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婷

(湖北民族學院 外國語學院，湖北 恩施 44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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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辭》英譯文之概念功能分析
——以《離騷》為例

張 婷

(湖北民族學院 外國語學院，湖北 恩施 445000)

鑒于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在翻譯研究方面的可應用性和可操作性，以概念功能為理論基礎，對《楚辭》代表作《離騷》原文本及楊憲益與戴乃迭、霍克思和卓振英三個英譯本詞匯語法特征的提取、分析和闡釋，重新審視各譯本中相關翻譯問題及其帶來的啟示。特別選取屈原與“女媭”之間的對話及其英譯文作為分析對象，可以彰顯及物性系統(tǒng)、環(huán)境成分和小句邏輯關系的選擇在騷體詩歌抒情表達中的重要作用。

功能語言學；概念功能；《楚辭》英譯

一、引 言

《楚辭》是一種富于文采、描寫細致、含有敘事成分的詩歌體文學作品，以六言為主(加上句末“兮”、“也”等字為七言)，三、五、七、八、九、十言兼有，篇幅較長，多狀貌語和虛字，運用楚地方言、取材奇花異草，感情熱烈卻不亂章法，呈現(xiàn)出鋪張渲染、恢弘奇麗、激奮沉郁的修辭特點。因《楚辭》原文本豐富的文化內涵及語言本身的難度，其英譯極富挑戰(zhàn)性，現(xiàn)當代學者們對此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興趣。面對眾多《楚辭》英譯本，通過文獻檢索發(fā)現(xiàn)，僅有少數(shù)學者進行過理論研究，或考證《楚辭》英譯中的關鍵詞，或分析《楚辭》不同英譯本的得與失(如卓振英、楊成虎等)。然而，所做研究還不夠全面、徹底，研究方法、路向也不夠廣泛。要拓寬研究思路，尤其是面對類似《離騷》這類語言頗具特色的文本，更需要從多個路徑進行考證，本文借助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理論探討《離騷》英譯本中不同詞匯語法特征選擇中體現(xiàn)的不同翻譯策略。

國內以黃國文為代表的學者，立足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的研究方法，展開了一系列典籍英譯研究。他最早借用韓禮德的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對唐詩英譯進行三大元功能分析，并取得一系列成就，驗證了功能語言學在語篇分析和翻譯研究方面的可應用性和可操作性，給作者極大啟示。本文基于系統(tǒng)功能語法的三大元功能理論，尤其是概念功能，通過對《楚辭》中代表性作品《離騷》原文本及楊憲益、霍克思(David Hawkes)和卓振英三個譯本中詞匯語法特征的提取、分析和闡釋，比較漢英譯本在詞匯語法層面上的差異，并探討各譯本中不同翻譯策略的成因。此外，《離騷》作為自傳體抒情詩，又具有敘事因素，其中的對話具有內在的斗爭性和交流性，充滿相互融合或互不融合的聲音和意識，本文主要選取屈原與“女媭”之間的對話及其英譯文作為分析對象，彰顯其在抒情表達中的重要作用。

二、三大元功能之概念功能簡述

系統(tǒng)功能學派認為，語言是人類社會活動的產(chǎn)物，作為人類交際的工具，它承擔著各種各樣的功能。韓禮德把語言的純理功能分成三種：概念元功能(ideational function)、人際元功能(interpersonal function)和語篇元功能(textual function)。這三大元功能是三位一體的，不是離散性成分，可以通過整個結構體現(xiàn)，互相重疊。本文則主要從概念元功能的角度對屈原與“女媭”之間的對話展開分析，同時也稍有涉及其人際功能和語篇功能。

