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兒童文學作為文學的重要分支,承載著教育和娛樂的雙重功能,其語言風格和表達方式對于兒童讀者尤為重要。如今,隨著全球化的發(fā)展,兒童文學的翻譯已然成為文化交流的重要途徑,但是由于不同文化和語言環(huán)境下兒童的認知水平和審美習慣存在差異,因此翻譯過程中如何有效地傳達原作的意圖和風格,成為一個亟待解決的問題。接受美學作為一種注重讀者反應的文學理論,為我們提供了一個新的視角去審視兒童文學的翻譯,本文就接受美學視域下兒童文學翻譯中的詞句與修辭進行闡述,希望能夠?qū)V大教師有所幫助。
[關鍵詞]接受美學;兒童文學翻譯;詞句與修辭
兒童文學作為文學的一個分支,以其獨特的語言風格和豐富的想象力深受兒童喜愛,其中兒童文學翻譯不僅要求譯者準確傳達原文內(nèi)容,還需考慮兒童讀者的心理特征、語言習慣及審美需求,而且接受美學理論的出現(xiàn)為兒童文學翻譯提供了新的視角,其主要強調(diào)以讀者為中心,關注讀者的期待視野和接受過程。在兒童文學翻譯中,譯者應充分考慮兒童讀者的特點,采用合適的翻譯策略,使譯文更加貼近兒童讀者,提高其閱讀興趣和接受度。
一、接受美學的主要觀點
(一)讀者的核心地位與能動作用
接受美學打破了傳統(tǒng)文學理論對作者和作品的過分關注,轉而將讀者置于文學活動的核心位置。因為在接受美學看來,讀者不僅是文學作品的接受者,更是文學價值的創(chuàng)造者和實現(xiàn)者,沒有讀者的參與和解讀,文學作品便失去了其存在的意義。讀者的閱讀不再是被動的接受,而是一種積極的、創(chuàng)造性的活動。他們通過自身的閱讀經(jīng)驗、審美趣味和認知能力,對作品進行個性化的解讀和重構,賦予作品新的生命和意義,這種能動性的創(chuàng)造活動,不僅可以體現(xiàn)讀者在文學活動中的主體地位,也能夠彰顯文學作品的開放性和多義性[1]。而且在接受美學視角下,讀者不再是被動的接受者,而是主動的參與者,他們的閱讀行為不再是被動的反應,而是一種積極的創(chuàng)造。讀者只需要通過自己的閱讀體驗和理解,與作品進行深入的交流和對話,便能夠共同完成文學作品的創(chuàng)作和接受過程,這種能動性的創(chuàng)造活動,不僅可以豐富文學作品的內(nèi)涵和意蘊,還能提升讀者的審美能力和文化素養(yǎng)。
(二)期待視野與審美經(jīng)驗的構建
期待視野是接受美學中的一個核心概念,它指的是讀者在閱讀作品之前所持有的預先理解和期待。這種期待視野來源于讀者既往的閱讀經(jīng)驗、文化背景和審美趣味等因素,在接受美學看來,期待視野是讀者理解作品的重要前提和基礎,它影響著讀者對作品的閱讀態(tài)度、審美評價和接受程度。而在文學接受過程中,讀者會根據(jù)自己的期待視野對作品進行解讀和評價。如果作品符合讀者的期待視野,那么讀者就會感到滿意和愉悅[2];如果作品超出了讀者的期待視野,那么讀者就會感到新奇和興奮。這種閱讀體驗會促使讀者不斷修正和完善自己的期待視野,從而構建起更加豐富和深刻的審美經(jīng)驗。而且期待視野并非固定不變,它會隨著讀者的閱讀經(jīng)驗和文化背景的變化而不斷發(fā)展變化,讀者在閱讀過程中會不斷遇到新的作品和新的審美經(jīng)驗,這些新的經(jīng)驗會不斷挑戰(zhàn)和更新讀者的期待視野,促使讀者不斷拓展自己的審美視野和認知能力。
(三)文本召喚結構與意義的生成
