科研機構圖書館等面向“一老一小”免費開放，以實現(xiàn)圖書館的城市公共文化服務功能。

第二，整合社區(qū)資源，將跨代共讀服務提升為社區(qū)“一老一小”活動中心的品牌服務內容。將跨代共讀與社區(qū)“一老一小”活動中心建設相結合，整合社區(qū)已有的空間、人力、設施等資源，加強跨代共融的閱讀共同體建設。在走訪社區(qū)“一老一小”服務中心時，受訪的社區(qū)工作者表示活動的場地、設備等一應俱全，但是具體的活動形式還需要進一步設計以吸引更多參與者?？梢詤⒖家韵滤悸罚?①豐富“一老一小”圖書種類，開展社區(qū)之間的“一老一小”圖書漂流活動，豐富圖書資源； ②利用老年大學、老年課堂或社區(qū)黨群服務中心等資源，開設與隔代撫養(yǎng)、傳統(tǒng)文化、紅色文化等相關的課程，提高老年人隔代撫

養(yǎng)的技能水平，加強兒童對傳統(tǒng)文化的接觸和體驗；③開展如“祖孫課堂”“你讀我聽”等多種形式的跨代共讀活動，評選“閱讀之星” “親子伴讀家庭”“三代同讀家庭”等典型，使閱讀成為一種分享和體驗，以增進祖孫感情，營造良好家風和社區(qū)文化氛圍。

第三，依托農家書屋和鄉(xiāng)村文化禮堂等，實施鄉(xiāng)村“一老一小”閱讀關懷計劃?！拔幕虮帧背蔀猷l(xiāng)村發(fā)展的難題。鄉(xiāng)村兒童父母的閱讀素養(yǎng)整體相對不足，跟隨祖輩生活的留守兒童普遍面臨著更大的閱讀困境。因此，可積極引入鄉(xiāng)村“守護人”計劃，借助出版機構、公益閱讀推廣組織等社會力量，發(fā)揮鄉(xiāng)村教師、返鄉(xiāng)青年等主體的作用，開展鄉(xiāng)村 “一老一小”閱讀關懷計劃，讓更多留守兒童親近大自然，親近、傳承鄉(xiāng)土文化，從推廣鄉(xiāng)村圖書閱讀層面振興鄉(xiāng)村文化。同時，應加強對農家書屋等公共閱讀設施的建設和維護，發(fā)揮鄉(xiāng)村文化禮堂在滿足“一老一小”精神文化生活需求等方面的功能，也可發(fā)揮鄉(xiāng)村淳樸民風和鄉(xiāng)村農業(yè)特色等優(yōu)勢，開展“一老一小”研學旅游和勞動實踐教育。在走訪鄉(xiāng)村文化禮堂時，受訪者對豐富的鄉(xiāng)村文化活動表示認可，并指出應開展更多的“一老一小” 活動，振興鄉(xiāng)村文化。

3.閱讀方式：增強趣味性、數(shù)字化，構建志愿者公益服務

閱讀方式和形式對閱讀起著重要的輔助作用，尤其在新媒體環(huán)境下，就“一老一小” 這一特殊閱讀群體而言，趣味性、數(shù)字化、公益性閱讀是值得實踐的閱讀方式。

第一，強調趣味性原則。兒童具有游戲和求樂心理。無論是洗澡書、布書、觸摸書、玩具書等，還是多介質的融媒體出版形式，都圍繞兒童成長特性，充分考慮趣味性原則。

其實，老年人在日常生活中也具有共同的游戲和求樂心理，代際閱讀同樣需要關注老年人的心理需求。可對兒童讀物的材質、內容、裝幀設計、表現(xiàn)形式等加以創(chuàng)新，在閱讀過程中輔以老年人的講解和指導，通過游戲式閱讀和“玩中學”的方式，讓兒童更好地享受閱讀的樂趣。以傳統(tǒng)文化讀物為例，我國傳統(tǒng)藝術中包含豐富的游戲元素，如剪紙、戲曲、皮影、拓印等，可以嘗試將這些元素轉化為兒童所喜愛的游戲環(huán)節(jié)融入到童書閱讀中。[18]33同時，傳統(tǒng)文化藝術是老年人較為熟悉的內容，以此為橋梁，引導老年人關注數(shù)字技術，可以提高老年人對智能科技產(chǎn)品的興趣度和接觸度。圖書館、社區(qū)、學校等機構可以組織開展老少同臺朗讀會、親子閱讀大賽等寓教于樂的活動，進一步提高代際閱讀的趣味性。