韓禮德所指之概念功能包括經(jīng)驗功能(experiential function)和邏輯功能(logical function)兩個部分。經(jīng)驗功能指的是語言對人們在現(xiàn)實世界(包括內心世界)中的各種經(jīng)歷的表達。換言之，就是反映客觀世界和主觀世界中所發(fā)生的事、所牽涉的人和物以及與之有關的時間、地點等環(huán)境因素。邏輯功能指的是語言對兩個或兩個以上的意義單位之間邏輯關系的表達。其中，經(jīng)驗功能主要是通過“及物性”(transitivity)和“語態(tài)”(voice)得到體現(xiàn)的?！凹拔镄浴庇稚婕暗轿镔|(material process)、心理(mental process)、關系(relational process)、行為(behavioral process)、言語(verbal process)和存在(existential process)六種不同的過程。邏輯功能指一條消息(Message)與另外的消息之間的關聯(lián)情況。在形式體現(xiàn)上，就是小句與小句之間的連接情況，即考察句與句之間的邏輯語義關系。

三、原文本概念功能分析

對話和獨白的使用是《離騷》中使用的特殊抒情方式。全文共有四處對話，分別是“我”與女媭、重華、靈氛、巫咸的對話。本文選取第一段對話進行深入分析，這段對話表達“女媭”讓“我”放棄清高以合于世俗的關愛和勸誡。其主要內容是“女媭”一段勸說詞。以下從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的角度分析概念功能在詞匯語法層面的體現(xiàn)方式，以便將其與三個英譯本進行對照分析。如上所述，概念功能是語言的三大純理功能之一，它包括經(jīng)驗功能和邏輯功能兩個方面。

(一)經(jīng)驗功能

該節(jié)內容共有6句，每句均由2個小句構成：

女媭之嬋媛兮，申申其詈予。

曰：“鮌婞直以亡身兮，終然夭乎羽之野；

汝何博謇而好修兮，紛獨有此姱節(jié)；

薋菉葹以盈室兮，判獨離而不服；

眾不可戶說兮，孰云察余之中情；

世并舉而好朋兮，夫何煢獨而不予聽?！?/p>

從及物性系統(tǒng)來看，每個小句都有獨立的過程，表達一個完整的意義，因此全節(jié)內容共涉及12個過程。功能語篇分析中，及物性系統(tǒng)的分析與其過程的參與者和環(huán)境成分密不可分。一旦確定了過程類型就需要同時確定其參與者和環(huán)境成分。其及物性過程、參與者和環(huán)境成分分析情況見表1。

由表1可見，該段獨白中的12個動作過程，包含了5個行為過程，3個心理過程，2個關系過程，以及言語過程和物質過程各1個，說明講話者著重強調勸誡其行為和行事方式以及人生態(tài)度。各項過程的參與者也基本是以“汝”為中心，一以貫之，加上與之形成對比的“鯀”、“菉葹”、“眾”和“世”。其環(huán)境成分的使用主要集中表示因果和唯“獨”的狀態(tài)，暗指這種孑然自傲的心理狀態(tài)和行事方式必將成為其不幸遭遇的原因。

語態(tài)也是概念功能的一個重要體現(xiàn)形式，韓禮德把語態(tài)分為中動和非中動語態(tài)兩大類，其中非中動語態(tài)包括主動語態(tài)與被動語態(tài)兩種類型。除第1句的關系過程，第2句的關系過程以及第2句的行為過程為中動語態(tài)外，此節(jié)內容其他句子均采用主動語態(tài)，說明不幸遭遇并非由外人強加，實則源于自己的心理狀態(tài)和行事方式。

表1 原文本經(jīng)驗功能分析

(二)邏輯功能

邏輯功能反映兩個及多個語言單位之間的邏輯語義關系。韓禮德是從相互依存和邏輯語義關系兩個角度來分析研究這種功能的。兩個語言單位的相互依存關系有并列(parataxis)和主從(hypotaxis)兩種類型。邏輯語義關系可大致分為擴展(expansion)和投射(projection)兩類，其中擴展的方式有三種：詳述，延伸和增強。