接受美學認為,文學作品是一種召喚結構,它包含了許多意義未定性和意義空白,這些未定性和空白是文學作品吸引讀者參與解讀和創(chuàng)造的重要因素。讀者在閱讀過程中需要發(fā)揮自己的想象力和創(chuàng)造力,填補這些空白和賦予文本以意義。這種意義的生成過程既是讀者與作品之間的交流和對話過程,也是讀者自我實現(xiàn)和提升的過程,文本的召喚結構促使讀者在閱讀過程中進行積極的思考和探索。讀者需要根據(jù)自己的閱讀經(jīng)驗和審美趣味對文本進行個性化的解讀和重構,從而生成獨特的意義和感受。這種意義的生成過程不僅體現(xiàn)了讀者的主體性和創(chuàng)造性,也彰顯了文學作品的開放性和多義性;而且在接受美學視角下,文學作品的意義不再是由作者單方面賦予的,而是由作者和讀者共同創(chuàng)造和生成的。讀者通過自己的閱讀體驗和解讀活動,賦予作品以新的意義和內(nèi)涵,使作品不斷煥發(fā)出新的生機和活力,這種共同創(chuàng)造和生成的過程既體現(xiàn)了文學作品的獨特性和魅力所在,也彰顯了文學活動的開放性和多元性。
二、接受美學與兒童文學翻譯的關系
(一)接受美學視域下的翻譯觀
在接受美學的視域下,翻譯不再僅僅是語言之間的轉換,而是一個再創(chuàng)造的過程。譯者需要考慮目標讀者的文化背景、審美習慣和認知水平,以使譯文在讀者中產(chǎn)生共鳴。對于兒童文學的翻譯,這種讀者導向的翻譯觀尤為重要,因為兒童作為特定的讀者群體,其理解和接受能力與成人有很大不同,接受美學視域下的兒童文學翻譯,強調(diào)譯者需通過靈活的詞句選擇和修辭手法,使譯文在保持原作意圖的同時,適應目標讀者的閱讀習慣。
(二)兒童文學的語言特點
兒童文學的語言風格通常具有簡潔、生動、富有趣味性等特點,它通過貼近兒童生活的語言和富有想象力的表達,吸引兒童讀者的注意力,并激發(fā)他們的閱讀興趣。而且兒童文學的翻譯需要充分考慮這些語言特點,確保譯文能夠引起兒童讀者的共鳴和興趣。除此以外,兒童文學的修辭手法也需簡單明了,易于理解,從而幫助兒童讀者更好地理解作品的內(nèi)容和主題[3]。
三、兒童文學翻譯中的詞句處理
(一)詞匯選擇的重要性
在兒童文學的翻譯過程中,詞匯的選擇至關重要,而且由于兒童的詞匯量有限,譯者需選擇簡單易懂的詞匯,避免使用過于復雜或生僻的詞語。例如,在翻譯《小王子》時,譯者需要選擇貼近兒童生活的詞匯,使譯文既保持原作的童真和哲理,又易于兒童理解,而且詞匯的選擇不僅影響到兒童對文本的理解,還直接關系到他們的閱讀體驗。因此,譯者在選擇詞匯時,需充分考慮兒童的認知水平和語言能力。
(二)詞語搭配與句式結構
不同的詞語搭配和句式結構,能夠產(chǎn)生不同的語言效果和情感表達,因此,譯者需靈活運用這些語言手段,以傳達原作的風格和意圖。例如,在翻譯《彼得兔的故事》時,譯者需通過簡潔而生動的句子結構,保留原作的敘述風格和節(jié)奏感。適當?shù)脑~語搭配和句式結構,不僅能增強譯文的可讀性,還能幫助兒童讀者更好地理解作品的情節(jié)和情感。
(三)文化背景與詞句翻譯
兒童文學作品往往包含豐富的文化背景知識,這些文化元素在詞句翻譯中需要特別注意,所以譯者需在保留原作文化色彩的同時,確保目標讀者能夠理解和接受。例如,在翻譯中國古典兒童文學作品《西游記》時,譯者需對其中的神話和歷史背景進行適當?shù)奈幕D換,使外國兒童讀者能夠理解其中的意義和趣味。而譯者則需通過巧妙的詞句處理,使譯文既保留原作的文化特色,又適應目標讀者的文化背景[4]。
四、接受美學的主要觀點及其在兒童文學翻譯中的應用策略
(一)詞匯層面:兒童視角與童趣表達
