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
摘? 要:詩歌富含著人類的文化,而與人類關(guān)系密切的大自然也是詩人們描寫的對象,但是由于中西方文化不同的滋養(yǎng),中西方詩歌對大自然的描述也存在著較大的差別,本位旨在探討中西方田園詩歌的差別。
關(guān)鍵詞:中西方;田園詩歌;差別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8)-33-0-01
萬事萬物都遵循著大自然的規(guī)律,在人類長期的進化和發(fā)展歷史中,人類通過最初肉眼的觀察和親身的實踐逐漸地了解著人類自己,了解著大自然,了解著我們?nèi)祟惡妥匀坏年P(guān)系。直到今天我們依然在努力讓人類和自然處于一種平衡、和諧的狀態(tài)。自然對人類的生活有著深刻的影響,所以自然便成為了 作為人類重要文化活動承載形式之一的詩歌的描寫對象。無論是西方的詩人還是中國的詩人,他們都用詩歌表達著自己的情感。但是由于受到不同的文化背景、美學觀念和哲學理念的影響,中西方的田園詩歌有著明顯的區(qū)別。
1.不同的情感基調(diào)
1.1中國田園詩歌的悲觀
中國文人歷來受到儒家思想的深刻影響,大多數(shù)的詩人認為自己肩負著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重任,承擔著光宗耀祖的職責,但現(xiàn)實生活中,能實現(xiàn)自己“治國平天下”的政治抱負和光耀門楣的詩人又能有多少?許多的詩人最終經(jīng)歷的是平生不得志、動蕩不安的社會和顛沛流離的人生。他們轉(zhuǎn)而將自己遠大的抱負寄予山水田園。因此在中國詩人的眼里,自然就帶有了蕭瑟、蒼涼、憂郁的氣質(zhì)。例如,在杜甫的詩作《登高》中,是這樣寫的:“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臺”;在曹丕的《燕歌行》中,他寫道,“秋風蕭瑟天氣涼,草木搖落露為霜。群燕辭歸雁南翔,念君客游思斷腸”;在劉方平的《春怨》中,詩人寫道,“紗窗日落漸黃昏,金屋無人見淚痕。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滿地不開門。”許多這樣描寫自然的詩歌給人一種悲傷、黯然神傷的感覺,具有一種悲涼之感。
1.2西方田園詩歌的樂觀
與中國田園詩歌的悲春傷秋不同,西方對大自然描寫的詩歌更加的樂觀。西方詩人沒有背負過多的政治抱負,他們所追求的是個人主義、民主及自由,對他們而言,詩歌的寫作更關(guān)乎娛樂,或者他們視詩歌寫作為一種職業(yè)。因此,他們更加客觀地看待自然,探討自然與人類的關(guān)系。此外,在長期的宗教影響下,西方人認為人性本惡,生命就是一個走向救贖的旅程,因此西方的詩歌是向前看的,追求一種來世的快樂,詩歌整個的基調(diào)也比較輕快。如在華茲華斯的《廷騰寺》中他描寫到:“五年過去了,五個夏天和五個/漫長的冬季!如今,我再次聽到/這里的清流,以內(nèi)河的喁喁低語/從山泉奔注而下。我再次看到兩岸高峻崢嶸的危巖峭壁/ 把地面景物連接于靜穆的天象/給這片遺世獨立的風光,增添了/更為深遠的遺世獨立的意味。/ 這一天終于來了,我再次憩息于/這顆黯的青楓樹下,眺望/一處處村舍場院,果木山丘/季節(jié)還早,果子未熟的樹木/一色青綠,隱沒在叢林灌莽里/我再次看到這里的一排排樹籬/算不算數(shù)籬也難說,無非是一行/活潑 歡快的、野性難馴的雜樹;/一片片牧場,一直綠到了門前……”雖說闊別五年,但是我們在這些詩句中并沒有讀到過多的傷感,而是一直對自然此刻真實直白的書寫,而且大自然的一切都是那么美,那么讓人心情愉悅。在另外一位詩人濟慈的《秋頌》中“霧氣洋溢、果實圓熟的秋,/你和成熟的太陽成為友伴;你們密謀用累累的珠球/綴滿毛屋檐下的葡萄蔓;是屋前面的老樹背負著蘋果,讓熟味透進果實的心中,……”這樣的秋一點也不蕭瑟,一點也不悲觀,讓人讀來只有一種享受成熟的喜悅。
2.不同的詩人—— 自然關(guān)系視角
2.1中詩沒有主客體的區(qū)分
從中西描寫自然的詩歌來看,自然作為描寫的對象,自然與詩人的視角關(guān)系有著很大的區(qū)別。也許是受中國歷來追求“天人合一”理念的影響,中國詩人在描寫自然時,將自己和自然融為了一體,人也是作為自然的一部分出現(xiàn)在詩歌中,也就是說詩歌中自然與詩人本身不會讓人有明顯的主客體之分。如馬致遠那首著名的《天凈沙﹒秋思》“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蹦莻€斷腸人和眾多的自然意象共同構(gòu)成了一幅畫面,看不到或者并沒有聽到有個詩人的聲音在向我們展示這一切。再如王維的《鹿柴 》,“空山不見人,但聞人語響。返景入深林,復照青苔上?!痹谠姼柚?,難覓人類的蹤跡,自然是絕對的聚焦點,詩歌將自然中的各種意象結(jié)合在一起,但是并沒有看到詩人的介入,在這里,詩人隱藏在自然之中成為了 自然的一部分。
2.2西詩中分明的主客體
在西方對自然描寫的詩歌中,自然總是作為美的客體,通過詩人這個主體的觀察與感受,將觀察到的客體表達出來,并將自己的各種情感附著在客體之上。例如,在華茲華斯的《Lines Written in Early Spring》中,“叢林里,我斜倚一樹而坐,聽到千百種樂音交響;我心曠神怡,聽著聽著,愉悅帶來了惆悵。內(nèi)在的性靈,由造化引導,連通于外在的美好物象;我不禁憂從中來,想到人把人弄成了什么樣?!睆倪@些詩句中,明顯的可以看到作為主體的詩人正在觀察、傾聽著自然,在詩歌有著明顯的主客體,“內(nèi)在的性靈,由造化引導,連通于外在的美好物象”清楚地劃出了人與自然的界限,人作為觀察者描述著自然中的一切,并將自己的情感投射于自然中。再例如在雪萊的《西風頌》、《夜鶯》中,也明顯地有一個觀察者,傾聽者。
總結(jié):
由于受到不同文化的影響,中西方在描寫自然的詩歌時,在情感基調(diào)和觀察視角方面存在著較大的差別。
參考文獻:
[1]Liu Ling. Studies on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Chinese and Western Nature Poems. Studies in Literature and Language. 2015. 83-88
[2]華茲華斯,楊德豫(譯). 《華茲華斯詩選》. 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 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