本文節(jié)選的《離騷》文本共有6個句子，“女媭之嬋媛兮，申申其詈予。曰：“鮌婞直以亡身兮，終然夭乎羽之野； 汝何博謇而好修兮，紛獨有此姱節(jié)；薋菉葹以盈室兮，判獨離而不服；眾不可戶說兮，孰云察余之中情； 世并舉而好朋兮，夫何煢獨而不予聽?！泵總€句子都由2個小句根據(jù)一定的邏輯意義排列，因此本文以小句為探討邏輯功能的語言單位，分析該段勸說詞通過怎樣的邏輯關系達到勸說的目的。具體邏輯功能的體現(xiàn)形式如表2。

表2 原文本邏輯功能分析

此節(jié)內容是《離騷》中的四段對話中的第一段對話，具有很強的目的性，“女媭”即勸說詩人放棄清高的美節(jié)和臣道，以合于世俗。其勸說內容從第2句開始。第1句通過關系過程和環(huán)境成分的使用描述“女媭”此時此刻的心情和伴隨狀態(tài)，為下文的勸說埋下伏筆。勸說開始，第2句使用只有一個參與者的行為過程，反映出“鯀”的不幸遭遇皆因其個人行為所致，并使用增強型主從結構突出其性格剛直倔強帶來的嚴重后果，警告受話者不要重蹈覆轍。第3句轉為以“汝”為話題，并列使用心理過程和關系過程描述其清高的性格。第4句仍承接上文以“汝”為話題，將其與“菉葹”進行對比，使用延伸型的并列結構突出物質過程(薋：聚集)與行為過程(離)的強烈反差。此兩句中都使用了環(huán)境成分“獨”，更表明說話者不贊同和批評的態(tài)度。第5句話鋒稍轉，先用物質過程引出“眾不可戶說”的現(xiàn)實和困難，主從關系和反問語氣的使用強調眾人皆醉我獨醒的無奈。最后一句點明勸說意圖，兩個小句以并列關系連接兩個心理過程，過程(2)是對過程(1)的延伸擴展，強調在如此無奈的情況之下，為什么世人都能有這樣的心理，而唯獨“汝”不聽我的勸誡呢？此外，從語態(tài)使用看，12個過程中，除了3個過程為中動語態(tài)外，另9個皆為主動語態(tài)，表明講話者認為選擇清高還是同流合污完全取決于自身的態(tài)度。

四、譯文概念功能對比

本文收集了《離騷》的三個譯本(見表3)，分別是楊憲益夫婦、霍克思和卓振英的譯本，以下簡稱楊譯、霍譯和卓譯，對比如表3。

表3 原文本與三譯本平行對比

以下分別從三個譯文的經(jīng)驗功能(及物性系統(tǒng)、語態(tài)、環(huán)境成分)和邏輯功能進行對比分析。

(一)及物性系統(tǒng)

三譯文及物性系統(tǒng)對比使用情況見表4。

表4 三譯本及物性系統(tǒng)對比分析

對比可見，在譯文的及物性系統(tǒng)選擇過程中，卓譯出現(xiàn)了2次省略的情況，卓譯和楊譯各有1處將動作過程轉譯為環(huán)境成分的情況，霍譯有1處添加動作過程的情況。在過程類型的選擇上：楊譯中的11個過程類型中僅第1句與原文過程類型不一致，說明楊譯是嚴格依據(jù)原文逐句翻譯，或者說是直譯，其主要目的是傳達原文的字面含義，盡量保持原文的行文和句式?；糇g中的12個過程中，有6處與原文不一致。卓譯的9個過程中有4處不一致的情況。可見霍譯和卓譯意譯成分更多一些，注重原文思想的傳達，而不只是逐句對應。尤其是卓譯，省略情況最多，譯出內容與原文句式不一致的比例也最大，究其原因或許是由于譯者力圖做到既完整傳達原文意思又不失英文表達的流暢。

