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梁有譽是明代“后七子”成立之初的重要人物,也是“南園后五先生”的成員,是明代中后期詩壇上的一位重要詩人。然而相較于“后七子”“南園后五先生”中的其他成員,學界對梁有譽的研究較少。且主要集中在版本考察、詩歌題材與藝術特色等方面,對其詩歌文本的細致考察甚少。但梁有譽的作品中飽含著他對人生、對社會的認識,其中對歲月飛馳的敏感、對人生理想的追求,是梁有譽對生命價值的體悟,非常值得關注。
【關鍵詞】梁有譽;人生哲思;生命意識
【中圖分類號】I207.22 ?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7-2261(2023)24-0026-04
一、引言
生命意識是主體對生命的感知,包括對生命的長度、生命的喜樂感受以及生命的意義等多種觀點的認識。文學創(chuàng)作與生命意識息息相關。文學創(chuàng)作是創(chuàng)作主體被外物感動,將其引發(fā)的情感、想象等訴諸吟詠?!段男牡颀垺の锷吩唬骸按呵锎?,陰陽慘舒;物色之動,心亦搖焉……歲有其物,物有其容;情以物遷,辭以情發(fā)。”①外物形態(tài)的轉(zhuǎn)變影響創(chuàng)作主體情感的變化,創(chuàng)作主體的情感變化影響其文學創(chuàng)作。生命的變化過程漫長而多樣,對細膩多感的文學家所產(chǎn)生的影響尤為深遠。
學術界對文學作品中的生命意識多有研究,但對于明代文人的作品中所體現(xiàn)出的生命意識的關注則略顯不足。梁有譽作為明代嘉靖前期詩壇上的重要文人,其所受到的關注,較之“后七子”的其他成員,也較為薄弱。目前學術界對梁有譽的研究大都集中在對其詩歌題材、整體藝術特色兩方面。如董莉莉《明代廣州府作家研究》主要關注到梁有譽的詩歌風格,張敏《南園后五先生詩歌研究》對梁有譽的研究則是詩歌題材與藝術特色兩類,高建旺《明代廣東作家與明代廣東文學》主要考察梁有譽的交游情況。除了以上將梁有譽作為整體中的一部分的研究外,還有對梁有譽的個案研究,如李葉萍《梁有譽詩學研究》從整體上研究了梁有譽的詩歌,對梁有譽的文學交游、詩學思想與詩歌創(chuàng)作特色都有論述;劉國蓉《梁有譽及其詩文集研究》更側(cè)重梁有譽文集的價值。學術界已逐漸意識到梁有譽在明代詩壇上的重要地位。但是縱觀對梁有譽的研究,尚缺乏對其詩歌內(nèi)容的關注,很少從作品本身出發(fā)來解讀其詩歌中的深層意蘊。然而梁有譽詩歌中所體現(xiàn)出的生命意識,飽含著他對人生、對社會的關注與思考,值得后世細細品味。
二、梁有譽詩中的“生命意識”
錢志熙在《唐前生命觀和文學生命主題》一書中對生命觀作出了較為詳細的闡釋,他認為:“生命觀作為人生觀的核心,是構成一個人的精神世界的基質(zhì),決定了他的行為方式、價值觀念和人生境界,對其審美也產(chǎn)生了影響”[1]1。并將生命觀分為兩部分,即“生命本體觀與生命價值觀”[1]3。他指出,生命本體觀更多的是對生命性質(zhì)的認識,而生命價值觀則是對生命應有的價值的把握和判斷;前者是后者建立的基礎[1]3。本文據(jù)此觀點,以梁有譽的詩歌作品為研究文本,以生命意識為中心,從生命本體觀和生命價值觀出發(fā),探討梁有譽詩歌中體現(xiàn)出來的生命意識。
(一)生命本體觀
1.時間意識