在兒童文學翻譯中,詞匯的選擇至關重要。其中,兒童的語言能力和認知特點決定了他們在閱讀時更傾向于簡單、直觀、富有童趣的表達。因此,譯者在翻譯過程中應充分考慮兒童的接受能力和興趣點,避免使用生僻詞和復雜詞匯,轉而采用兒童易于理解的詞匯,以此保障譯文的吸引力和可讀性。為了確保譯文符合兒童的閱讀水平,譯者應挑選那些兒童在日常生活中常見、常用的詞匯。例如,在描述場景或事物時,可以采用具體的、形象化的詞匯,以便兒童能夠迅速建立起對文本內(nèi)容的直觀感知,而且通過運用擬聲詞、疊詞等富有童趣的詞匯,譯者不僅能夠增強譯文的趣味性,還能進一步激發(fā)兒童的閱讀興趣和想象力。以《夏洛的網(wǎng)》為例,譯者在處理文本中的詞匯時展現(xiàn)了高超的技巧,例如,在描述集市場面空無一人時,任溶溶選擇了“空無一人”這一簡單直白的表達,相較于康馨的“闃無人跡”,更加符合兒童的認知水平和閱讀習慣[5]。同樣在描述溪邊爛泥巴的觸感時,譯者采用了疊音詞“暖洋洋的、濕嗒嗒的、黏糊糊的、滑溜溜的”,這種生動形象的表達不僅易于兒童理解,還能讓他們在閱讀過程中產(chǎn)生身臨其境的感受。除此以外,兒童對新鮮事物充滿好奇,喜歡模仿各種聲音,因此,在翻譯過程中加入擬聲詞,能夠更好地滿足兒童的探究欲望。例如,在描述雨水拍打窗戶和流出水管的聲音時,譯者采用了“啪啪啦啦”和“咕咚咕咚”這兩個擬聲詞,使文本更加生動有趣,同時也激發(fā)了兒童的想象力和聯(lián)想力。
(二)句法層面:簡化與調(diào)整以適應兒童閱讀習慣
在兒童文學的翻譯中,句法層面的處理至關重要,因為兒童的語言習慣較為簡單直接,因此,譯者在翻譯時應充分考慮這一特點,將長句拆分成短句,避免使用復雜的句式結構,以確保譯文易于兒童理解和接受。例如,國外兒童文學作品原著中常出現(xiàn)長句、倒裝句和被動句等復雜句式,這些句式結構對于兒童來說理解起來較為困難。因此,譯者在翻譯過程中需要對這些句式進行適當簡化。例如,在翻譯《愛麗絲漫游奇境記》中的假設復句時,譯者可以將原句拆分成兩個簡單的句子,如“他們給予她強大的魔力,比她以前失去的東西更強大”,這樣的拆分不僅使句子更加簡潔明了,而且符合兒童的閱讀習慣和認知特點[6]。
除此以外,兒童的語言習慣中很少使用被動語態(tài),因此,譯者在遇到被動句時需要進行主動語態(tài)的轉換。例如,在翻譯《綠野仙蹤》中的被動句時,譯者可以將“the ladder was finished”翻譯成“樣子做好了”,這樣的轉換既保留了原文的意思,又符合兒童的表達習慣。同樣地,對于“This Cap had been made for a wedding”這樣的被動句,譯者可以將其轉換成主動語態(tài):“這頂金冠是為了奎拉拉結婚而做的?!边@樣的表達更加直觀易懂,便于兒童理解。當然,除了簡化句式和轉換語態(tài)外,譯者還需要注意調(diào)整語序以符合兒童的閱讀習慣,兒童通常習慣于按照時間順序和邏輯順序來理解句子,因此,譯者在翻譯時應盡量遵循這一原則,例如,在翻譯《綠野仙蹤》中的句子“Strangest of all,these people...were so small that tallest of them was no higher than Dorothy’s knee”時,譯者可以將否定句“no higher than”轉換成肯定句“只有”,這樣的轉換不僅強調(diào)了小矮人的身高特點,而且更符合兒童的表達方式。
(三)修辭層面:保留并創(chuàng)新修辭手法以適應兒童