另外，三譯本與原文過程類型選擇不一致的地方也各不相同，其中差別最大的當數(shù)第1句。楊譯和卓譯都將原文的兩個過程合譯為一個過程，且三譯本選用了不同的過程類型。根據(jù)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選擇及意義”的觀點，這些差別表達了譯者對原文的不同解讀和翻譯意圖。第1句中原文先用了1個關系過程描述“女媭”此時此刻的心情和伴隨狀態(tài)，再用了言語過程“詈”引出下文的勸說詞。楊譯將此處的關系過程化為環(huán)境成分“with countenance demure”，表達伴隨狀態(tài)；霍譯保留了關系過程“was”，同時添加了行為過程“cling”，既表達出女媭一直以來的擔心也在此時此刻用“抓住我”的行動來勸誡我；卓譯也同樣將這一關系過程化為由形容詞短語表示的環(huán)境成分“affectionate although discontent”，表達關切的心情，但更具主觀色彩。原文選用關系過程表達女媭對我的關切和牽掛之情，強調了二者之間特殊的關系，強調這種關切并非現(xiàn)在出現(xiàn)的而是一直如此，經(jīng)常如此。楊譯中的環(huán)境成分，附屬于下文中的過程，更多的是指此刻勸誡時的心情和狀態(tài)。霍譯則采用關系過程+行為過程的方式，既保留了原文本的關系過程又添加此刻的動作行為，不僅表達一直以來的關切之情，更添加勸誡此刻的動作。三譯者雖然采用了相同的翻譯策略，逐句對應，但譯文所表達的意思卻相去甚遠。楊譯用的介詞短語作環(huán)境成分，強調的是表情嚴肅，是此時此刻勸誡時的表情；霍譯在原文靜態(tài)描述的基礎上增加了動態(tài)的行為過程cling，卓譯更加強調的是心理狀態(tài)和主觀感受。這一差別主要與三譯者對此處動作的發(fā)出者“女媭”的不同理解息息相關。楊譯、霍譯和卓譯分別將其譯為“handmaid”，“Nv Xu”和“my sister”。 原文中的“女媭”在屈原生活的年代，侍女、賤妾地位低下，不可能責備或是勸誡他，而說成是姐姐則合情合理?；糇g采用直接音譯的方式保留了原文中的文化因素，是一種異化現(xiàn)象，留有空白讓譯文讀者根據(jù)其文化知識背景加以判斷，也有利于原汁原味地傳遞中國的傳統(tǒng)文化。此外，三譯本對第1句中的主要動詞“詈”的翻譯也不同，原文中采用的言語過程，楊譯中使用物質過程“entreat(乞求、懇求)”，霍譯使用物質過程“l(fā)ift”，并將勸誡的意思用環(huán)境成分“in expostulation”表示出來，卓譯與原文一致使用言語過程“chime(插話)”。對比可見，楊譯和霍譯都是用了較正式的詞匯。卓譯此處的處理不僅跟原文一致，使用了言語過程“chime”也達到了身份與話語角色的統(tǒng)一。

另外，雖然語態(tài)的使用三譯者沒有很大的差別，基本都與原文一致使用了中動語態(tài)和主動語態(tài)，但其中卓譯在第2句中使用一處被動語態(tài)“Yao was sent to exile in Yushan”，更加符合歷史事實，在翻譯詩歌的同時實現(xiàn)了文化背景知識的再現(xiàn)和傳播，同時也說明這樣客死異鄉(xiāng)也并非他的本意。并且卓譯此處將兩個過程合譯為一個過程，同時使用分裂句式強調原因成分“because of his uprightness”，引起受話者的注意和反思。

(二)環(huán)境成分對比分析

環(huán)境成分也是經(jīng)驗功能的重要表現(xiàn)形式，主要由副詞詞組和介詞短語體現(xiàn)。其意義包括時間、空間、方式、程度、比較、伴隨、因果、身份等。此段獨白中環(huán)境成分的使用也值得仔細分析。三譯文環(huán)境成分使用情況見表5。