生死是生命本體觀最直接的體現(xiàn),是生命意識的首要觀點。《左傳·文公十三年》有云:“死之短長,時也?!盵2]220人從降生直至死亡的這一過程,正是隨著時光的流逝而終結(jié)的。因而,對時光流逝的嘆息與挽留都是生命本體觀的體現(xiàn)。梁有譽詩中對生命意識的認知,也正是由于感受到了時光的流轉(zhuǎn)才有所感知。其詩歌對時間意識的體現(xiàn),一部分是使用明顯的光陰意向來突出人生之短促,如《濟上太白樓作》“請看黃河水,滔滔萬古流”②;再如《揚州悼隋離宮》其二“可憐河水滔滔逝,不識人間有歲華”③。二者皆化用《論語》中“逝川”的典故,以晝夜不息、連綿不絕的滔滔河水形容一去不復返的光陰。另一部分則是通過使用含有隱喻性質(zhì)的光陰意向來表達歲月的飛馳,如《雜詩》其一“曄曄春華敷,欻忽委塵埃”②;再如《詠懷》其一“心星轉(zhuǎn)坤維,芳榮遽銷謝”④。二者以“春華”“芳榮”的開謝,寫出詩人因見季節(jié)交替而引發(fā)的時光飄忽之感。
在《詠懷》其二中,梁有譽則是通過女性視角來寫生命的短促:
明月鑒重幃,涼風吹綺疏。佳人揚清謳,顧影傷離居。昔別黃鳥鳴,倐忽秋蘭舒。繁華不再至,歡樂寧倩余。迢迢牽牛星,萬古恒不渝。所思杳天末,日夕增煩吁。秦女善鳴箏,趙女亦吹竽。箏竽豈不哀,不如琴瑟娛??椏V常苦遲,織素??噗?。嗟哉織作勤,淚下沾羅襦。④
思婦情思多用來表達孤獨、寂寞之情。孤獨是文學中的一大主題,人們總是在孤獨、寂寞的時候更能深刻地體味人生的百般滋味。全詩盡寫時間之流逝?!拔魟e黃鳥鳴,倏忽秋蘭舒”,女主人公與丈夫分別之際尚是黃鳥啁啾鳴囀的繁華春日,如今秋蘭舒展,丈夫卻未歸來。以節(jié)候的轉(zhuǎn)變寫時光流轉(zhuǎn),頗有“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晚”⑤之感。次以“迢迢牽牛星,萬古恒不渝”,從時間與空間的雙重角度來寫遙遠天際的牽牛星之亙古不變,以此對比別離之夫妻。思婦期盼著久別的夫君能夠與牽牛星一樣,不論時光流轉(zhuǎn)、距離遙遠,對自己的心意仍是一如既往,不會發(fā)生改變。同時,萬古不渝的星辰,更是與人生的短暫形成鮮明的對比。夫妻分離,人生數(shù)十載之一年,與漫長時光長河中的一年,自是不可同日而語。詩人在層層遞進的寫作手法中,滿載著思婦的愁思與期盼。
2.歷史意識
自上古以來,無數(shù)時間構成了歷史的長河。時間即歷史,相反,歷史也即時間。由此來看,抒發(fā)對歷史變遷的思索的懷古詩自然也是生命本體觀的體現(xiàn)。“一般地說,‘懷古詩都是以歷史上的人物或事件作為主題的。而在論及作為這些人物和事件的象征的人間的行為時,往往被說成它們究竟不過是時光流逝的長河中的一個瞬間的夢幻而已。”[3]88日本學者松浦友久卻將懷古詩看做表現(xiàn)生命意識的詩,他認為:“對過去的愛惜,就是對時間的愛惜,對時間的愛惜就是對生命的愛惜?!盵3]89梁有譽的懷古詩即以對歷史無常的感慨,表達其對生命時光的體悟。
不論是《揚州悼隋離宮》二首中隋煬帝時于揚州所建的“江都宮”,還是《秋日越臺登眺》中漢時南趙王所筑的“越臺”,都是具有歷史意味的意向,詩人選擇此類意向,意在把抽象的時間轉(zhuǎn)化為客觀存在的歷史遺跡。與人類短暫的一生相比,建筑存在的時間更為長久。梁有譽關注到歷經(jīng)時間長河的沖刷,建筑尚且不存,遑論個體有限的生命!