第二，引入數(shù)字化方式，從專業(yè)化、智能化、有聲化、場景化等方面提升“一老一小” 數(shù)字閱讀體驗。借助新媒體與人工智能技術創(chuàng)建沉浸式的閱讀場景，是歐美公共圖書館代際閱讀推廣服務中的常用手段?！?022年度中國數(shù)字閱讀報告》對不同年齡段數(shù)字閱讀用戶的群體畫像統(tǒng)計顯示，60歲以上老年人的占比相較上年增長超過一倍，[20]可見我國老年用戶對于數(shù)字閱讀的接受度正在提高。 在“一老一小”代際閱讀中，可融入數(shù)字化技術和虛擬現(xiàn)實技術，在文字之余提供豐富的圖像和視頻樣態(tài)，也能進一步凸顯趣味性原則。在實地走訪中，多名受訪者表示，以智能語音機器人為例，其通過數(shù)字化、智能化、便捷化的方式助力代際閱讀，符合“一老一小” 的身心特點，有益于解放雙眼、節(jié)省精力，并使“閱讀”體驗更佳。

第三，采用志愿者公益方式，精細化培養(yǎng)壯大“全民閱讀公益推廣志愿者”服務隊伍。

歐美國家經(jīng)常借助志愿者和公益力量開展代際閱讀服務項目，圖書服務機構會根據(jù)不同項目的特點和標準篩選、培訓志愿者，跟蹤評價和管理志愿者服務時長和服務效果我國志愿者服務機構也可組織專門的“一老一小”閱讀推廣志愿者服務隊伍，建立從篩選、培訓到管理的志愿者專業(yè)化、精細化培養(yǎng)長效機制，鼓勵各年齡層和生命周期的群體加入志愿者隊伍。例如，老年志愿者具有豐富的人生閱歷，可參與紅色故事分享、傳統(tǒng)文化講解體驗等活動；大學生志愿者具有年輕有活力等優(yōu)勢，可參與一些互動體驗類的閱讀服務，如設計戶外閱讀游戲，開展社區(qū)“一老一小”服務中心的閱讀延伸服務等；兒童和青少年群體也可以面向老年群體開展童聲閱讀、閱讀反哺等志愿者服務。此外，社會公益機構也可結合城市志愿者團隊，進入社區(qū)組織開展代際閱讀的公益服務。

四、結語

2022年4月，我國召開首屆全民閱讀大會，習近平總書記指出，“閱讀是人類獲取知識、啟智增慧、培養(yǎng)道德的重要途徑”，“希望全社會都參與到閱讀中來，形成愛讀書、讀好書、善讀書的濃厚氛圍”。[22]圖書是豐富人類精神文化生活的重要媒介，是對“一老一小”教育的有益補充。代際閱讀是代際交往、代際傳承的媒介，是滿足代際需求、推動社會和諧的重要閱讀方式。本研究基于“一老一小”代際融合視角，指出推進“一老一小”代際閱讀的現(xiàn)實需要并提出實現(xiàn)路徑，以期將兒童的天真爛漫與老人的生活智慧相融合，促進“一老一小”共同成長與進步，實現(xiàn)代際融合。這有助于推動老年友好型社會和兒童友好型社會創(chuàng)建，助力文明城市創(chuàng)建和美麗鄉(xiāng)村建設，提升全民文化品位和品質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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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actical Needs and Realization Paths of Promoting “One Old and One Young” Intergenerational Reading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Intergenerational Integration

WANG Wei MAO Xinyun XU Weifeng

Abstract：From the perspective of intergenerational integration，this paper uses the literature research，field observation and in-depth interview methods to explore the practical needs and realization paths of promoting "one old and one young" intergenerational reading.According to the research，"one old and one young" intergenerational reading meets the common needs of "one old and one young" and the social reality of skip-generation raising in China.From the three aspects of the reading content，reading space and reading methods，the specific paths of building an intergenerational reading community are proposed.In terms of the reading content，the healthy diet，traditional culture，and science and technology books should be focused;in terms of the reading space，the roles of platforms like libraries，communities，farm libraries and village auditoriums in the promotion of "one old and one young" reading should be played;in terms of the reading methods，the interesting，digital，and public welfare ways should be used to improve the book contact and the reading level of "one old and one young".

Keywords："one old and one young";intergenerational integration;intergenerational reading;nationwide reading

Author Affiliation：Ningbo Tech Universi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