表5 三譯本環(huán)境成分對比分析

對比三譯本的環(huán)境成分的使用，楊譯與原文使用最為接近，主要表示因果、狀態(tài)和方式，指出受話者孤傲的狀態(tài)勢必成為其不幸遭遇的原因。霍譯選用了3次表伴隨的環(huán)境成分。卓譯環(huán)境成分使用數(shù)量和類型都最多，不僅譯出了原文表達的環(huán)境意義，同時還添加了譯者自身的解讀，增加了表示程度的環(huán)境成分，幫助目標讀者更全面透徹的理解原文。

(三)三譯本邏輯功能對比分析

由表2可知，原文中并列和主從關系交替使用，邏輯嚴密，多種類型交替使用達到勸說的目的。由于受英漢語言邏輯表達的影響，三譯文各具特色。首先，漢語原文的邏輯關系由字里行間表達且清晰可辨，楊譯由于對應原文逐句翻譯，沒有添加表達相應邏輯關系的連接詞，其小句間的邏輯關系稍顯模糊，符合漢語重意合而輕形合的表達習慣，留有余地讓讀者深入思考其深層次原因，不同的讀者會有不同的判斷。相比之下，霍譯更加注重連接詞的使用，除第3句霍譯將兩個小句譯為一個小句之外，其他各句都有相應的連接詞，且霍譯廣泛使用“and”和“but”表示并列關系，更符合英語的表達習慣，上下文邏輯關系清楚。三譯本中，卓譯的句式變化更為靈活多樣，第1句只有一個小句構成，第2句使用了分裂句式，第3句和第6句還是用了表示主從關系的增強型連詞“which”和“when”?？梢娙g文中卓譯不拘泥于原文的一字一句，不僅做到邏輯清晰可見而且文化意義傳達全面深入。

此外，本文雖主要基于概念功能角度來分析，但如前所言，三大功能不可能完全分散、割裂，研究過程顯示其他兩種功能也會時有體現(xiàn)。尤其是人際功能，它表示語言對人與人之間關系的表達，涉及到交際者之間的角色關系、地位和親疏關系、交際者的口氣、態(tài)度、對事物出現(xiàn)的可能性和出現(xiàn)頻率的判斷和估價等。這對于屈原與“女媭”的這段對話具有應用分析的可行性，將在以后的研究中另文專門探討。

五、結論

屈原與“女媭”之間的對話中行為過程、因果環(huán)境成分和主動語態(tài)的集中使用，著重強調勸誡其行為和行事方式，暗示了其不幸遭遇的原因。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認為“選擇即意義”，以各文本詞匯語法特征為基礎，三譯本經(jīng)驗功能和邏輯功能呈現(xiàn)以下特點：1.楊譯在及物性系統(tǒng)選擇過程中盡量與原文本一致，基本傳達原文的字面含義；邏輯功能方面，楊譯沒有邏輯關系連接詞，小句間的邏輯關系稍顯模糊。2.霍譯注重譯者對文本的理解。及物性系統(tǒng)選擇有一半與原文不同，其中一處將靜態(tài)描述換成了動態(tài)動作。連接詞的使用進一步彰顯了譯者對原文的解讀。3.卓譯意譯成分更多一些，及物性系統(tǒng)選擇省略情況最多，注重原文思想的傳達和心理狀態(tài)的描述。其句式變化，靈活多樣，第1句只有一個小句構成，第2句使用了分裂句式，第3句和第6句還是用了表示主從關系的增強型連詞。綜合分析還顯示出，三譯文中卓譯不拘泥于原文的一字一句，不僅文化意義傳達全面深入而且邏輯清晰可見。

通過對《離騷》選段及其譯文的概念功能分析可見：以功能語言學為理論基礎的翻譯研究在典籍英譯研究中有較強的可行性，尤其對較為生僻的詞句進行語言學分析能更清晰展現(xiàn)原文本的內容和寫作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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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王飛霞

2016-09-23

湖北省教育廳人文社科青年項目(項目編號：2013q91)。

張婷(1978- )，土家族，湖北恩施人，博士，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為翻譯與跨文化研究。

H3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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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941(2016)06-0166-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