這種從歷史古跡抒發(fā)歲月流逝、時光無情的感嘆,還有《姑蘇懷古》:
看山幾日到吳中,游客登臨感慨同。金虎跡荒靈氣滅,水犀軍散霸圖空。春歸茂苑烏啼月,花落橫塘蝶怨風。誰識倦游心獨苦,扁舟長憶五湖東。③
詩寫到吳中游覽,對歷史興亡的感嘆。頷聯(lián)運用金虎跡與水犀軍的典故,來展現(xiàn)即便是春秋霸主的吳國也會隨著時光的流逝而逐漸消退在歷史中。頸聯(lián)寫景抒情,烏啼月、蝶怨風的景象,表達了詩人對吳國興亡的悵惘之情。尾聯(lián)筆觸一轉(zhuǎn),從吳到越,用范蠡的典故,深化了詩人對人生虛幻、歷史無常的感慨。
(二)生命價值觀
生有定期,而死無定期。正是因為時光催迫、生命短暫,當肉體終將消亡時,精神的不朽就顯得難能可貴。何謂不朽?《左傳·襄公二十四年》有云:“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雖久不廢,此之謂不朽?!盵2]433在有限的生命中,達成此種“不朽”,是歷代仁人志士所追求的人生價值,這也成為延續(xù)生命的另一種方式。亦即梁有譽在《謁張丞相祠》一詩中所寫的“唯留千載名,來哲同興羨”②。這正是了解了生命本體觀之后所興起的對人生的意義、目的與價值的追求,是生命價值觀的體現(xiàn)。中國古代文士實現(xiàn)人生追求的途徑,不外乎受儒道二家的影響。儒家講求積極用世,所謂“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受儒家思想影響的士人大都以天下為己任,向往整個社會的安定太平,表現(xiàn)在外則是期望通過建功立業(yè)來使社會達到海晏河清的狀態(tài);道家則更講求順應自然、無為而治,受道家影響之人期以通過隱居山林來達到清靜無為的境界,以此來避免受到“有為”的喧囂紛擾。
1.建功立業(yè)
對建功立業(yè)的渴望,是中國古代士人的普遍心理,梁有譽在《結(jié)客少年場》一詩中也對建功立業(yè)的心志有所吐露:“身徇一朝諾,心期萬里功?!雹鬯胧溯^晚,年逾三十才考中進士得以為官,然而這并未消減他對功業(yè)的追求。如《登徐州城樓北望》:
朔風吹游子,寒城倏以眺。乘高勢嵚崟,獨客情窈窱?;手菰诤翁?,雙闕峙天表。中原割霜雪,星日蕩昏曉。云氣莽空闊,一覽齊魯小。敗壁剝枯蘚,土壕聚寒鳥。北有古戰(zhàn)場,落日行人少。跡豈陳項余,鬬想晉宋藐。王霸代淪踴,今古誰能了。濁世事豪舉,轂擊咽爭擾。媸彼猰?子,原澤徒劉剿。西北風塵昏,閃閃飛白旐。萬金購謀士,千金購騕褭。丈夫立功勛,無使殷憂繞。②
詩人登高遠望,廣闊云天中向北看到南北朝時期南陳與北周的戰(zhàn)場,曾經(jīng)的征戰(zhàn)之地,如今行人稀少。由此想到時光流轉(zhuǎn)、朝代更替,意欲稱霸天下之人也隨著王朝的興亡而有所顯隱。世事的無常,激發(fā)了詩人對建功立業(yè)的渴望。眺望西北戰(zhàn)場,詩人不免生出“丈夫立功勛,無使殷憂繞”的慷慨抱負。
在儒家觀念中,成就個人的功業(yè),最終是為了社會的安定。關注時事、期望改變社會也是詩人實現(xiàn)人生價值的途徑。梁有譽于嘉靖二十八年計偕北上,途中作《夜宿清遠江口》詩:
短棹依依系晚風,壯懷離思浩無窮?;拇逡辜陛云延辏h戍秋悲鼓角風。白雁影斜江樹暗,清猿聲斷嶺云空。更堪處處征輸急,深箐休論戰(zhàn)伐功。③
時年邊費浩大,屢興土木,禱祀頻繁,以致帑藏匱竭,海內(nèi)騷動。有譽途徑清遠,見到各處急于征輸,有感而作此詩。詩歌前三聯(lián)寫所見所思,荒村、急雨、鼓角風、白雁影斜、清猿聲斷,目之所及盡是戰(zhàn)后荒涼的鄉(xiāng)村景色,離家的愁緒與報國的壯志在胸中激蕩。尾聯(lián)寫到處都是急于征輸,哪里還顧得上談論戰(zhàn)爭的“功績”呢?全詩既表達了詩人對國家遭受戰(zhàn)爭的憂慮,又有對百姓被橫征暴斂的同情,感慨深沉。
嘉靖二十九年,梁有譽中進士第,在京期間,天大旱后有雨,作《喜雨》詩;聞邊報后賦同名詩;歷“庚戌之變”作《庚戌八月虜變》二首等,與民眾同悲喜,這些詩篇字里行間無不體現(xiàn)著對百姓、對國家的關注,同時也是詩人生命價值觀的體現(xiàn)。
2.隱居訪道
中國古代文士常在仕與隱之間徘徊,梁有譽也不例外。他時而清晰地以建功立業(yè)自勉,時而又認為“皆哉愚蒙者,眷戀區(qū)中謀”②。所謂“區(qū)中謀”,對梁有譽而言,無疑是羈絆。他在《詠懷》其五中這樣寫:“冥鴻游四海,所畏在虞羅?!雹苡衷谄涫逯姓f:“鶉籠棲鳳鳥,局促鎩其羽?!雹苠塾翁祀H的飛鴻,所畏懼的只有捕獵者的網(wǎng)羅;鳳鳥囚于方寸間的牢籠尚且會鎩羽,更何況汲汲營營困于俗世之人?詩歌運用比興寄托的手法,以飛鴻、鳳鳥的意向,表現(xiàn)詩人對困于塵網(wǎng)的擔憂。思及此,詩人便生出隱逸之心:“高居與駟馬,不如南山阿?!雹芨毁F顯宦的生活比之隱居南山下的自在,不過是俗累。詩人甚至想象去游仙:“放神凌八荒,將與斯人遇?!雹芨菍亦l(xiāng)的道教圣地羅浮山分外懷念,寫下《懷羅浮吟》一詩。其中“我生胡為苦百憂,三湖卜筑仍淹留。側(cè)身天地箭滿眼,令我東望懷羅浮”④四句,點出面對人生的諸多苦楚,惟有隱居羅浮山方可獲得身心的安寧。
甚至在他初入京都時,隱逸的思想都不曾消失。嘉靖二十九年三、四月天大旱,嘉靖帝帶領群臣禱雨。癸丑,雨至,有譽作《喜雨》一詩:
朱明始戒節(jié),旱魃勢方。麥隴嗟民瘼,桒林軫圣衷?,帀返氺?,玉署肅羣工。香滿三千界,靈祈太一宮。明星歆紫極,甘澤降玄穹。灑自嚴城北,飄從禁籞東。濯枝初淅瀝,觸石轉(zhuǎn)?蒙。灌溉三陔合,歡呼萬姓同。薊門山色凈,榆塞戰(zhàn)塵空。樓閣青溟外,川源泱中。云藏苑綠,花泛御溝紅。細濕王孫草,輕翻少女風。烏皮?潤上,鶴氅暗涼通。有道占天貺,無能喜歲豐。子桒歌正澀,謝客句徒雄。忽動山中興,清霄憶桂叢。⑥
詩歌前四句點明天大旱及久旱對農(nóng)業(yè)與百姓的影響;五至八句,寫群臣焚香禱雨。天果然降雨,詩人以滿含欣喜的筆觸,大篇幅地描述下雨的景況:甘澤灑自玄穹,由城北至禁篽,從上到下,由遠及近。再寫雨水浸潤久旱之地,山色凈、戰(zhàn)塵空,萬姓歡呼。再以大量的意向,如雨中之樓閣、川源、綠樹、紅花;以王孫草和少女風的典故,一展詩人此刻的歡欣之情。卻在結(jié)尾兩句筆鋒陡轉(zhuǎn),寫道:“忽動山中興,清霄憶桂叢”,在此普天同慶的時刻,流露出想要隱居山林的心意。