在兒童文學翻譯中,修辭手法的處理尤為關鍵,其中,兒童文學作品常常通過比喻、擬人等修辭手法來增強文本的趣味性和吸引力。因此,譯者在翻譯時,不僅要保留原文的修辭手法,還要使之符合兒童的語言習慣,甚至可以通過創(chuàng)新來增加譯文的趣味性和可讀性。而其中比喻是兒童文學中常見的修辭手法,它通過將不同事物進行類比,使抽象的概念具象化,便于兒童理解。因此,在翻譯過程中,譯者應努力保持原文的比喻意象,同時選擇兒童熟悉的詞匯和表達方式,使譯文更加貼近兒童的生活經(jīng)驗和認知水平。例如,在翻譯描述小王子動作的句子時,可以保留原文中的動物比喻,如“crawl like a fly,jump like a frog”,被翻譯成“像蒼蠅一樣爬,像青蛙一樣跳”,這樣的表達既保留了原文的修辭效果,又符合兒童的語言習慣;至于擬人手法則賦予無生命的事物以人的情感和行為,使文本更加生動有趣。所以在翻譯過程中,譯者應繼續(xù)沿用擬人手法,同時注重表達的自然和流暢。例如,在翻譯《瘸腿小王子》中描述自然風光的句子時,可以保留原文的擬人手法,將“Winds blowing,water flowing”翻譯成“風兒在吹,水兒在流”,這樣的表達既生動又富有童趣。除此以外,押韻和雙關等修辭手法也能為兒童文學增添不少樂趣。在翻譯過程中,譯者可以根據(jù)需要適當運用這些手法,使譯文更加朗朗上口、引人入勝。例如,在翻譯公爵夫人的話時,可以運用雙關手法,將“mine”的雙層含義巧妙地體現(xiàn)出來,既傳達了原文的意思,又增添了幽默感。
結束語
總而言之,接受美學理論為兒童文學翻譯提供了獨特的視角和深刻的啟示。因此,在兒童文學翻譯中,譯者不僅要關注原文的內(nèi)容和形式,更要深入理解兒童讀者的期待視野和審美需求。例如,通過精心選擇詞匯、簡化句式結構、調(diào)整語序以及靈活運用修辭手法打造出既忠實于原作又深受兒童喜愛的譯文。這種以兒童為中心的翻譯策略,不僅能夠有效地傳達原作的意圖和風格,還能夠激發(fā)兒童的閱讀興趣,提升他們的閱讀體驗。如今在全球化背景下,兒童文學翻譯已然成為文化交流的重要橋梁,通過接受美學的視角,我們不僅能夠更好地理解和翻譯兒童文學作品,還能夠促進不同文化間的交流與理解。因此,譯者應不斷提升自身的文學素養(yǎng)和翻譯能力,以更加精準、生動的譯文,為兒童讀者打開一扇扇通往文學世界的窗戶。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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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文軍,王晨爽.抗戰(zhàn)時期(1931-1945)外國兒童文學的譯介及其影響[J].中國比較文學,2008(4):10-20.
[5]徐德榮.兒童文學翻譯芻議[J].中國翻譯,2004,25(6):33-36.
[6]王東風.歸化與異化:矛與盾的交鋒[J].中國翻譯,2002(5):26-28.
作者簡介:蘇亦可(1987— ),女,漢族,湖北松滋人,武漢傳媒學院人文與藝術學院中文教研室,碩士。
研究方向:語言與文化研究。
陶立軍(1980— ),女,漢族,湖北荊門人,武漢傳媒學院人文與藝術學院中文教研室,教授,博士。
研究方向:語言學,民俗學,美學。
基金項目:武漢傳媒學院教育改革研究項目“武漢傳媒學院美育方案制定路徑研究”(項目編號:XJ20231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