然而當他真正辭官返鄉(xiāng)實現(xiàn)隱逸的理想之后,又時露傷感。這種心境,在《霜夜樓中聞笛有感》中可見一斑:“自從乞身南國臥,悲歌苦調(diào)何人和?!雹茉娙舜藭r雖已返鄉(xiāng)隱居,但回想起在京時“庚戌之變”時俺答圍困京師的經(jīng)歷,仍然感到驚心動魄,聽聞笛聲心神才復又愉悅。
梁有譽的一生,始終在仕與隱的矛盾中猶豫徘徊。盡管如此,在他看來,無論是出仕還是隱居,在人生價值上達成的成就是相等同的,正如他在《雜詩》其一寫道:“鐘鼎鐫峻功,竹帛垂逸民。靜操雖殊域,德業(yè)終同倫?!雹谥韵嗟韧且驗樗J為“由來事不同,各以性自營”②,每個人的本性不同,故而所選擇的人生道路也會有所差異。
分析梁有譽對人生價值的追求時,在建功立業(yè)與隱居訪道外,也不能忽略他由于生命短暫而偶然生出的享樂思想。如其在《燕京俠客吟》一詩中先以“昨日車騎游如龍,今朝桃李飛成雪。桃李飛飛黃鳥哀,酌酒且上燕昭臺。憶昔燕昭下士日,高談霸略吞九垓。郭隗當師位,樂毅抱奇來。黃金銷歇威棱失,千載霸圖安在哉”④道出時間的無情流逝。繼而由此生出“今人古人不相待,行樂莫使朱顏改”④的念頭,既然人生苦短,何不及時行樂!這是梁有譽對人生與歷史的感悟,同時也是在了解世事無常后的自我消解。
三、結(jié)語
梁有譽的一生雖然短暫,但是仍舊在嘉靖詩壇尚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尤其是他對生命思考的詩篇,既有他對自己日常生活的感慨,也有他對人生價值的思考,同時還表現(xiàn)了他對時事、對社會的關懷。細讀梁有譽的詩歌,生命本體觀與生命價值觀相互結(jié)合,在了解時間意識與歷史意識后,對生命不朽的追求更有意義。探究梁有譽詩中的生命意識,可以從中窺見他的部分人生經(jīng)歷以及其對詩歌創(chuàng)作產(chǎn)生的影響,而且梁有譽詩歌中對世事無常的感悟與思索,也值得后人深思。
注釋:
①劉勰:《文心雕龍譯注》,王運熙、周鋒譯注,上海古籍出版社,2021,第462頁。
②梁有譽:《蘭汀存稿》卷一,明嘉靖刻本萬歷遞修本。
③梁有譽:《蘭汀存稿》卷四,明嘉靖刻本萬歷遞修本。
④梁有譽:《蘭汀存稿》卷二,明嘉靖刻本萬歷遞修本。
⑤蕭統(tǒng)編,李善等注《六臣注文選60卷》卷第二十九,四部叢刊景宋本。
⑥梁有譽:《蘭汀存稿》卷三,明嘉靖刻本萬歷遞修本。
參考文獻:
[1]錢志熙,唐前生命觀和文學生命主題[M].上海:東方出版社,1997.
[2]左丘明.左傳[M].李維琦,等注.長沙:岳麓書社,2001.
[3]松浦友久.李白——詩歌及其內(nèi)在心象[M].張寧惠,譯.西安:陜西人民出版社,1983.
[4]詹福瑞.詩仙酒神孤獨旅人李白詩文中的生命意識[M]北京:生活書店出版有限公司,2021.
[5]鄭利華.前后七子研究[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5.
[6]廖可斌.明代文學復古運動研究[M].北京:商務印書館,2008.
作者簡介:
張璽(1992.2-),女,漢族,河北石家莊人,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元明清文學。